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在陶鑫出去后,吴佳兴在怀中掏出陶瓷瓶给隔壁房间的那个牢友闻了闻。
吴佳兴走出自己的牢房间,一路走出牢房这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那是因为守在牢房里的官差也好,或者是守在牢房外的官差也罢,都一个个地晕倒在地上。
牢房外陶鑫双手环抱双臂靠在牢房外的墙壁上等着她。
“我在这。”吴佳兴走出牢房左右环顾了四周,没见那陶鑫,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在墙角边上,喊了她一声,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走吧。“这人真的是神出鬼没。
话音刚落,她已经在屋顶上飞行,脸上的那风吹得她都能快吹掉脸上的毛了,这速度简直太快了些。
不一会,他们已经在江阮芸的制作房内。
现在是晚上,黑漆漆一片,只能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稍微模糊地看到附近的环境。
“陶鑫,可有灯烛?”她向旁边这位很像鬼的兄台,发起了问话。
“嗖”的一声,一阵风起来旁边的人已经不见,没等会,又一阵风飘来,陶鑫拿着灯烛点亮了起来,一瞬间附近的景色也在烛光的照射下映入她的眼睛。
她拿起陶鑫手中的烛火,向制作房的大门口走去,直接把大门打开,走了出去,重新关上了大门,里面的陶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被她关上的大门。
吴佳兴此时她把自己当成了江阮芸,她从马车下来,身边有陈晓芯扶她下马,江阮芸是大小姐不可能自己会赶马车,陈晓芯是她的婢女,应该是与她的小姐一同在马车上,那么这辆马车上一共有三个人。
牢里的那个人说他堂叔在江阮芸死前的那一天凌晨,听到有三个人在吵架,那么这三个人会不会是江阮芸,陈晓芯,还有当时送他们来的马夫?
下了马,三人走到制作房的大门前,首先是要先敲门又或者是用钥匙打开门。
一个江府小姐,不会亲自自己去用钥匙打开门,那一定是她的贴身丫环陈晓芯,为她亲自打开这道通往制作房的大门。
大门被打开,钥匙和锁自然也会被陈晓芯带入制作房内。
她推门进入制作房,门口有个披头散发之人映入她的眼底,直直把她吓了一大跳,“陶鑫你干什么?”
陶鑫有些无奈道:“我不知道你要干嘛,直接把门关了,我想打开又怕你在门外还未走开,就等你。”
“好吧。”
吴佳兴继续扮演着江阮芸,三人进入制作房,陈晓芯自然去把门关上。
那么她手中的钥匙和锁会放在哪里。
“陶鑫,这道大门的钥匙和锁,是不是由陈晓芯保管?”这里刚好有个比她熟悉这里的人,问一他是更合适。
“是,大门的钥匙一般是由江阮芸的贴身丫环保管,我一般保管后门的钥匙,因为我每日都会去拉泥土,都是从那边进来的,出门的话也经过那里。”陶鑫点点头道。
那就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大门那二个挂锁的环扣,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也没有被拉扯过的痕迹,如果被破坏过拉扯过这些痕迹的话,那二个挂锁的环扣,必定会有铁与铁的相互拉过的痕迹,环扣内外都会有无数条伤痕才对,但这个环扣没有,只留下锁的挂痕。
“那你应该知道,陈晓芯平时会将这道大门的锁会放在哪里?”吴佳兴指了指这道大门向陶鑫说道。
现在已经看惯了他这种白衣又头发披散的模样,倒不会觉得很害怕了,如果换作第一次来这里遇到的他,真的被他吓死了已经。
“她一般会把锁放在第二个屋的一个小箱子内。”陶鑫回答她的问题。
“带我去。”
陶鑫点点头,带她来到制作房的第二个屋子。
这屋子吴佳兴和离瓜来过这里,屋子里都放满了还没上色的陶瓷工艺品,陶鑫带她来到屋里的最角落的架子旁上。
这个架子上也放满了未上色的陶瓷工艺品,他蹲了下去,在最低层的陶瓷工艺品处,拿开了一个陶瓷瓶,里面出现一个长方形红木盒子,递给了她,“她以往都会把锁和钥匙一起放在这里。”
吴佳兴打开这个盒子,果然如她猜得一样,有一把被打开的长方形古铜色的锁和一把插入锁孔里的钥匙,躺在盒子里。
那就说明,他们是像往常一样,来到制作房,只不过比往常提前来到了制作房。
为什么要提前?跟陶鑫说的那样订单多了?
“陶鑫,一般江阮芸进入制作房的第一天会做什么?”她把盒子关上重新放回原地,又重新把陶鑫拿掉的陶瓷瓶放回原位,起身向陶鑫询问道。
“芸儿,到制作房第一件事,就是把新泥和水混合在一起,把那些泥和陈晓芯一起搬到屋内,制作陶瓷。”
新泥和水混合一起?
她快速的走到那个案发地,就是发现江阮芸身体的泥土堆旁。
“你说的是不是这堆泥土,当时是不是已经泥和水混合在一起了?”她指着这堆泥问道。
“对,她一般和陈晓芯,去第三个屋的水井打来水后,再把那些水倒入这堆新泥里,混合后这些泥就可以制作陶瓷用了。”陶鑫点点头。
“水井?带我去。”
“好。”
陶鑫带着她到了水井处。
这口水井,是在院子里的第三间屋子,也是最后一间屋,这间屋刚好靠在隔壁邻居的屋子,那口水井的口被一个大石板盖住。
“平时,江阮芸来这里的时候,是她与她的丫环陈晓芯一起来制作房,与他们一起来的是不是还有个马夫?”看着这口井,她想到了什么,向陶鑫问道。
“对,平时两人都是与江府的马夫送到制作房,然后马夫都会回府,在下午酉时时分会过来接她们两人。”陶鑫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些问题,但如果能查出芸儿的死因,他一定会好好配合。
“那就是说,马夫不会进到制作房是吗?”
“是的,马夫送她们来就直接回去了,不会进制作房。”陶鑫点点头。
那也就是说,那个牢房那个牢友的堂叔听到三人吵架的那个男子应该不是马夫。
到时候也要回一趟江府,找出这个马夫才行。
她走到井旁,准备推开那个盖在井口的石板,推这个还真的有些吃力,何况她还会武之人,推开这个石板,很吃力。
陶鑫见她这边吃力的推开石板,“公子,这个石板是需要一定力气的人才会推开,芸儿和陈晓芯两人一起也很难推开它。”
“那他们打水的时候,是怎么打的。”如果只有两个女生在,那一堆泥土是怎么混合在一起的,她看着石板,沉思道。
“公子,每日我去拉土时,都会帮她们先推开石板,然后再离开。”
“那你回来的时候,这口井有没有被重新盖上?”
陶鑫听到她的话后,一下清醒过来,“你是说有人帮他们提完水后,又重新把石板推回去。”
“对,我猜那人一定是和江阮芸和陈晓芯是认识的,而这个人力气也跟你一样大,我刚在牢房的时候,听隔壁那个牢友说,他堂叔是住在你们制作房的隔壁,在江阮芸出事的那天凌晨,他听到有一个男子和二个女人在吵架,吵架过后就没有声响。”吴佳兴把刚才牢友对她说的话,她与陶鑫说起。
“我猜那人一定是江府的人,而且当天送她们来的那个马夫,被那人替代,顺便帮他们做事,当时三人进入制作房,陈晓芯像往常一样把锁和钥匙放在第二间屋中的小盒子中,江阮芸就去打水,打水时还有那个人帮忙,可能江阮芸和那人在这打水到第一个屋间的那堆泥土的来回途中,言语中没有达到一致,所以发生了争吵,而这吵中,吸引来了刚放好锁和钥匙的陈晓芯,陈晓芯也加入了这场争吵中。”吴佳兴分析道。
“可是当时我到泥堆的时候,那里只有陈晓芯还有官府在。”陶鑫对于吴佳兴的分析有些不解。
“那么我问你,当时陈晓芯是什么表情?”
“当时,我见官府的人来了,我很吃惊,马上向泥堆旁的她询问情况,可是陈晓芯那时好像是吓死了,一句也没说,指了指泥堆里的尸体,跟我说了小姐被杀了。”陶鑫想了想。
“那然后呢?”
“然后她就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从此我就没见过她,从官府问过,那些官差说她已经走了,后来芸儿的尸体就被江府的人带回了江府。”
“江阮芸被杀了,在没把案子查清之前,尸体不应该被官府的人带回到停尸房吗?让官府的忤作查清死因吗?”吴佳兴疑惑道。
“公子,官府的忤作是来过也检查过江阮芸的尸体,说她是被人放干血而死的,然后江府的人直接就把人带回江府,说芸儿死的太惨,早点下土为安,不然就永远转不了世。”陶鑫想起那会,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江老爷一定要在案子没查清之前,直接把芸儿下土。
“是江老爷的命令?”
“对,是江老爷吩咐的。”
江老爷?在江阮芸坟墓时,以他的种种表现,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很爱女儿的人,如果这样一个人,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的死了,肯定会找出那个杀害江阮芸的凶手才对,不应该直接把江阮芸的尸体直接安葬。
“陶鑫,再把我带到隔壁去。”吴佳兴指了指隔壁那屋,也就是制作房的隔壁邻居那个房子。
“好。”
他话说完,吴佳兴人已经在隔壁邻居那个房子。
因为动作太动,手上的那个火烛已经不亮了。
吴佳兴又重新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火烛。
这个院子同样也没人,院里乱七八糟的,好像是被人摔过东西,有人来过这里?
她与陶鑫一起进了屋子,这邻居房子就有一间屋子,不像江阮芸的制作房有三四间屋,两人进屋那门压根没有被锁上,进了屋后,里面跟外面一样乱,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吴佳兴和陶鑫面面相觑,寻着味道过去。
味道越来越浓,他们看到一个人影趴在床边,而这味道是从这人身上发出来的。
吴佳兴拿着烛火走到那人旁边,这臭味太浓了,她只好另一只手掩鼻,拿着烛火慢慢靠近那人的脸。
突然一张皱的皮包骨的似出现她的面前,吓的快把烛火掉在地上,幸亏手快拿住了快掉下去的烛火,仔细看去,这人的死跟江阮芸坟地那口棺村里的尸体是一样,同样手腕上被人割了一刀,是被放了血之后,变成一具干尸。
这人看着是男子的尸体,难不成是那个牢友的堂叔?
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难道他看到江阮芸是谁杀的,然后被那人知道了,再杀人破口?
可如果当时就被那人发现,那么那个牢友也不会知道,他堂叔听到江阮芸制作房吵架的事?
有可能这人知道那人杀了陈阮芸,他知道那人身份尊贵,想要封口费?然后被那人直接杀死在他自己屋里?
“陶鑫,你认识这人吗?”吴佳兴向陶鑫询问道。
“我记得这位邻居爱喝酒,喜欢很晚回家,倒是没有见到过他本人,只不过每天拉土的时候,都会听见那边有开和关门的声音。”陶鑫回想道。
喜欢爱喝酒?那么说他是一个酒鬼。
她想到了那个牢友,也是个爱喝酒的人,这二个叔侄还是对喝友。
等下回去问一问那个牢友,他那时候跟谁喝的酒。
“陶鑫,你把这个人的死,传遍整个平江城,让平江城的人都知道,有个人死在制作房旁边,我相信你肯定能做的到吧?”吴佳兴知道陶鑫有这个本事。
“可以,明日平江城的人一定会知道此事。”陶鑫点点头。
“还有,我那二个朋友,有任何消息,你跟我说一声,他们今晚肯定也有什么线索。”
“好。”陶鑫爽快答应。
他对这位公子是越来越佩服,就这短短时间内,就让他找出线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