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拜师
娶妻一事,在雒阳之时刘焉曾隐晦的提过。
但刘诞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去娶一个比自己更小的少女。
这不太刑!
所以他也干脆的拒绝了何进,让其把心思放在明日去陈家,为自己联络拜师一事。
何进自然一口应下,但仍旧时不时永调笑的眼神看着刘诞,吓得刘诞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何府。
天黑夜静,刘诞坐着马车,慢慢悠悠往回赶。
有太守府的令牌,自然不用担心宵禁一事。可刘诞看着黑漆漆的天幕,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颍川的水也很深啊。”
经过韩家这一次招揽和何进的介绍,他越发觉得颍川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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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不同于雒阳的争斗,而是更加深远、细小的暗斗。
每一个家族都在争抢机会与资源,稍有不慎,便会影响子嗣传承。
若不是与陈寔有过约定,刘诞真想立马离开这里,去往荆州无忧无虑的游山玩水。qqxsnew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又是一声长叹,随着马车消失于黑暗的小巷之中。
——
——
第二日,何进一大早便亲自前往许县,登门拜访陈寔,为刘诞定下了拜师之礼。
此事一出,轰动了整个颍川。
早就声名鹊起的雒阳神童,如今居然又拜颍川士人魁首为师,那将来将会有何等成就,非常值得人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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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荀爽、韩融等名士、长辈,都纷纷表示对刘诞抱有极大的期望,会前往许县,参加刘诞的拜师礼,以壮声势。
而像荀彧、钟繇这样的同辈,则在羡慕的同时,也认可了刘诞作为陈寔弟子的资格。
当然,也有如郭嘉、戏忠等人玩笑着埋怨刘诞实在太过勤奋好学,不给自己等人留条活路。然后借口心伤,骗走几坛好酒。
不过这些言语都没能打扰刘诞,既然认定了拜陈寔为师,那便要好好准备一番,拜师礼当然必不可少。
有四海商会作为后盾,如今刘诞也不缺这个,从陈寔到陈群,给陈家上上下下,都准备了一份称得上丰厚的大礼。
除此之外,就连陈寔邀请观礼的客人,都将收到刘诞准备的一份礼物,可谓是排面到了极致。
另外,因为刘焉远在雒阳,不能轻动,刘诞便写信给赋闲江夏的舅父黄琬,邀其前来观礼。
最后,拜师所需的礼节,也在陈纪的提点之下,早早熟悉了遍,只待数日后正式拜师。
几日时间,在期待与忐忑中飞速而过。
刘燕驾车、典韦护送,刘诞几人一路来到了陈家所在的许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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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许县,刘诞便能感到陈家对他的重视。
陈寔长子陈纪在城门前等候,一路将刘诞引到陈家大院中。
此时的陈家早已人满为患,平日里空旷的大院中,挤满了前来观礼之人。
距离拜师礼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刘诞便先跟随陈群前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疲乏。
陈家仆役尽数在前院忙碌,只有陈群带着刘诞,一路前往沐浴之地。
二人走过一个回廊,在那僻静之处,陈群回身,皱眉低声说到:
“祖父其实也教我学问……日后我叫你一声师兄,你也算不得吃亏。”
刘诞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陈群是对那日自己调侃其是自己师侄一事心有不满,才故意解释到。
他心念一动,想要逗逗这个日后为曹魏立下大功而留名千载的陈氏千里驹,立马笑着问到:
“那为何不让我叫你师兄?反正你入门定是比我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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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脸色一变,瞧了瞧前院,见其父正忙着去其他名士长者应酬,没有注意到此次,才轻轻松了口气。
但面对刘诞,还是将小脸一板,严声说到:
“父亲说达者为先,你学问好,便做师兄,有何不可?
再说了,祖父还未正式收我入门呢……”
说到最后,陈群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生怕被刘诞抓住破绽,那他就不得不叫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一声师叔。
这也不是不懂变通啊。
刘诞发现了陈群的小心思,对这个看似古板,实则机灵的小子产生了些许好感。
于是他装作为难的样子,思虑一阵,最终在陈群渴望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行吧,以后我叫你师弟,叫你父亲师兄,咱们各论各的。”
陈群也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转身,为其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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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诞飞速的沐浴完毕之后,拜师礼正式开始。
陈纪作为今日的赞礼,也展现了其严谨的性格,从众人朝拜至圣先师,到敬茶送礼,再到师长回礼,一套流程下来,让刘诞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没费什么脑子,就完成了整个拜师礼。
随着众人的一阵喝彩,刘诞终于正式成为了陈寔的弟子。
接着,便好像再无人关心他这个陈家新收的弟子,而去转身涌入酒宴之中,畅快狂饮。
而就在此刻,陈寔缓缓走来,在刘诞脑袋上拍了三下,转身走入房中。
这倒不是让刘诞子时三刻再去找他,纯粹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手抖。
刘诞也紧跟着陈寔走入了房中。
师徒二人隔绝了外部的所有干扰,第一次面对面而坐。
“给外人看的礼做完了。”
陈寔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这从雒阳流传出的新式坐具很得他的喜爱,陈家每一间屋子里,都有这么一把太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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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寔微微靠着椅背,好像刚才的拜师礼已经花了他太多的精力,只能歇息片刻,才徐声说到:
“现在就你我师徒二人,我也可以给你讲讲真心话了。”
这位老者在刘诞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到:
“你定会疑惑,我为何要突然收你为徒。
旁人皆说是我爱才心切,又对你诛宦一事心生敬佩,才会如此。”
难道不是吗?
刘诞也疑惑了。
陈寔轻笑一声,双眼微阖:
“其实也有这两个原因,但不尽然。你可知我们陈家,多久没有人入仕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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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想起了昨日韩融与自己等人对话,难不成陈寔与韩融抱着一样的心思?
“自党锢以来,便再无人入仕。这是陛下对我们的惩罚,也是我们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的代价。”
陈寔手掌拍了拍木制的扶手,似乎心有不甘:
“可若天下有才之士都不能入仕,那朝堂之上不就是庸人为湖患、奸人横行吗?
而你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让陛下对士人放下成见,接触党锢的希望!”
我?我可没这能耐!
诛个宦都差点把自己赔进去,还敢向陛下提接触党锢?
估计提了之后,我自己也被锢了。
刘诞心里的吐槽没有说出口,而是委婉提醒到:
“老师,我离开雒阳,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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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陈寔看了看刘诞,眼中满是笑意:
“你与陛下意见相左,但却能以动之以利、晓之以礼,可见你并不迂腐。
在惹怒陛下后,其对你一句苛责都没有,也可见他对你的青睐与爱护。”
陈寔这么一说,刘诞好像叶感觉有点道理。
若是换了其他人,刘宏恐怕早就下旨收监雒阳狱了,哪还能来颍川拜师?
可光凭这点就认为自己能够接触党锢,那无疑有些天真了。
活了七十余岁的陈寔自然不是天真之人,他看着刘诞认真说到:
“党锢之祸已有数年,陛下其实心里也明白士人的重要。
如今阉宦为祸朝纲,虽王甫曹节被诛,但张让赵忠之流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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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想要在乱世来临前安定大汉的刘诞来说,无疑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而去,就算他没有办到,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念及一份香火情,陈家多少也会帮自己一把。
所以刘诞没有半点迟疑,对着陈寔行了一记大礼,朗声说到:
“匡扶天下、安定黎民,本就是吾之所愿。
为天下士人打通入仕之路,当然在所不辞,又何必言利呢?
老师放心,当我重回雒阳,面临陛下时,定会全力以赴,让天下贤才尽入我大汉朝堂!”
刘诞本以为,他这番表态多少也能得到陈寔几句称赞,但没有想到,陈寔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让刘诞出去,陪着众多宾客饮酒欢乐。
而独自一人坐在屋内的老者,透过窗扇看着屋外的阳光,听到院内传来的欢声笑语,终于了露出了点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