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两处相思

秦渊刚想开口拒绝姜天寒，姜天寒却先一步打断他：“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小迎儿的事。”

这句话让秦渊把拒绝的话硬生生吞进肚子里，鬼使神差地跟着姜天寒坐到屋外的长廊下。

姜天寒开了一坛酒递给秦渊，自己开了另一坛，喝了一口，酒香扑鼻。

秦渊接过酒却没喝，捧在手里看着姜天寒。

姜天寒见状无奈笑道：“你喝就是了，我可没下毒。”

秦渊这才喝了一小口，借着月色，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喉咙，如同有一团烈火在喉间燃烧。

“你和小迎儿经历的那些，我听韩颂说过了。”姜天寒眼神暧昧地看着秦渊：“你今日为何没有开口说出你和小迎儿曾经的过往，若是说了，起码你还能有五分胜算。”

秦渊闻言微微皱眉，抬眼道：“我说了，只能让她徒增烦恼罢了。”

说着，他的声音低沉下来，眸光黯然，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早知如此，我便不会来寻她。”

姜天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起秦渊：“小迎儿心里有你，若是想起过往一切，她便会知道自己的良配到底是谁。”

秦渊喝了两口酒，放松了些许，闻言苦笑：“即便如此，她的良配也不会是我。”

姜天寒挑了挑眉，手里的酒坛已经下去了一半：“怎么说？”

秦渊说着，眼尾泛起点点微光：“当年她被即墨承带走，我辗转多地寻她，日日夜夜都想见到她，但真的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却没了底气。”

姜天寒其实明白秦渊的难处，今日在茶楼时，他就格外注意秦渊。

一方面是因为韩颂在他面前极力夸赞这个秦渊，一方面是他曾与姜迎有过相守的情分。

当众人争论姜迎的去留时，只有秦渊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姜天寒看他的神情就明白，秦渊他知道自己开口没什么用。

在场的人，都要比秦渊更有权势。

就连林汜清，身后也有威震江湖的青冢作为底气。

而秦渊，从前是景熠手下的暗卫，后来是姜迎的陪嫁侍卫，无论哪一层身份，他都没有资格去争。

原本他还有姜迎的爱，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底气去和旁人争。

姜天寒放下酒坛，神色探究，问道：“你若是因为身份权势放弃小迎儿，甘心吗？”

秦渊微怔，神情在月光下越发苦涩，声音微弱：“自是不甘心的，可我也只能不甘心了。”

姜天寒听着沉默不语，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秦渊，正色道：“若是小迎儿愿意与我回到北思，就凭你曾救过她，我和皇兄就能论功行赏，你便能进北思朝堂，不过官职不会太大，还是要靠你自己去升官。”

秦渊闻言，手里拿着酒坛就愣住了。

姜天寒继续道：“等你在朝堂上有了一番作为，成了有权有势之人，便能名正言顺地求娶小迎儿。”

秦渊缓和半晌，猛灌了自己两口烈酒，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秦渊敢问王爷，为何要这么帮我？”

姜天寒笑了笑，望着姜迎房间的方向：“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妹妹。”

“我希望小迎儿能觅得良人，无论是即墨承还是林汜清，都没有你知根知底，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和皇兄的一番美意。”

秦渊放下酒坛，起身行礼道：“王爷恩德，秦渊没齿难忘。”

姜天寒伸手扶他起来，笑道：“我给你这个机会，也是看中你的才能，只能说是互惠互利，谈不上恩德。”

这一夜，月色朦胧，但秦渊心中却犹如海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与此同时，林汜清借着自己府中便利，悄悄进了姜迎的房间。

姜迎坐在桌边发呆，见到林汜清也并不惊讶，她知道林汜清一定会来找她的。

毕竟前些日子自己再一次抛下了他，如今再相见，自是要好好聊一聊。

林汜清走到桌边桌下，二人都没有开口，半晌后林汜清沉声道：“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姜迎垂着眼，小声道：“对不住。”

林汜清闻言轻笑一声，却满含无奈：“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

“你有你的路要走，是我一心想把你拴在身边。”

“等你想起一切，无论你做何选择，我都支持你。”

林汜清的语气含着笑意，但姜迎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

姜迎试探着抬眸去看林汜清，却正好撞上林汜清的眸光，她一时失语，又把眼眸垂下。

林汜清见状轻叹一声道：“我就是怕你如此，你不欠我的，从前你也帮过我，不要对我愧疚。”

姜迎动了动双唇，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眼底已经蓄了泪，只微微点点头。

林汜清起身，拍了拍姜迎的脑袋，状似轻松，笑道：“放心，若是等你想起一切，不愿意和他们离开的话，我就带你走，陪你去缨州学古筝。”

闻言姜迎心中一怔，没想到当初自己一时兴起说想要学古筝，林汜清就记到了现在。

“林汜清。”姜迎带着鼻音叫出他的名字，林汜清也看了过来，她弯起眼眸与唇角，带着笑意道：“谢谢你。”

林汜清也笑了起来，即使心中五味杂陈，但这一刻，他很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