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救回来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江暖。
是叫她江暖,还是叫她暖暖,又或者,是叫她女儿呢?
林舒语咽着嗓子,面红耳赤,窘迫不已。
每当她看着江暖的时候,都会回想起她过去是如何苛待江暖的。
往事历历在目,要让人如何遗忘?
一想起那些,林舒语就悔恨至极。
她很懊恼,自己过去为什么要那么刻薄的对待江暖?
甚至还动手打过她。
林舒语的心里忽然间好难过。
安韵被她养了二十六年,不管她怎么作,怎么闹,林舒语从未对她动过手。
而江暖,明明她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可她却对江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江暖会不会原谅她呢?
林舒语吸了吸微红的鼻尖,眼巴巴的望着江暖。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江暖人在这里,心却不在这里。
忽然间的身份转变,让江暖也同样无法适应。
她先前是讨厌林舒语的。
但是林舒语今日在安韵婚礼上的反应,令江暖突然没有那么的厌恶她了。
还好林舒语没有继续维护安韵。
江暖隐隐觉得,林舒语一定是在后悔。
“暖暖……”林舒语小声的开口,鼓足了勇气叫了声江暖的名字。
但她的声音太轻太轻,低如蚊子叫。
江暖没听见,只听见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即刻表情严肃的站起身来,准备到外面去接电话。
林舒语误以为江暖不想搭理自己,急的她大声喊道,“暖暖!”
江暖已经背过身去。
在听到林舒语的呼喊后,脚步蓦地一顿。
她回过头去,摇了摇手机,对着林舒语微笑,“伯母,我出去接个电话。”
林舒语点着头,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暖动作很轻的走出了病房,还礼貌的关上了房门。
林舒语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躺在床上,眉头皱的很紧。
江暖居然叫她伯母!
她的亲生女儿叫她伯母!
林舒语顿时心痛不已,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安修远急了,还以为林舒语身体哪里不舒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林舒语红着眼眶摇摇头,“没,你刚才听到没?她叫我伯母。”
安嘉赫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叫你伯母不是很正常?你又没认她做女儿,她总不能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妈吧?”
“嘉赫!”安修远故意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安嘉赫也站起身来,耸了耸肩道,“行,当我没说,我出去看看暖暖。”
林舒语心急的开口,“嗯,你赶紧去看看你妹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嘉赫蓦地笑了,表情邪肆的挑了挑眉。
看来,自己的母亲今晚是彻底的破了大防了。
她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多了。
很明显,林舒语已经接受江暖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个事实了。
只是,她对自己过去所犯下的错心怀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暖开这个口。
江暖刚走出病房,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牧今。
昨晚,温牧今接了通电话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林舒语的病房。
当时,林舒语还没清醒。
温牧今见大家都心浮气躁的,就没和他们说,是安韵和温星妍一同被送到医院来了。
听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她们俩是在争吵的过程中一同摔下舞台。
温星妍运气好,摔倒的时候趴在安韵的身上,除了有些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安韵这回伤的很严重,后背肩胛骨骨折,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她还大出血了。
等到了医院后,医生发现她居然羊水栓塞了!
这种情况在临床上非常少见,羊水栓塞通常是产妇在分娩的过程中才会出现的症状,像安韵这种怀孕四个月的孕妇羊水栓塞着实稀少。
当晚,瑞宁医院的产科乱作一团。
血库里的血一车车的往手术室里送,大概用了两百多袋血。
在五名医生的奋力抢救下,安韵终于被他们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但是,安韵的子宫却没能保住。
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医生切掉了她的子宫。
温牧今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安韵这回是真的倒霉到家了。
不仅孩子没了,就连子宫都没了。
一个女人没了子宫,就代表着她以后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学长,现在是什么情况?”江暖眉心微蹙问道。
一夜未睡,让江暖的脸色看上去格外的憔悴。
“安韵和星妍在争吵的过程中双双坠下舞台,安韵的孩子掉了,昨夜她羊水栓塞,医生们抢救了十几个小时,刚刚才救回来。”
温牧今言简意赅的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
安嘉赫站在江暖的身旁,听到“羊水栓塞”四个字,吓得他心跳都漏了半拍。
“什么?羊水栓塞?她才怀孕不到四个月,怎么会这样?”安嘉赫绷紧了俊脸,神情非常凝重。
虽然安韵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但听到她羊水栓塞,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羊水栓塞,这可是要闹出人命来的。
这种病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多,非常的凶险。
温牧今耸了耸肩,一脸淡定的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只能说,恶有恶报,她开始走霉运了。”
江暖抿了抿唇,“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流了好多血,被切除了子宫,身体非常的虚弱。”
“切除子宫?”江暖眨着眼睛,诧异的望着温牧今。
本以为安韵只是失去了个孩子,可没想到,她的子宫都被切了。
这算是安韵的报应吗?
安韵曾害得她流产,失去了孩子。
现如今,安韵的现世报终于来了。
江暖的心里并没有产生一丝丝的同情,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安韵咎由自取,冥冥之中,上天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对了,嘉赫,你去把安韵的手术费用交一下,她昨夜用了两百多袋血。”温牧今风轻云淡的说。
他估摸着,安韵现在手里应该没什么钱,她住进了IcU病房,八千多一晚呢,再加上昨晚的那些费用,那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医院做冤大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