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雒阳狱
刘府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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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儿正坐在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什么。
“二哥一定是入宫领赏去了,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
身形瘦高的刘瑁一边跳起脚够着头顶的树叶,一边告诉自己的幼弟。
“你方才不还说二哥是捅了篓子?”
坐在地上玩着石子儿的刘璋眼带迷茫,心说自家三哥怎么吃个饭的功夫,又变了口风。
“你傻啊!二哥说过,财不外露。如果不是去领赏,他至于饭都不吃就往宫里跑吗?”
“哦。”
刘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似想到什么,将手中石子气愤一掷:“怪不得二哥不给我们说他去宫里做了什么,原来是怕我们分了他的赏赐!”
“没错、没错!”
刘瑁叹了一口,满眼向往:“哎~我也好想进宫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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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也跟在他身后,附和到:“嗯,好想看看宫里到底长啥样,是不是真有二哥说的那般漂亮?”
刘瑁如遇知己般看了一眼刘璋,嬉笑着说:“是啊,好想看看那些个嫔妃贵人,是不是都像二哥说的美若天仙啊。”
“诶,不对呀。”
他眼中泛起疑惑,又好似想通了什么,懊恼说到:“这次应该是陛下急召二哥进宫,不是二哥自己主动入宫的。”
“有什么区别吗?”
刘璋咬着手指,呆呆的问。
“当然有。”
刘瑁嫌弃的看一眼自己这个傻弟弟:“二哥若是主动入宫,那可能是去领赏。但如果是皇上急召,就可能是领罚!你没听二哥说吗,君子无隔夜之仇...君子报仇还不隔夜呢,更何况皇上?肯定是立马叫人入宫责罚呀!”
“有道理!”
刘璋站起身,担忧的问:“那二哥岂不是要被打手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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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瑁本也忧心,但听到弟弟的问话,迟疑了一下,又故作高深的说:“不对,皇上怎么会打板子,肯定是要打屁股的。”
“打屁股不体面...一定是打手心儿!”
“我说是打屁股,就是打屁股!”
“肯定是打手心儿!如果不是,我...我就抄一遍论语!”
“呵,如果不是打屁股,我抄两遍!”
“我抄十遍!”
“我抄二十遍!”
两人就这样吵闹起来,将抄书的数量不断加码,就在即将突破一百遍时,终于被人打断。
“你们两人在干嘛呢!”
刚回府的刘诞听到此处吵闹,过来一看,就是两个弟弟在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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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着长兄躺平,二兄如父的原则,他还是决定上前问上一问。
可弄清事情原委后,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让父亲来管管这两个熊孩子。
看着两双眼睛不断向自己的手掌和屁股上瞄来瞄去,他强忍着怒火,说到:“你们二人刚才喊到多少了来着?”
“四弟说抄九十遍论语,我是抄一百遍!”
刘瑁抢答到,说完还得意洋洋的看了刘璋一眼。
“好。”
刘诞轻轻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既然说了,那便去抄吧。”
刘瑁、刘璋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眼看就要哭闹起来。
“先哭出来的加十遍!”
刘诞淡淡说到,二人立马就瘪起嘴,不敢再哭,垂头丧气地回房抄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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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又恢复了宁静,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温暖的阳光照在刘诞身上,让他想就这样躺在树下,小憩一阵。
“还得是你才能管教住他们。”
刘焉背着手从院外走进,笑眯眯的看着刘诞。
“父亲莫要说笑。若不是你和兄长平日里都躲着他们,能把他们惯成这副模样吗。”
刘诞没好气到。
刘焉自知在管教儿子这方面,自己做得确实少了些,也不反驳,干脆转移了话题。
“走吧,随我出门。”
“又去何处?”
刘诞问到,他此时还食饭菜,饿得不行,哪里都不想去。
刘焉眼睛一瞪,说:“你自己设的局,难道不去收尾吗?雒阳令司马建公那儿,总要去打声招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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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醒悟过来。
在入宫前,他拜托兄长刘范找到刘燕,让其去寻韩奎,自投于雒阳狱中,供出闫奉,这才能让王甫真的尝到教训,而非今日在殿上那般,被皇帝重拿轻放,休息几日就揭过了。
只因刘燕还没来告知他此事结果,一时有些忘记,看来是被父亲接手了。
“司马建公也是河内望族,今为雒阳令,岂是你派一个护卫就能打点的。马车已经备下,快随我去吧。”
刘诞也知此事是他做得不妥,从善如流,跟着刘焉上了马车,一路往雒阳狱而去。
雒阳狱设置在雒阳官署之内,由司隶校尉、河南尹与雒阳令共同管辖,乃是关押要犯之地。
虽说是三方共同管辖,但自司马防上任雒阳令以来,因其耿直方正的性格,不仅严打雒阳城中偷鸡摸狗的游侠儿,世家大族之人,但有轻佻越轨之举,也绝不放过,使城中乱象为之一清,雒阳狱便只有他一人之言。
如此一来,雒阳狱中更是人满为患。刘焉父子在狱吏接引下走进其中时,说不清的怪异奇闻扑鼻而来,喊冤声、惨叫声、喝骂声直灌入耳朵,仿佛来到了无间地狱一般。
二人快步向前,直到进入一间小房内,方才觉得声量稍弱,但耳边仍是嗡嗡的。
刘诞打量起这间小屋,只不过是用几块木板简易拼接而成,里面一张桌案,一张床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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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桌案前,正有一人端坐,哪怕在阴暗的雒阳狱中,他也头戴高冠、衣着整洁,手中握笔,急速写着什么,并未因刘焉父子的到来而起身。刘焉也就这样静静待在一边,不去打扰。
待司马防几笔落完,方才起身:“方才正在回复给河南尹的书信,有所怠慢,还望宗正莫怪。”
“建公哪里的话。”
刘焉笑道:“本就是我儿做事唐突,才特来打扰,怎么是你怠慢了我们呢?”
司马防将目光越过刘焉,看向刘诞:“这位便是刘诞少君吧。事情原委我已在君朗兄的书信中得知,令郎果然少年英才,不愧神童之名。”
“建公兄过誉了。小儿不过略施小计,引得那王甫原形毕露。但还需仰仗建公兄施展手段,挖出其犯罪的证据。”
“职责所在,不敢言公。”
两位大人物一番拉扯,总算是将此事定下了基调。
而一直旁观的刘诞,倒是对司马防颇为好奇,准确的说,是对那位祸乱魏国,以己代曹的司马懿之父,颇为好奇。
虽然司马懿应当才出世不久,连话都不会说,但...那可是司马懿啊!能与诸葛亮打得有来有回的大牛人,若是自己抢先下手,来个养成计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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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刘诞思绪越飘越远之时,几名狱吏涌入房内,还带来了一个身穿囚服之人,正是韩奎。
刘诞见韩奎只是神色萎靡,但周身并未伤口,也知道司马防只是将其关押,并未动刑。
韩奎看到刘诞,赶紧投来一个眼神,便又低下头去。
他虽然刚进雒阳狱时心里打鼓,但看到刘诞亲至,也渐渐放下心来。
司马防坐回到桌案前,又命人为刘焉父子找来两张软垫,才说到:“这人是雒阳城中的游侠儿,一直为闫奉爪牙,带着一群人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此前也进过两次雒阳狱,不过所犯之罪不大,也就放了。
闫奉所做的勾当我们也早有察觉,只是苦于没有罪证,难以将其抓捕。今日他能将闫奉招认出来,也算一功。”
“司马公、小人此前都是被闫奉逼得啊,真是迫不得才做下的那些事,您可要明见啊!”
韩奎见司马防直接掀了他的老底,生怕惹怒刘诞,连忙说到。
司马防竟然也颔首到:“你为救朋友,借闫奉钱财后为他所迫之事我已知晓,会酌情考虑的。”
“谢司马公、谢司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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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奎见司马防如此说,又看到刘诞脸色无虞,连声道谢。
“此人无碍于大局,但派人潜入两位当朝重臣家中,还蓄意放火,王甫之罪不可谓不大,但问题就出在闫奉身上。”
司马防不去管他,转头对着刘焉父子说到:“他不会招认。”
“为何?”
刘诞忍不住问到,他精心设计,不惜将韩奎送进雒阳狱里,为的就是捉拿住闫奉,拉王甫下水。
可若闫奉不招,此事还有何意义?
司马防没有介意刘诞的发问,解释到:“闫奉本是南阳人士,早年来雒阳经商不顺,故而投靠了王甫,借其势力发展壮大,为其敛财,是王甫手下的得力之人。”
他顿了顿,说到:“正因为如此,王甫定会派人看管其家眷。闫奉其人又是出了名的油滑,这点罪恐怕不能令其不顾家眷安危,卖主来求自保。”
刘焉此时看出司马防意有所指,便起身拱手到:“建公兄何以教我?”
司马防挥了挥手,让几名狱吏将韩奎送回牢房,房间内只剩下了他与刘焉父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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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雒阳令,那闫奉即便不开口,我也是有办法那到一些罪证。但在此之前,我要问问宗正与刘少君,今日所行之事,只是想给王甫一个教训,还是要——”
他起身站到刘诞二人身前,目光灼灼,口中之言仿佛金石之声。
“诛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