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孤独堡垒

这个时候，卡尔艾尔才真正静下心来，准备进入这座水晶宫殿里去看看。

经过之前战斗的波及和位置的挪移，水晶宫殿外面的水晶石柱倒塌了不少，但是主体结构并没有损伤。

迈步往里走去，极寒下的烟气萦绕在整个地面上，那些烟气随着卡尔艾尔的脚步不断产生一丝丝湍流，不经意间露出地面，才看到就连地面也是水晶的材质。

卡尔艾尔看着这陌生的一切，只觉得这里充满了圣洁和纯净，大大小小的水晶石柱以一种无序而又整齐的方式，朝着不同的方向斜刺出来，两两之间相互支撑和嵌合，最终形成了这座水晶宫殿。

一路朝里面走去，所过之处脚下的水晶地面不断朝着深处延伸，最终形成一条通道，而通道的尽头是一座水晶石台，石台前方则是一座宽阔的大厅。

大厅上下四方是球形的穹顶，水晶石台就悬空在球形穹顶的最中央，看上去恢宏无比。

卡尔艾尔信步走到水晶石台前，看着面前这个半人高的台面，双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那寒冷光滑的质地，却让他倍感温馨，似乎他生来就该在这种建筑里生活。

水晶石台上面，插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晶，每一个都朝着卡尔艾尔的方向伸展，似乎在欢迎他的到来。

看着面前的一切，卡尔艾尔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那些水晶，但是下一刻，一块水晶却自己飘浮了起来，就那样悬空竖立在他面前。

眉头一挑，他伸手握住那块水晶。

下一刻，周围突然一暗，无数星光充斥周围无尽的空间，那大大小小的星光，每一个都是一颗恒星。

卡尔艾尔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看到的一切，是宇宙星辰啊。

此刻他所处的位置，正面是一颗蓝色的星球，缓缓旋转着，此刻他的视角就落在这颗蓝色星球上，这不是卡尔艾尔第一次看到地球的模样，对于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星球，他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继而视角突然拉远，掠过有限的空间之后，视角停在一颗巨大的黄色星球上空，那黄色星球卡尔艾尔也不陌生，正是被地球人类称为火星的星球。

看着面前这颗星球，他眉头一皱，尽管不清楚为什么视角会落在这颗星球上，但是他知道这颗星球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这东西与氪星息息相关。

就在这时，视角陡然拉远，在经过长时间的位移之后，最终停在一颗黑色的星球上空，那颗黑色星球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

卡尔艾尔猛然醒悟，这是氪星。

还没等他激动起来，所有的星光陡然旋转收缩起来，而所有收缩的核心，便是卡尔艾尔自己。

眼前一花，黑暗褪去，光明重现，卡尔艾尔再次“回到”水晶大厅之中，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丝毫变化，唯一产生变化的，可能就只有那根悬浮在空中的水晶，此刻已然消失不见。

卡尔艾尔低头看了看，没有水晶残渣，这说明它并不是掉落不见而是彻底消失。

看着面前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水晶，他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每一颗水晶都蕴含着一道氪星的信息，刚才那颗水晶所蕴含的，就是氪星的坐标位置，此刻就算没有那一架飞行器也无所谓了，凭借卡尔艾尔自己的能力，也能飞回氪星。

就是不清楚，自己的时间还够不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去拿其他的水晶，但是手刚碰触到那些水晶之上，便滑了过去，仿佛面前只是一片空气。

卡尔艾尔心中一惊，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些水晶竟然只是虚幻的影子，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卡尔艾尔愤怒了，他本以为自己此刻距离自己的家很近很近，但到头来却发现，一切都从来没有变过，除了知道氪星的坐标之外，他一无所获。

双拳狠狠攥紧，那种得又复失的失落感充斥着他的心头，环视了一周，那之前看似恢宏的球形穹顶，此刻只剩下无尽的孤独。

“呵，水晶宫殿，水晶宫殿。”他喃喃自语道，“不如叫孤独……呵呵，堡垒。孤独堡垒”

不再多看一眼面前的孤独堡垒，卡尔艾尔转身就走，走的毅然决然。

同一时间，哥谭市的蝙蝠洞内，托马斯正将巴里艾伦的尸体从飞行器上搬下来。

苍老的阿尔弗雷德看着苍白的尸体，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问道:“老爷，您这是……”

托马斯没有回答，而是抱着尸体就朝一旁的角落走去，那里有一间冰室。

就在托马斯即将走进冰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低头挡在他面前，微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老爷，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他用一种身为管家从来没有过的坚定语气说道。

托马斯身形一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阿尔弗雷德，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阿尔弗雷德，你希望，托马斯回来吗？”

阿尔弗雷德猛然抬头，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这个问题太过于震撼，以至于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您说的是……真的吗？”

托马斯点了点头。

“是什么办法？危险吗？”阿尔弗雷德强行抑制着内心的激动，“我的意思是，毕竟少爷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恐怕就连他的尸体已经……真的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复活他吗？”

托马斯低头看着怀里的尸体，斩钉截铁道:“可以的，所有的步骤我都清楚，一定可以的！”

阿尔弗雷德这才反应过来，他也看向巴里的尸体，诧异地问道:“您说的办法，指的是它？”

托马斯这次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对阿尔弗雷德命令道:“准备克隆孵化室！”

阿尔弗雷德缓缓点了点头，他从未违背过老爷的命令，不论那命令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但是此刻听到托马斯要启动这个从建成之后就从未使用过的功能室，然后又看着他怀中的尸体，阿尔弗雷德心中多了很多猜想，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托马斯进入冰室之中，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冰雾之内。

那个背影，让他有些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