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王甫的对手们
并州地处大汉版图的西北，长期受到匈奴人的骚扰，边郡百姓苦不堪言。
这王甫竟然还走私兵刃盔甲与异族，助其武装军队，进攻大汉之民，可谓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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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心中升起了一道杀意。
他虽不是一个纯粹的民族主义者，但对于这种吃里扒外之人，依旧欲除之而后快。
加上他与王甫本就不对付，所以越发重视其王烈的情报来。
“除了兵刃铠甲外，王甫可还走私过什么物品？”
刘诞继续问道。
可王烈仔细回想一阵，也并未说出什么更加震撼的消息。
刘诞只好作罢，让王烈一边应付着王甫，一边将其罪证集齐，自己则联络朝中重臣，一举将其搬到。
王烈也知道只能如此，谢过刘诞，便要告辞。
可还未等刘诞起身，他又忽然想到什么：
“那王甫过几日又要约我们几家商贾相见，想来还是要继续走私。不知到时候少君可否出手，阻拦一二，莫要让我等再被那王甫敲骨吸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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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继续走私？这不是给自己送证据吗？
刘诞大喜，表面却不动声色：“王老莫急，那王甫虽贪婪成性，却也知行事隐秘。
此次相会，还需王老暂时忍耐，将其走私物品、路线告知于我等。
待我通知朝中大员，抓其现形，方能解决后顾之忧。”
王烈知道他既然已将如此机密之事告知刘诞，便只能听从安排，而非节外生枝，便也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依从刘诞之言。
随后二人又约定了一番传递消息的细节，方才分开，各自准备。
刘诞这边没有再回太学，而是又转身去了刘备的家中，将王烈之事告知，并让其作为他与王烈中间的联络之人。
毕竟刘备之后也要与商会之人走动，由他出面，即便被王甫发现了，也不会察觉什么问题。
再加上有韩奎作为刘备内应，可保其万无一失。
待安排好这一切后，刘诞才慢悠悠回到太学，准备与卫宁等人再合计一番，如何利用王甫的罪证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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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没有想到，此时的卫宁等人正聚在一处房舍内，紧张的等待着什么。
“伯真，那刘诞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不仅精通经学、辞赋，算学书法也是上上之选？”
步兵校尉刘纳正坐在下首，一脸好奇的向陈球发问。
“不仅如此。”
陈球抚摸着长须，回想着自家儿子对自己说的话：“他还与王甫有仇，曾设计破坏过王甫之谋。昨日还在城外联合商贾，坏了王甫的财路，可谓我等同道之人。”
“果真如此？”
刘纳惊喜到，他们几人本就密谋诛宦，只可惜因王甫等人势大，迟迟找不到相对之策。
没想到如今宗室的少年天才竟提前与王甫对上了，这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喜？
若是能将刘诞纳为助力，诛宦之事岂不是更加轻松？
就在刘纳想着如何拉拢刘诞之时，一旁的阳球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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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虽是有名的神童，但其太过年轻，靠一腔热血对抗王甫，实在难以长久，其父刘君朗的态度也不明确，冒然将希望寄托于其身上，实为不智。
不如依我之言，争取司徒刘合。其乃海内名士，国之重臣，影响巨大。他兄长又被阉宦所害，应当对阉宦除之而后快。
再让我掌司隶校尉一职，必能以雷霆之势，覆灭王甫曹节等人。”
阳球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按道理来说，阳球所说方为上策，拉拢名望、势力更强的刘合，再扶持手段狠辣的阳球上位，确实对诛宦更有帮助。
可刘诞难道就放弃了不成？
坐在末席的审配这时起身说到：“尚书令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刘司徒固然重要，可刘诞也已与我等歃血为盟，立誓诛宦，若是不理不睬，难免显得我等轻慢贤才。
加之其人在此前也已压制王甫，足见其能耐。所以在下以为，还是将刘诞请来，共谋大计才是。”
“你的意思是我等难道还不如一个未及冠的少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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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球不悦到：“不过是机缘巧合得了陛下的信任，才暂时压制王甫，又有何意义？
还共谋大计？他一无官无职之人又能做何贡献？莫到时候还要我等相救，误了大事！”
卫宁听后，也起身说到：“尚书令不知，刘诞不仅仅是得到陛下信任。其两月之后便可入宫为郎，是深受陛下青睐之人。
若我们得其相助，那王甫的谗言便难以影响陛下的决策，实乃一大助力。
更何况，刘诞已决心诛宦，其父刘焉的立场也定有了倾向，其兄如今也在执金吾任职。得刘诞一人，如同得三人相助，何乐而不为？”
见阳球似乎有些动摇，陈球也趁热打铁到：
“方正兄，刘诞确实乃一奇才，若有他相助，诛宦应该更有把握。
当然刘司徒那里，亦不能放松。正好容之与刘司徒有旧，不如让他前往劝说一二，若能成功，便将二人一同叫来，共谋大事。
至于司隶校尉一事……”
陈球有些犯难，如今雒阳之地太平许久，司隶校尉一职由宦官掌控，像阳球这等酷吏，是在难以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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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若要诛宦，由阳球担任司隶校尉，必然能够抓住王甫等人把柄，将其诛灭。
在场众人也没了言语，阳球早前不是没有图谋过此位，但却屡屡受挫
就在陈球等人犯难之时，有一家仆匆匆走入，俯首在陈球身旁说了些什么。
陈球听完大笑：“方正，你还说刘诞不能助你？你拿到司隶校尉的机会，他如今就给你送来了！”
陈球等人为司隶校尉一事大喜，许攸袁绍却愁眉苦脸，没了往日的劲头。
“子远，你说那刘诞是何时得到陛下青睐的，能让这区区商贾之事入了陛下之眼。”
袁绍在院中走来走去，满脸不信。
许攸则是抬头望天，紧锁着眉头：“本初，此时再去思量他是如何得到陛下信任又有何用？
其显然已成为陛下身前红人，王甫、张让都不能与之相较。
加之刘诞又是汉室宗亲，其父乃是宗正，若他两月后入宫为郎，王甫等人便有了对手，你不能再如此时一般轻视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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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
袁绍点头到：“若再让其发展下去，绝对是我在朝堂之上的劲敌。
我袁绍绝不能让他独享诛宦之功，必要有所行动才是。
可我丧期还有一年，这该如何是好？”
许攸一笑：“此前不是说过吗？由沈青相助刘诞，诛杀王甫等人。
此时刘诞既然已有成势之像，不妨让沈青全力相帮，到时候若成了，再向天下公布我等与沈青的关系，便也能分一分诛宦之功。
当然，只有沈青还是不行。你们袁家的门生故吏也可在适当的时候出手，造一造声势。待日后成事，这是谁出了力的，不也一目了然吗？”
袁绍高兴的拍掌大笑：“还是子远你有办法。”
许攸自得一笑，继续说到：“最好再约刘诞见上一面，暗中传扬出去。等诛宦成功之后，旁人必然以为是刘诞听从了你的建议，才行诛宦之事。
谁是主、谁是从，天下人自然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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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妙！”
袁绍此时愁容尽散：“那便依子远所言！”
许攸这才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看了看袁绍，心中叹到：
哎，这酒方可真不好拿啊。
刘贤弟，我可是尽力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