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四海的大新疆开发债…

“钱，是四海出的，人是当地募的。勘察是户部陪同的，方案是根据北地经验制订的。这是建议方案，我们在松江已经规划好的三十万亩农庄内的改造已经差不多要完工了。工部都水司的大人们是全程跟着的。我们的方案营建有没有用，我想那些个大人最有发言权。在我们那里在这种事情上面没人敢试试看。政务司的那帮大人说不行那一定是不行。他们说行那一定是行。大人说了，专业的事情给专业的做。”当下就把一众文官气坏了。但是也没人能拿出什么方案来反驳。

这货又补了一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的职业操守很到位，我们的行业口碑是最好的。政务司对我们的要求明确我们在设计营建过程中是不能出错的，如果因为我们的原因造成后果。相关人员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埋在出问题的地方。请问大人们能对自己的方案做出这样的承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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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来是问话的，不是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随行的燕王府外事司的郎中两眼一瞪训斥道。

“小人知道错了。”这厮就是块滚刀肉。小太监给建文递了一张纸，建文一看是吕太后的手书。内容很简单，这帮文官就想在这件事情上面伸手捞钱，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看是户部来还钱。但是未来的农场里面是有内廷分子的！到时候就是我们吃亏了。建文一看，我勒个去！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

“此事就此揭过。按此方案施行。工部都水司监察即可。各地府衙不可懈怠，全力配合。请内阁发文勒令各级配合。”大家看见皇帝都发话了。就只能暂时按下这事。这个方案实际上是个幌子，真的执行起来和方案上有区别的。比如最终是按照网格化的顺序来实施改造的，从大到小。整条河道同时开工。而方案上是一段段的开工顺序。这么做是不给地方官员任何的机会插手。一旦开工，除非有人用暴力阻碍否则根本没办法阻止。整个河道需要施工的地方都是全封闭的。

河道的改造由工部都水司郎中米德润负责监察。说是监察也就是陪同而已。这位老兄非常之有自知之明，特别请了柳莫遥吃饭以了解北地官员的行事风格。地方是柳莫遥选的，就在柳碧蓉的画舫之上。静姝、绿竹、琇莹全部出来陪酒。柳莫遥另外还特别请了吕成谅一起。打算好好的给这位郎中上上课。

“米大人啊，你这是肥差啊！”吕成谅现在跟柳莫遥都是莫逆之交了。人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说话风格变化的最大了。

“这话没错，我认可！”柳莫遥筷子打着拍子，看着琇莹那又软又柔的腰身折的，脑袋都要碰到脚后跟了。

“两位大人别取消我了。我跟北面没打过交道，手下最近倒是和他们同吃同住的。这不也不好问不是，只能请教两位大人了。”

“您别！我就是以伺候人的身份。可当不起您一声大人的。不过既然您请客。我怎么都要给点建议不是。跟他们在一起，但凡是牵涉到河工的部分。您就闭嘴。其他的如果有懂的也别觉得对方是个胥吏而随意插手。他们做事本就是滴水不漏的性格脾气，凡是关乎专业的事情他们绝对是当仁不让。这帮人里面很多都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但是做事都是一般好手。我们当初搭他们的船去海津。除了船掌是个人精，其他的技术官僚都是呆子。三句话打不出一个闷屁。你不用在他们身上花功夫。你就当个摆设，你越放手不管，他们做的越出色。”吕成谅全部注意力都在面前那盘黄梦甲鱼的身上。

“吕公公说的八九不离十。他们应该会找一个很会应酬的人招呼你。你就跟着吃吃喝喝玩玩。该收收，该拿拿。只要跟着他们节奏就行。在朝堂之上也不必都说好话。只要你的话别影响他们的工作进度就行。你放心，他们找你也一定会是这么章程。”柳莫遥嘴不停手里的金瓜子就扔到了琇莹的发髻上。小妮子抠半天抠不出来。逗的柳莫遥哈哈大笑。看到琇莹眼睛快哄了嘴快撅到鼻子上了干净又给了几颗安抚小妮子。这妮子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当下就笑着给柳公公一个万福，回头就叫上丫鬟跑去舱里面解发髻掏金瓜子了。

“柳公公，你就宠她吧。”柳碧蓉用眼神阻止了想要上前探赏的静姝和绿竹。吕成谅很知情识趣的从柳莫遥手里面拿过金瓜子递给静姝、绿竹姊妹俩。两人给柳碧蓉吐了吐舌头给吕成谅道了个万福，就和着一阵香风进了舱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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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润看着两个妮子口水都流出来了。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他能觊觎的。只能把某个骚包的想法塞回肚子里面去了。腆着脸对着柳碧蓉说道：“请妈妈再拿点上好的酒水，今天一定要让柳公公不醉不休。”

柳碧蓉给他吃了个白眼：“奴家可得让柳大监全须全尾的回到宫中。再说了，柳大监能喝多少，我心里有数着呢。现在的时令柳大监只喝梨花白和桃花红。还得是河北邯郸的赵王梨花白和山西吕梁汾阳杏花村的桃花红。今天来我这里那么多桃花就不能喝桃花红了。这可是十五年的老货。这船上只有柳大监才能喝的道。别的人就不要想了。”

“是是是，是我唐突了。”米德润讪笑着给两位公公倒酒。

“别听她的，我们喝我们的。来来来，吕公公。别光顾这吃啊！这玩意儿吃多了上火。你到时候又一脸的痘了。”柳碧蓉听到柳莫遥的对吕成谅的揶揄笑得眼波流转，把吕成谅面前的黄焖甲鱼移开换成了竹笋炒枸杞藤。完全没在意吕成谅那哀怨的眼神。吕成谅不得不拿起酒杯和两人一起干杯。

柳莫遥看着画舫外烟雨朦胧的秦淮河，对着米德润说道：“现在燕属北地对南面的影响不得不说相当的深远，再顽固的老夫子面对来势汹汹的银钱攻势也不得不退避三舍。谁不爱孔方兄，那些在朝堂上高呼不得有违祖宗成法的家伙哪个不是在暗地里面赚的盆满钵满的。北面的可不想其他人那么好说话，赚了钱你还要杯葛我？作死么。要么跟我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下，要么就老老实实跟着我挣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心被打闷棍在秦淮河里面下馄饨。朝堂之上我估计除了黄、齐、方、练几人其他的都买了四海船社发型的大新疆开发债券。五年期可是三成的收益。”

“可四海商社的借贷利率才两成，这个是断了不少钱庄的生意啊。”米德润回了一句。

“这就该被断掉。借贷利率整体底下来。生意才会好做。大家都能赚得到钱才是真的赚钱。钱庄一家独大，市面上却萧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听说户部要出台借贷资格审核制度，由户部发放借贷牌照收取授权费。而且要提出最高利率指导。超过的要罚钱。按照放贷金额十倍发放。这事儿朝堂之上吵了很久了。这次是吕太后出面支持皇帝，不惜得罪勋贵也要施行。”柳莫遥眯着眼摸着画舫上柳碧蓉养的狸花奴慢条斯理的说着。

“那帮勋贵眼光太过短浅，不过听说燕王差人找了魏国公和曹国公。请他们出面向勋贵们筹集资金开造十艘万料大船并建设十二个工坊。专门向新疆销售起生产的日用商品。听说利润比他们放贷也不遑多让。问题是，这个是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好事儿啊！比他们那些滴着血的糟心钱好多了。起码没有报应啊。”吕成谅说完看着柳碧蓉一筷子枸杞藤狠狠的塞进了嘴里面。惹的柳碧蓉翻了一个风情万种都白眼。

“可惜了，我们没有这种好事情啊。”米德润多少有点意兴阑珊。

“你真是，这次的差事轮到你头上不知道多少勋贵在骂娘呢。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信我。到时候得了好处别忘了给我们兄弟封个红包。”柳莫遥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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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者有份！还有我哦，别忘了奴家！”柳碧蓉给米德润倒满了酒杯，别过头去轻巧的回避了这厮如狼似虎实质般的眼神。

“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北面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粮食。我看了那些米粮。可都是两年以内的新粮啊。”

“你是不知道四海的农场都开到了吕宋和苏禄棉兰岛上。还有什么橡胶园还是香蕉园。那玩意儿怪好吃的。既解馋又管饱。现在我晚上睡前都要来一颗呢。”吕成谅说道。

“啊呀！吕公公，睡前吃好么？他们说那玩意儿通便啊。”柳碧蓉托着食盘端着糖水出了船舱。这玩意儿还能通别的呢！米德润知道自己得不到只能意淫一下了。要不是柳莫遥他还真的上不了这艘神秘的画舫呢。从之前的对话来看，这真是柳公公的禁脔啊。唉，暴殄天物啊。不过也就只能心里面想想而已了。看着秦淮河上点灯的画舫越来越多了。那种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意境越来越浓烈了。而那北方蔓延而来的浓雾也把金陵皇都为了个水泄不通。

最近金陵世面上最火热的话题就是有关四海的大新疆开发债券。四海第一次公开发售一千万贯。结果一天就被沽清。让四海多少有点诧异。金陵市面上的反应就是四海还是多少看轻了皇都了。燕属北地有点小家败气了。这下让四海很被动了。连夜赶着印刷也来不及了。当大明璟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笑了。这也是他刻意为之。他告知四海南直隶分社：“印刷精美的总计一个亿的债权书正在路上。请在明天上午的时候注意抬头观察。”这个消息一收到，分社社掌就知道动用了飞天艇了。当下就在门口贴出告示：“总计一个亿的债券有总社新设计制造的飞天艇运送，已经在路上了。估计明日可以到达金陵上空。”分社在贡院街和秦淮河之间的文源桥边。这张告示每个字都有一个箩筐般大小。用一个画着宫灯的热气球拉到半空中。秦淮河两岸的行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下子，很多人都在家和钱庄之间跑动。谁都不想错过明天的抢购。债券分做一年期、三年期和五年期。最低的面额是一贯，最大的面额是一万贯。当然有人要购买超过一百万贵的会得到一张印制精美的由燕王和王妃以及世子亲笔签名的债券，而购买的金额会手写在债券上。未来债券被核销的时候这张债券会被允许所有者继续收藏。本身一定会是一张很值钱的收藏品。未来的价值很难说。所以在小圈子里面早就被穿的沸沸扬扬了。而听说一万贯的可能会随机抽到一张大明璟或者张辅签名的版本。这两位本身就是这个债券的设计者在建文朝廷和南方商圈内也是如雷贯耳的存在。而债券都是封好的，再打开前谁都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签名。大明璟之所以要把这个搞的这么神秘，就是他知道仪式感对销售的重要性。

几乎所有人当天晚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失眠，都在等着那个飞天艇的出现。甚至有人在熬夜等，当然大部分人并不是为了买债券。而只不过是为了看一眼那个传说中的飞天巨无霸。这里面有对新生活充满了憧憬的年轻人、有着从来没有去过燕属北地但是想重新开始的中年人、有着那些被派到金陵很久没有回去过的各种间谍、有着心向北地的底层普通人等等等等。他们各自怀着各自的理由和想法在院子里、屋顶上、山上、树上以及所有能爬上去的高处等着那个传说中的飞天艇的到来。天，从默默黑到蒙蒙亮。天边的色彩不断变化着。没人知道下一刻它会是什么颜色。没人有心情去猜测，却都在希望那美丽的色彩中有惊喜出现。看书喇

当天边那个炙热的红色光球从地平线上的绚丽色彩中跳跃出来的时候，所有在注视那不断变幻这的色彩的人都被吸引住了。而当光球开始上升以后，那个地方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点。说它是点有点说小了。看的出那个蓝色是因为背后的朝霞还没有散。在那些绚丽暖色调的背景下那个蓝色很明显。因为早就被告知，所以大部分人第一时间就被认出来了。因为四海的招牌不像其他店铺那种是黑色的字，而是蓝色的字。那是一种被称为帝释青的蓝色。据说当时大明璟挑选了很久才把这个颜色定下来。不过据知情人说，丫是对这个名字情有独钟。说是所有名字里面最让他有感觉的。也是很有大明璟的特色。不过四海中员工的服装都是群青色为主。级别越高上面装饰的金色纹饰越丰富。他那件布满各种金色纹饰的社掌公服看过的人都表示真的无力吐槽。

从看得到到看得清也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为了这次的飞行，大明璟甚至给飞艇安装了十二个火箭，依次开启。到了地方就扔。下面安排人回收。当到出了山东地界就不扔了。留着回去一次性拆除。一路上碰到顺风的时候就不开火箭。这样可以节省一点。实际上最终只使用了五个。主要是这个季节主要吹东南风。虽然方向不是完全想通。毕竟大方向没错。回去可能会需要多一点的储备，不过回去卸下来那么些重货，回去就轻松多了。而且他们还要去舟山岛的基地拆除已经空了的火箭推进器，换上装满燃料的火箭推进器。随飞艇一起过来的工程师一路上记录着所有的数据等着回去看看以后怎么用呢。

飞艇是帝释青的底，上面用金色描绘着莲花纹。上面用馆阁体写着四海两个字，另外一面是一个大大燕字。这给了所有金陵人一个巨大的震撼。皇宫都让也有人看到了，不知道朝堂上又会掀起什么风波。不过在这一个亿的债券面前，估计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吧。南直隶分社的一帮员工早早的就等在了楼顶。等到飞艇飞到头顶的时候一卷绳索被扔了下来。绳索很长，飞艇的高度大概三百尺。绳索却有最少五百尺。所以就算飞艇飞过头也能拉到绳索。然后绳索收到了分社中的一个大型设备当中，被捆绑在了轮轴上。当轮轴被卷动的时候飞艇慢慢的降落了下来。所有的四海人都在欢呼！第一次看到飞艇的所有的人都在跟着欢呼。虽然不知道欢呼些什么但是还是跟着一起嗨了起来。在不知就里的人们欢呼声中这个硕大无朋的蓝色飞艇慢慢的下降到安全位置。然后货舱被打开，卸货绳索放了下来，一包包的货物从绳索上被降了下来。最先下来的当然是装满债券的柳条筐。而里面群青色的包装纸让下面的人们开始再次高潮了起来。一早就排在四海商社门口的人们也被这场景调动起来。最早的那批在门口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但是，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那种充满期待的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