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否认
“我——”他薄唇颤抖了一下，本来想坚定的回答他想，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他有些僵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哪里？要回去了吗？”
乔玄看出了他的犹豫，没再追问，“去一趟县里。”
席鹤眼底闪过诧异，“县里？”
“羊毛出在羊身上，县太爷不是让我们修路嘛！那这钱自然得他出了，五十两银子怎么够”乔玄粲然一笑，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席鹤唇边挽起一抹笑。
县衙门口。
“快走！快走！无事不要在县衙门口逗留”乔玄跟席鹤一走近站在门口两边的衙役就开口赶人。
乔玄笑嘻嘻的上前，给两个衙役各塞了一两银子，看在钱的份上那两人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劳烦两位通报县太爷一声，就说我——”她说着看了县衙门前的街道一眼，凑在其中一个衙役耳边低语了几句。
“真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事可开不得玩笑”衙役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眼神上下打量了乔玄跟席鹤好几遍。
“放心吧！尽管去，出了事算我的，不会连累二位的。”
席鹤站在乔玄身后，他也不知乔玄刚刚跟衙役说了什么，来的路上问乔玄，她神神秘秘的说到了就知道了。
衙役深深的看了乔玄一眼后转身进去通报了。
两人等了没一会儿，一个胖成球穿着官服的男人就快步走了出来，他像是一个白面实心的馒头，随着走动脸上、身上的肉都在颤动。
一双老鼠眼，嘴唇厚厚的，两道眉毛淡到几乎没有，双下巴，皮肤白嫩光滑到让乔玄都有些嫉妒。
“你能救我老娘？”他看了乔玄跟席鹤一眼后不假思索的走向了席鹤，两个人明显席鹤年纪大更沉稳靠谱。
“是我！”乔玄指了指自己。
这个县太爷好像是个大耗子，将自己吃的脑满肠肥的，半分形象都没有，给人一种很强的不适感。
“你？”县太爷原本就近乎没有的眉毛蹙了蹙，“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戏弄本官？”
他肥嘟嘟的大手一挥，“来人，拉下去重打二 十大板后丢出去。”
席鹤将乔玄拦在身后，一脸防备的盯着发官威的狗官，乔玄不慌不忙的声音响起：“老太太是不是越来越嗜睡？”
“是不是时常做噩梦梦见有人要取她的命？”
“是不是梦见大人将要——”
随着她一个个的问题抛出县太爷表情绷不住了，他摆了摆手示意要抓乔玄的人退下。
“你真的能救我老娘？”他眯了眯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半信半疑的问。
“能不能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左右大人也不损失些什么。”
乔玄并没有将眼前人的官威放在眼里，面色如常，落落大方的说道。
县太爷沉吟片刻才道：“跟我走！”他们可是自己送上门的，要是治不好那他们有命来无命回。
县衙后院修建的精巧华贵，假山群后花园里各种名贵的花草争奇斗艳，雕花长廊的尽头转一个弯就出现一个独立的小院。
院子里丫鬟、婆子各忙各的，看到县太爷后纷纷行礼，“大人。”
乔玄跟席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鄙夷，狗官在古坡县还真真是个土皇帝，敛财无数。
之前就听说他贪财好色，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再加上那个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县令千金，一家子全员恶人，乔玄边走边在心里暗暗吐槽。
“老夫人醒了没有？”
县太爷看向一个十分貌美的小丫鬟，问出的话很正经，眼神却不加掩饰的油腻。
“老夫人醒了有一会儿了，吃了一碗粥，这会儿在抄写经书”小丫鬟低眉顺眼的回答，小心翼翼的模样引得县太爷看她的眸色深了几分。
“玉明来了，进来吧！”屋内传出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县令姓李，名玉明，老太太唤他玉明。
“跟我进去吧！治好有赏，治不好的话……”李玉明的意思不言而喻，肉肉的脸上写满了威胁。
乔玄咧嘴一笑，狗官小命都快不保了还威胁她，哼！
在看到屋里那位老人的时候乔玄跟席鹤差点儿没忍住喷笑出声。
儿子胖的跟头猪似的，老娘却骨瘦如柴，跟个芦柴棒一般，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合着是所有的好吃的都进了儿子嘴里了，老太太饿瘦成这样。
尽管心里要笑晕了，但乔玄、席鹤面上不显，稳稳当当的冲着老太太行了一礼。
“他们是——”老太太看向儿子。
“她说能治好娘的病，我便带她来为娘看看”李玉明坐到一张椅子上端起小丫鬟上的茶抿了一口后解释。
老太太很是戒备的看了乔玄一眼，手里的佛珠转的比之前跟快了。
乔玄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唇角一扬，眼底的嘲讽之色稍纵即逝。
“可有看出些什么？”
“请大人让无关紧要的人先出去”乔玄语气平静，不卑不亢的坐到老太太身边的椅子上。
席鹤见此也不拘着兀自找了个位置也坐下。
李玉明看到两人这般不客气心生不悦，但还是强忍着怒意道：“都先下去！”
等屋里的丫鬟们一出去，房间门关上，他不耐烦的催促：“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太太一言不发，眼帘低垂，手指在拨动珠子。
“老夫人可曾杀死过一只黑猫？”乔玄缓缓开口，漆黑的眸子紧锁着身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指僵了一下，淡淡的开口：“不曾！”
乔玄又问：“那夜半时分可曾听到过猫叫？”
李玉明的脸色变了，他曾经买过一只黑猫作为送给女儿的生辰礼物，女儿很喜欢，终日抱着它，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只猫了。
他问过女儿那只猫的下落，女儿含糊不清的说不见了。
“不曾！”老太太嘴里依旧是那两个字，只是垂着的眼睛在眼皮子下面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