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成年人的疲惫

帕克在脑海里编完小剧场，卡卡西总算从一片混乱中清醒过来，看样子卡卡西的三观暂时用不成了。

心有余悸的卡卡西默默心口，发问：“可是明明父亲和带土一样，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完全不同的评价？”

帕克往门口走去：“卡卡西，跟上，我带你去见识真实的世界。”

卡卡西跟着帕克来到村子中，看着帕克在那里东张西望，大街上跟白牙和带土的选择有什么关系，帕克你是在逗我吗？

收到卡卡西急躁的情绪，帕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帕克拦下一个一看就是中年打工人的大叔：“大叔，问你个事情，你觉得同伴重要还是任务重要？”

被帕克阻拦的中年人看着卡卡西的忍者护额，不敢不答：“忍者大人，小的觉得是任务重要，你看怎么样？”

任务重要！卡卡西顿时色变，你是要否认带土吗？

一看卡卡西的脸色不好，中年人赶紧改口：“不对不对，是同伴重要。”

这下卡卡西再迟钝也看出不对：“一会任务一会同伴的，到底什么重要，不要想骗我。”

在卡卡西杀人的目光下，中年人慌了：“忍者大人，千万别生气，你说哪个重要就是哪个重要，我跟你的意见一致，拜托你就让小的先走吧，我还赶着去奈良老爷家的药圃干活呢。”

这倒让卡卡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少年一时楞在那里，帕克从怀里掏出一张钞票，示意中年人拿走：“大叔，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这是我们给你的一点补偿，你快去上班吧。”

中年人偷偷看看卡卡西的表情，没发现什么，有心拒绝，但又害怕触怒这个一会就不高兴的天才忍者，只好收下钞票，飞快地离开。

帕克指了指中年人的背影：“卡卡西，现在明白了点没有？”

卡卡西不悦道：“这个人太没立场，关于任务和同伴一点都不在乎，你挑这人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帕克开启说教模式：“你还不明白啊，就是在很多人看来，不管是任务还是同伴重要这个话题，他们压根不想参与进来，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都比不上赶紧去奈良老爷家服侍药材、给日向老爷种地，因为这些才是他们生活必须要做的，而不是关注任务和同伴的重要性。”

卡卡西退后一步：“怎么会，明明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不关心，帕克，你不会专门挑了个无视这些的人来回答吧。”

看你那小样，我来之前都不知道团藏又勾起了你的黑暗回忆，我怎么提前找好人，不信的话，那我们在找几个人，记住，卡卡西，不要问小朋友和忍者，找大人问，明白吗。

连续找了几个路人问同样的问题，大多数都是和之前的人一样，看卡卡西和帕克喜好偏向回答，只有一个面相老成但实际上才成年的青年说是同伴重要。

卡卡西被打击得不轻，帕克并没有糊弄我，那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村民们会对这些那么不在乎，迷茫的卡卡西看向了帕克。

帕克清清嗓子，说道：“看到了吧，卡卡西，你一直纠结的话题其实在没你想的那么重要，提示你一点，你回忆一下刚才回答问题的人都有什么共同点？”

卡卡西认真回想一下，不确定地开口：“除了说同伴重要的年轻人，其他几个都是有一定年纪的成年人，看他们的穿着和动作，应该都是准备去工作的路上。”

帕克抬起狗爪给卡卡西鼓掌：“不错，观察得很仔细，我再给你加一点，那就是这些人都是有家庭的人，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应该就是要赶着去上班，为养家糊口做努力。你还记得我每次拦下人以后都会给他们点钱吗？”

说起这个，卡卡西问道：“这有什么含义吗？我还以为你比较有礼貌，问个问题还要给人报酬。”

“这跟礼貌无关，是我的良心让我这么干的，他们见到你这样的忍者大人，不敢不回答你的问题，但又害怕工作迟到被处罚，所以答完问题一个个都走的很急，我给他们钱是想弥补一下他们因为被我们耽搁了时间，有可能被老板扣除的收益。”

普通成年人的日子过成这样？卡卡西向帕克提出疑问，帕克给予肯定的答复，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重温，不知道是不是卡卡西的错觉。

“是啊，都是些中年老鲁瑟，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配偶，任务与同伴这样的话题不是他们不重视，而是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讨论这个话题，还不如多挖几块地，给家里添置几个好菜来的实际，要知道，光是生活着就已经耗尽精力，哪有功夫去争论什么任务和同伴。”

“所以卡卡西，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找人问这个话题的原因了吧，白牙最后被逼自杀，和同伴、任务谁重要关系不大，你无需再迷茫于这一点。”

可是，可是，卡卡西努力寻思：“但是当时我身边所有人都在指责父亲不应该为了同伴放弃任务，村子里也是人人说父亲的不对。”

帕克跳起来拍拍卡卡西的肩膀：“这个问题好解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没时间关注这个话题，但是少年的世界里，梦想啊、热血啊这样的话题他们会不停的关注讨论，很不幸，你那个时候正是在忍者学校里，周围当然会听到很多这样的讨论。”

“至于那是村子里都质问白牙这事，卡卡西，你还记得白牙的死因吗，不要落下一句。”

听着帕克的话，卡卡西重拾血色的回忆，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父亲是因为为了同伴放弃任务，给村子带来重大损失，最后连救回来的同伴都指责他，这才，这才寻死的。”

没错，就是这句话，帕克接了下去：“卡卡西，你听好，在我看来，白牙的死跟同伴和任务关联不大，真正把他逼上绝路的是后面一句，就是给村子带来重大损失。”

卡卡西反驳：“可是按团藏的说法，父亲是威胁到火影的位置，被三代火影针对，加上为了同伴放弃任务的做法，造成沸沸扬扬的议论，父亲才被逼死的。”

帕克一下子气鼓鼓起来，我让你看了成年人的疲惫，和他们注重什么，你怎么还是在想着老问题。

“卡卡西，我说了，你刚才也看见了，为了同伴放弃任务这件事情，在大多数村民眼中，也就是听听就算了，这比起工作来差远了，让他们无缘无故去指责白牙，还不如努力再挖几块地，给家里添几个好菜来的重要。”

“我知道你想说团藏说三代火影在背后鼓动舆论，可是你想想，那他能给村民多少好处，好到连工作都不顾，也要听从指示去为难白牙，给少了不足以让村民放弃工作，多了猿飞家自己都要造反，你撒那么多钱出去干什么，家族都不要了吗？”

“而且收钱办事的人指责白牙的时候情绪一定不会那么强烈，白牙从被指责到自杀时间没那么短，长时间干下来他们态度必然敷衍，你当白牙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帕克不禁回想动漫，白牙之死的镜头姿势是类似霓虹武士谢罪的姿势，如果是三代逼的，白牙以死抗争的话，应该选择那些激烈的自尽方式，而不是消无声息在家里自我了断。

“所以我才说重大损失才是白牙被逼死的根源，因为对于大多数村民来说，任务与同伴的话题太遥远，但是重大损失是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利益相关下才能驱动他们不停地攻击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