第十一章 算计王甫

韩奎第二次进入这间书房时，心情与此前完全不一样。

上一次他是触怒小神仙的地痞，生死全在别人掌握。这一次他是小神仙手下得力之人，为其奔走做事，是有仙缘之人，这简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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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想着，走入了书房，见刘诞正端坐在书桌之前，手旁是高高一摞古籍，古籍下是一个大大的木箱。

这一木箱就是何进送来的礼物，除了一摞古籍外，还有十几件珍贵玩物，也不算稀奇，但看上去就真贵。

这是有多少书啊，竟然只是小神仙一夜所读？这应当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吧。

刘诞轻咳两声，将韩奎的注意力从箱子上拉回来。

“你有何事相告？”

韩奎正了正脸色，严肃的说：“小神仙果然料事如神！小子照您所说的向闫奉回复后，便一直在暗处盯着他。果然，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他悄悄出了府。”

刘诞强行无视掉刘燕疑惑的眼神，继续问到：“那你可知他后来去了何处？”

韩奎看了看刘燕，得到刘诞眼神肯定后，才说到：“小人一路跟随，亲眼看到闫奉进了中常侍王甫的住处！只可惜小人的腿脚不便，否则定能潜入其府中，一看究竟。”

王甫？果然是他。

今晨刘诞就有所猜测，所以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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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乃是大宦官，皇帝身前宠臣，背后有一众阉宦。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宗室子弟，徒有个雒阳神童的名声，两相比较，实力悬殊。现在二人真的对上了，就要好好想想，如何以弱克强，解决这个麻烦。

韩奎见刘诞沉吟半晌都没有说话，还以为是对自己的情报不太满意，又说到：

“小神仙，小人是真不知道闫奉背后乃是王甫那阉宦，否则我怎么可能收他的钱财？小人虽不读书，但也知阉宦是最可恶的。一会儿回去，小人就叫上我的兄弟们，盯死这两人，助小神仙揭破其阴谋！”

“你还对别人说过我？”

现在王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知真相，所以藏在暗中慢慢谋划，探知王甫究竟有什么图谋才是正道，若被这人走漏了风声，被王甫察觉，可就将自己这微弱的优势尽丧了。

韩奎见刘诞目光冰冷，“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说话都开始结巴：“没、没有，我怎么...怎么敢胡说。我的意思是...是说回去找我的兄弟，是回去才找，不是之前就...就对别说了......”

“好了。”

刘诞挥手让他住嘴：“切记，不可对别人提起我。你一人盯着闫奉便是，他若再与王甫见面，立刻来找我。”

“是、是、是。”

韩奎如蒙大赦，连连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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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看着他有些内疚，思索了片刻说到：“我交个你一个任务，若是完成得好，我便收你为门客，你可愿意？”

跪在地上的韩奎听了这话，身体立马挺直，眼冒金光。

被小神仙收为门客，那也算半个仙人了吧？

韩半仙？！

想到成了刘诞门客后的威风模样，韩奎又是千恩万谢地叩头到：“愿意、愿意！别说一个，千个万个小人都愿意替小神仙完成！”

等韩奎说完，刘诞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便让刘燕将韩奎送出了府。

可刘诞没有马上离开书房，而是等了一阵，将重要的古籍、财物收拾到另一个房间，又用烛火引燃了稿纸。

干燥的稿纸在烛火中迅速燃烧，很快便张扬着火舌，在房间里狂舞，如同被释放的恶魔。

“少主，真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刚刚返回的刘燕站在刘诞身后，忍不住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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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燕，你跟我多久了？”

刘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刘燕到。

“五年了，少主。从你在冀州把我救下来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刘诞点点头。

刘燕本姓褚，是冀州一名孤儿，成天与游侠儿厮混，后因为友复仇，惹到了冀州一家豪族，被人追杀，正好遇上随父亲前往冀州为官的刘诞。刘诞将其救下，看起武艺不错又重义气，便收为门下，改姓刘。

五年来，他大大小小之事，除了父亲外，就数刘燕最为清楚。所以，在他即将可能面对当朝权势最大宦官之一的王甫时，也想看看自己这个护卫，是否有与他一同面对的胆魄。

“阿燕，昨日我不过为陛下破解一本书册，便被王甫盯上。他日，若我再有其他作为，不知又是何人会来害我。

我虽年幼，但也知道不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少主可是认为我无胆吗？”

刘燕脸色涨红，走到刘诞身前，身后是熊熊烈火，头顶是漫天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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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出长刀，举刀斜指向天，说到：“刘燕这条命是少主救的，少主无任何话不可对刘燕说，无任何事不可差遣刘燕去做。若有人想害少主，便让刘燕用这把刀，试试他的脖子！”

——

——

“怎么烧起来了？”

刘焉站在卧房内，看向刘诞书房的位置，眉头皱了起来。

他身后一个人影单膝跪地，低声说到：“少主好像有什么计划，自己烧了书房。”

听到是刘诞自己所为，刘焉脸上的愁容变作了欢喜：“不愧是我家麒麟儿，有胆魄！”

身后那人身形一晃，犹豫了半晌，说到：“回家主，少主半夜还与那游侠儿见面，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

刘焉摆摆手：“诞儿心有沟壑，是有分寸的。莫说半夜去见一个游侠儿，便是收其当了门客......这、这还是有些不妥。这样，你派人盯着那个叫韩奎的游侠儿，在探一探他的根底，谨防诞儿被人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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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那人真有问题，就拿我的书信去找雒阳令司马防，他知道如何处理这种事。”

“是！”

吴前正要领命而走，又听刘焉说到：“对了，这几日让府内护卫莫在夜里练刀了。吵吵闹闹的，扰我清净。”

吴前脚步一顿，面露苦笑：“家主，这我们也不想啊。但二少主他练刀勤奋，若我们再不加练，怕再过几日，就不是他对手了。这、这若让其他府上护卫知道了，脸上无光啊。”

“咳咳！”

刘焉猛地咳嗽两声，沉吟片刻：“又是诞儿...他、他确实勤奋了些。你下去吧，我找个机会和他说说，莫要因为练刀累坏了身子。”

吴前将头埋得更深，藏在阴影中，悄声离去，只留刘焉一人望着天空，好像要看破这墨色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