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万

刷上新鲜绿漆的火车发出蒸汽的呜鸣，连成一体的车轮前后撕扯着：

呜呼~

呜呼~

呜呼~

蔓延盘桓蠕动震颤凸起的轨道巨蛇，

一条翠绿色的大蛇！

恰好是在七寸的位置，车厢内约翰勉力凝神……

“停下！”

这声叫喊自然毫无作用，但似乎也不影响列车靠站渐渐平缓。

“新日里！”

他猛地站立，又如同宣告般喊出站点的名称，却是因为有路牌……

一行人于是下去，最先的却是梅丽，原来是在窗口上，

踩着小碎步，轻巧的越到车门的斜侧，约翰发现，她的左手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和平滑的曲线流畅地用布擦拭擦拭窗沿，一抬头，啊！她也看着他。

诡异的微笑，撕扯起的微笑……

骤然，乘以2。

并随即蔓延开来。

在约翰带着尽力迈出坚毅真直的步距时，大家无不笑着。

什么原因呢？兴许是坐久疲乏了？还是旅途的嘈杂的风吹的没有了？还是不过一个巧合，因为有两个人；恰巧，成了一个群体，就这么荡漾开来……

管他呢，突然狡黠的笑一下要有什么理由？好玩吗？

……

半封闭的，仿佛由一片片花玻璃自上而下包裹起的站台人头寥寥寂静，嵌在巨大路牌（挂在顶下）中指针划破月光忠实的指向正十二点零三分。

而在它的出口处，（这是一个双关语）；故而，我们约莫有三个场景可说：

我们按‘正常’的程度排序，

在相映衬的花玻璃的中间，那点儿属于白色的下方，也就是巨大路牌里面，有‘一，或，都是’的个小门，我补充一句；横截面，或者说，这是一个正四加一面（底下的一边）牌（都可被推开），约有7点一五个男士的肩宽。

（被）退开一条缝，里面有着个人。

值夜者，名字叫伊万。

注视着约翰。，无关灵性的碰撞之流；而是约翰所展现出了其引人注目的特质。

他理当走在四人中的前头，装模作样，做出一副义无反顾直视前方的；片刻又觉得不配也无需，过分（或者说平泛而无新意）了些，便东张西望，晃起头来；其实他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说起来有趣，往往，我们所需\/索求的，期待的某种‘新意’，却不过是依从意志的满足幻想罢了……左宗棠鸡是如此，玛萨拉……，啊这是真的拉。

所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而约翰之于的‘情理’，自然是……

就他人，比如纯路人、新日里的值夜者队长李·大炮（这是个富有爆破和协调感的名字；他的父亲是一位音乐家和语言学家，似乎对口腔和声调\/看来也颇有研究）而言，这是个在一片静寂中，偏能忧郁而张扬的家伙（就是极正常的约翰了）。

尽管处于意外，李还是照常说：“先生，你的到来确切在我的意料之中哩！”

李是为（寻找）伊万而来，看见了正装的四人，

于是立刻前去，认真的去说。

他算是半个灵巫，这个之后可谈；制服与约翰等值夜的区别只是多有密密麻麻的紫细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