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那人?江老爷口中的那人会是谁?
江老爷知道江阮芸的死因?
这些问题在吴佳兴的脑海中盘旋着。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江阮芸的死和这江老爷绝对脱不了干系。
屋内没了动静,三人快速转移听墙角的地方,本来在门边上,现在已经在门边上的墙根处,这个地方比较隐蔽。
门被打开,从屋内出来江管家,正左右环顾四周,看外面别人,走出屋外,帮这屋的门重新关了上去,转身离开了此地。
吴佳兴向离瓜示意他跟上江管家,看他去干嘛。
离瓜点点头,往江管家的方向跟了上去。
吴佳兴从自己怀中拿出一个小迷烟筒,跃到她旁边的那个窗口处下的踏阶。
透着纸窗模糊地看到屋里有个身影在床边脱起衣裳。
她轻轻地用手指捅破了那道窗户纸,用那小迷烟筒对准捅破的纸孔塞进去,往里吹起了迷烟。
凤宇霁看着她那一系列的熟练动作,有些好笑,这家伙跟着她那个侍卫离瓜,是越发的熟悉那些歪门邪道_,只不过这些手段为在适合的人身上,确实是正常手段。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身边这位侍卫是越来越好奇,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既然什么都会,而且也查不出的他的真正身份。
她的侍卫很不简单吧?
吴佳兴吹好了迷烟,等待着屋里的动静,只见那屋里的身影摇摇晃晃,上半身晕倒在床边,下半身在床下。
吴佳兴那张厚薄刚刚好的美唇微微拉出了美丽的弧度,小那个小迷烟筒重新放过自己怀中。
果然离瓜的东西就是好用,她向一旁的凤宇霁挥了挥手,表示可以进屋了。
凤宇霁点点头,两人环顾了四周见没人,轻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轻轻地关上房门。
江老爷的屋子还亮着烛火,吴佳兴走到江老爷身边,把江老爷的身边翻了个面,因为江老爷被迷烟昏倒的时候是趴在床边的。
确定是江老爷后,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离瓜告诉过她,吸了迷烟后,就像是睡着一样,鼻息会很稳。
但如果他的鼻息很急,说明这人是假装昏倒,他已经知道是迷烟,故意晕倒。
江老爷的鼻息是很稳,那他是真的晕倒了,可以放心在他的房中查找些有关线索。
探好了江老爷的鼻息,她向凤宇霁点点头,自己在江老爷房中查看了起来。
江老爷的房间装修的十分豪华,有书桌,有书柜,还有沐浴间,茶几,圆桌,应有尽有。
她在江老爷的书桌查找了起来,书桌上有一大堆的书籍,笔墨,书籍堆中有一白卷,这白卷像是一副画卷。
她抽出那个画卷,打开看了看,看到这个画卷上的画像,她有些惊异。
这个画像上的人像不是别人,正是江阮芸,而这张画跟昨日他们从江阮芸房里拿来的画是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张画在江老爷这里,不是应该在陶鑫手上吗?怎么又跑在他这里了。
但仔细看了看画卷上的画,虽说说看着是一模一样,但闻着这画上的气息还有那墨迹,这张画是刚画好的。
仔细看和那张画不像,尤其是画中的人,她的头饰和动作,还有她的笑容不一样。
凤宇霁翻看着书柜上的收籍。
“凤将军,过来看,这副画有什么不同吗?”吴佳兴向凤宇霁喊道。
凤宇霁停下翻看书柜上的书,走到吴佳兴身边,拿起她手中的画像端看了起来。
“这张画的江阮芸笑的很开兴,你看她身后景色,像不像江老爷外面院子的景色?”凤宇霁仔细观察着画,但这画是江阮芸坐在江老爷的院子里画的,他指了指画像中江阮芸背后的景色,向吴佳兴询问道。
吴佳兴仔细观察了起来,想了想,“对,这副画江阮芸的背景是江老爷的院子。”她扮成江府下人的时候,来过江老爷的院子修剪过花草,所以她对这个景色熟悉,尤其是她坐的那个石桌后面有颗桂花树,桂花树旁边还有口井。
而且此画中的江阮芸所穿的衣服花纹跟江阮芸棺材里躺的那个尸体所穿的衣服是一模一样。
“凤将军,江阮芸的尸体上所穿的衣服上的花纹还有衣服领头上的纹路是不是跟画里的一样?”她又向凤宇霁询问道。
凤宇霁想了想,“是一样。”他肯定道。
“那就是说,江阮芸死的那天凌晨,江阮芸来过江老爷这里?“
凤宇霁摇了摇头,”那不一定,一套衣服不可能只穿一天,可能她前不久,也同样穿过这套衣服,所以江老爷记住她那时的样子,才把江阮芸画出来,也说不定。“他不赞同吴佳兴的这个猜测。
吴佳兴,”也是,那你闻一闻这画,是不是墨水还未干?”她把画放在凤守霁的鼻尖。
凤宇霁闻到了画中的墨水味,“这画是刚画的。”
吴佳兴用手指轻轻沾了沾那画像上的墨迹,看了看手指上有淡淡的墨迹,”不是刚画的,而是画了应该好几天,只不过,这画被卷起来,还没干透。”
“那这江老爷,画这画是什么意思?是思念自己的女儿?”凤宇霁疑惑道。
如果换成昨日,他凤宇霁会相信江老爷会是一个好父亲。
但今日,平江城的虞县令在江阮芸所说的话,还有刚才他在江老爷屋外所听的话,他倒是怀疑这个江老爷对自己的女儿不是很在意,怎么可能画这画像是思念的意思,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吧。
吴佳兴笑道:“也许有这个可能吧,凤将军,我们再找找其他线索。”她也是不信的,但也猜不出来,这个江老爷的画这画的真正目的。
“好。”凤宇霁点点头,重新去找线索。
吴佳兴翻看着书桌上的那个书籍,这些书大都是些制作陶瓷的手扎。
查了好几本,吴佳兴又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有一张信从这本书掉落在她的鞋顶上。
她弯身捡起信打开看了起来,这信上只写着几个字,三月初五记得把银两交给红火赌坊。
红火赌房?
这江老爷难道欠了红火赌坊的银子?
三月初五?也是江阮芸去世的那天?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砰。”的一声。
吴佳兴转头向后面看去,只见凤宇霁查看的那个书架被打开,里面出现一个密道。
凤宇霁指了指他身边书架上的一个摆件,他的意思是这个摆件打开的这个密道。
“要不进去看看。”吴佳兴指了指密道。
“好。”凤宇霁说完,他吹灭了江老爷房间内的烛火。
两人进入密道。
这密道可比中都陈员外府上的那个密道来的精致,密道的通道处的墙壁上挂着烛火,通道也很宽敞,两人并排走也不挤。
走了一会,他们已经走到了底,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好像有个人在被子里,被子外是一头黑发,床的右边有一个梳妆台,床的左边有个木架子,这木架上面放了一些还未上色的陶瓷工艺品,而架子旁边是个陶瓷的转盘,转盘旁有一堆掺了水的泥。
床的前方不远处还有一个圆桌,桌子上有吃剩下的食物,一只陶瓷茶杯,一个陶瓷水壶。
吴佳兴和凤宇霁面面相觑。
凤宇霁上前走到床前,一把揭开床上的被子,这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本来闭着的双眸慢慢睁开眼睛。
吴佳兴当看到床上的这人脸时,大吃一惊,这人不就是那个从江阮芸房里挂着的画中之人,隐鑫说这人就是江阮芸。
那么此时这里的这个女人又是谁?江阮芸?
如果她是江阮芸的话,那么江阮芸坟墓中棺材里的那个人是谁?
“啊..,你们是谁?”床上的女人看到眼前出现二个陌生人,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你是江阮芸?”吴佳兴并没有回答江阮芸的话,而是向她发问起来。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此时站上她床前的这个人是谁,可能是人的第一反应,直接回答吴佳兴的话,“是我是江阮芸。”
吴佳兴向凤宇霁看去,凤宇霁向她点了点头,从圆桌旁拉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
吴佳兴见此也同样在圆桌旁拉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江小姐,是我们是陶鑫的朋友。”
那姑娘一听眼睛亮了起来,走到他们身边向他们询问道:“可是鑫让你们来救我的。”
吴佳兴摇了摇头,“不是,是陶鑫托我们查江阮芸死因,我们才会查到这里来,没想到江阮芸小姐你还活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这个自称是江阮芸的女子。
那女子有些不可思议道:“我怎么可能死了,只不过被我父亲关在此处罢了。你们能不能与我说说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平江城一团乱,三个月前,你被你的丫环陈晓芯发现死在了制作房内的湿泥土里,当时你的尸体上的头发被人剃成光头,身体的血被人放干,脸也只剩下皮包骨。”吴佳兴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在江阮芸坟墓那棺材里的尸体。
棺材的尸体,被人放了血,完全看不出那张脸是谁,而他们也确实没有见过江阮芸本人,一直认为那口棺材里的尸体就是江阮芸。
那女子脸色大白,“怎么可能,三月初五时,我被父亲骗到这里来之后,就没有出去过,你说是晓芯发现我死在制作房内的湿泥里?”
“对,这些也是陶鑫告诉我们的,陶鑫说那里也正好是三月初五那天早晨,他从城门外拉来新泥后,就听到有几个男子在说话,他就往那声寻去,看见几个官差和陈晓芯正站在制作房的第一个房间的泥土堆旁,被告知你江阮芸死在泥土里。”吴佳兴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对面女子的每个表情。
这女子除了不可置信外还带着害怕。
“怎么可能,这完全不可能呀,我明明在这。”
“请问,江小姐你身边有哪个丫环右腿的小腿上有没有老伤?”吴佳兴想起前天在江阮芸坟墓那个棺材内的那具尸体上,发现那具尸体上的右腿小腿上一个碎骨的痕迹。
“江府府上只有惠西在七岁的时候和我抓迷藏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右腿的小腿上,她的小腿骨头上碎裂,使得她的脚就跟普通人的脚有些不同,每次走路仔细看的话会一拐一拐的。”江阮芸回想道。
说到这里,她很内疚,也因为她那时贪玩,造成惠西摔这么严重。
“可是叫王惠西?”吴佳兴想起了在县衙时,翻看的那本小册子名单。
“对,就叫王惠西,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是陶鑫告诉你们的吗?还有你们为什么要问起惠西的事,难道她出事了?”江阮芸想了想,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她抓住吴佳兴的手臂激动的向她询问道。
“按你这么说,那个死在制作房的那个女人可能是王惠西。”吴佳兴听她这么说,有些肯定那个人就是王惠西。
那么真的是王惠西的话,那陈晓芯本来就知道那人是王惠西,那她为什么报案的时候会说这个死在泥里的那人是江阮芸。
“你为什么会被江老爷关在这里?”三月初五她就被关在了这里,那么就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江老爷干的,而那个陈晓芯也应该是按江老爷的指使干的。
“我..”江阮芸听到她问起为什么关在这里,她突然说不出口。
“江小姐,你知道你被的这段时间,平江城发出了很多事情,你的贴身丫环也已经不见,还有县衙那个秦师爷也死在你的坟前,府上的三个下人也死在府里,你再不说实话的话,可能下一个会是陶鑫。”凤宇霁看着江阮芸说道。
他的话里透着危险,应该他可以看出江阮芸是很在乎陶鑫。
就是因为刚才吴佳兴提到陶鑫时,她眼睛发光,这个足以证明她是很喜欢陶鑫。
吴佳兴看了看凤宇霁,心想这个凤宇霁观察力还真的挺仔细的。
“我..我知道我父亲的一个秘密,所以我父亲把我骗到他的屋里,把我关在了这里。”江阮芸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