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扣扣
雒阳城的夏日已经到来，树荫下常看到十来人聚在一起，纳凉闲谈。
“嘿，你们听说了嘛，卫尉刘宽得了陛下赏的好酒，又是大醉一场，闹了一夜。”
其中一身穿灰衣之人说到。
卫尉刘宽，雒阳有名的嗜酒重臣，因喝酒惹出的笑料常为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此时听到刘卫尉又饮下喝酒闹出笑话，树下这十数人皆是哄然大笑。
可一旁身穿褐衣之人立马高声到：“你这算什么，我听说太尉段颎也得了一坛陛下赐的好酒，因仆人失手打翻，酒香四溢，连隔壁家都能闻到。”
“哦～”
四周又是一阵惊呼。
“嘿，你这算啥。”
又有人笑到：“我家兄弟乃是执金吾，他告诉我，昨夜陛下也喝醉了，绕着寝宫跑了一晚上，天亮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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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显然，宫闱种的轶闻更能引起寻常百姓都好奇之心，当即便有人问到：“那是何酒，如此厉害，何处有卖啊？”
那灰衣与褐衣之人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名堂，唯有最后那人莞尔一笑，低声说到：“我听闻那酒乃是御酒，叫什么玉露酿，一般人喝不着！”
就在旁人均露出失望之色时，他话风一转：“不过我们陛下有仁爱之心，将拿玉露酿勾兑一番，变作宫廷玉液酒，特准许家限量售卖。
我听说，一月之后便会在城东的酒楼开卖！”
周围之人一听这消息，纷纷面露喜色。
皇上喝的酒，居然能卖到宫外，这可是大消息！至于勾不勾兑，那谁去管呢？
人群陆续散去，隐入雒阳城四面八方，到各自圈子里吹牛去了。
而树荫之下，那灰衣、褐衣，以及最后那青衣之人蹲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什么。
“老大，你说少君那酒真有我们说的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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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的柴二问到。
韩奎露出一丝笑意，搂着两个兄弟都肩头，得意说到：“少君心好，给了我一坛。那酒有没有那么神奇，今晚我们一试便知！”
听到今晚有好酒喝，绿荫如冠的树下，三人嘿嘿傻笑起来。
往后几日，雒阳城中，满是宫廷玉液酒的传闻。
一开始还只是流传于市井街巷，但自从某一日，太学中有人裸衣狂奔后，宫廷玉液酒的威名，便逐渐在雒阳及三辅之地的世家豪族间流传开来。
甚至不少人托关系找到许攸、刘诞，专程问这酒的事，便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刘备，也被卢植叫去唠叨了几句，明里暗里的，也想弄一坛这好酒来。
好在刘诞等人早有计划，对于那些声望不低名士、人脉遍地的世家、一掷千金的豪族，都很给面子的送上一坛。
虽然不多，正好引出这些人都酒虫，为宫廷玉液酒造起了声势。
不到半月，宫廷玉液酒的名声已传出雒阳。
那汝南许邵、北海郑玄、颖川陈寔等天下名士，都因刘诞早有安排，得了一坛酒水，纷纷夸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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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贤弟，你说你一个天下有名的神童，怎么对这个商贾之事如此精通？
这就还未开卖，便有无数人找到我的处求购，还都是开出了高价。
等到这酒真正开卖时，还不晓得时何等场面，恐怕要将我那座酒楼，挤个水泄不通啊！”
许攸坐在葫芦架下，大笑到。
听为了此次卖酒，专程盘下了一个酒铺，改成二层小楼，便是想标新立异，吸引买家。
不曾想刘诞一出手，便让他的那些奇思变作了小打小闹。
“子远兄谬赞了。”
刘诞客气说到：“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们酒坊生产之力毕竟有限，仅能满足雒阳及周边之需，再多便是力有未逮。
依我之见，等到这宫廷玉液酒在雒阳开卖之后，便可召集我那四海商会之人，将酒水作坊开至九州，我等只需坐享利润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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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好啊！贤弟真乃奇思也，我许子远佩服、佩服！
只是贤弟还需小心谨慎，藏于幕后，莫要让有心之人抓住此事大作文章，坏了你的名声。”
刘诞想了想，摇了摇头，但又微微蹙眉，提醒到：“子远兄，此事我到不太担心。为不过一出谋划策之人，真正经手者，还是子远兄你啊。
不过，此时为酒楼开业，酒坊必定赶工，人员混乱，还需谨防有心之人上门，偷取酒方啊。”
许攸也听闻后，是正色到：“此事我也是有所防备，所请之人皆是雒阳的农户，且已将其中之人分散开来，各自负责酿酒中的一个环节，再派我之心腹看管。除了我在内的寥寥几人，再无人知晓酒方全貌。
至于外贼……为那酒坊地处偏僻，又有护卫日夜看守，一般人难以潜入。”
这许攸做事还挺周密。
刘诞暗暗点头，但还是说到：“子远兄，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哪有日夜防贼的道理。
我有一计，不仅可将那有心之人揪出来，还能敲山震虎，以觉后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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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做到刘诞身旁，低声问道：“计将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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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家中，自王纯带着商贾离开雒阳后，着院落中就冷静不少。ъiqugetv.net
不过今日，曹破石的前来让此地热闹了几分。
“哎～”
曹破石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气。
“曹校尉何故叹息？”
王甫好奇问到。
曹破石神情郁郁，低声骂到：“还不是都因为那刘诞，先前好不容易从拍卖会抢回来一些珍宝，被他到那司马防那里一闹，也不敢拿出来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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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搞出来一个什么宫廷玉液酒，整个雒阳都让他送遍了，唯独没有送我……和我兄长。
搞得我现在喝起这些酒来，如饮清水，了无趣味。”
王甫恍然，他其实也听说过那宫廷玉液酒，不过知道是刘诞鼓捣出来的，便没有了讨要都心思，没想到这曹破石居然还惦记着。
他心中一转，计上心来。
“曹校尉说得对，那刘诞、许攸二人确实不识抬举，不送你我也就罢了，怎么练汉风雄那里，都没有呢？
依我看，应当趁他们都酒还未开卖，给他们一点儿教训。”
曹破石将酒碗重重砸在桌案上，大声到：“我正有此意！
等到天黑，我便派人砸了他的酒坊、打了他的匠人，看他拿什么去卖！”
“曹校尉好气魄。”
王甫低下头冷笑一声，抬起头又是一脸笑意：“不过砸酒坊不过是一时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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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策，既能坏了他的生意，还能让我们赚上价格一笔，不知道曹校尉是否有兴趣啊？”
曹破石一愣，继而憨笑到：“王常侍，俺知道你是一个有主意的，不知是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