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实战
正常实力对等情况下，腰腹被压制，上身下肢发力链断掉，根本使不上劲。
浮生疑惑：“这……算拳术？”
“那也是你输了。”鱼厦抖了抖拳头，示意她是用拳头战胜的。
浮生顿了下，目光含笑地问她：“落地真的算输吗？”
“不然呢？”
“为什么？”
“因为落地被压制，压制……”
浮生打断道：“你可以试试将我击晕。”
鱼厦果然很认真，她出拳直接砸向浮生下巴。
浮生抬手捉住她拳头，她另一手打来，浮生再次捉住，两手一错一拉，她右手扭向左边，左手扭向右边，整个人不得不俯下。
这一刻两张脸贴近，鼻子几乎要碰到。
鱼厦受到惊吓，一瞬眼睛睁得老大，直接把浮生整张脸印刻入眸。
但这一来，她下身就坐不稳了。
压制放松，浮生侧腰一抬，直接转身把她压在身下，并且脚从她两腿里穿过，一条腿放在外面死死钳住。
“啊……”
关节锁让鱼厦吃痛地叫出声来。
浮生稍微松开些道：“倒地如果算输，那么能不能针对里面的缺陷，研究出一些反败为胜的技术呢？这就是‘地面技’，通常是以锁技为主。”
说完，放开鱼厦，伸出手。
鱼厦犹豫了下，把手给他，由着他将自己拉起。
“地面技这种东西我从来没听过。”她揉着自己腿道。
浮生想了想，解释道：“我师父教过我一些战斗理念。他说，战斗，凭借的是速度，力量和经验。但是，速度就是力量，绝对速度面前，任何技巧和经验都会被单方面碾压。克制速度的是反应和抗打击力。”
反应就是“意识到进攻”。
“在这样的理念下，强大的身体，可以无招胜有招。但问题是，战斗更多时候悬念出现的原因，不在强势一方，而在弱势一方。弱势一方应当有什么方式能够战胜具备碾压实力的一方呢？技巧吗？反应吗？都不是，而是思维。人无完人，但战斗就是朝着完人走的修行。每种人事物都有缺陷，战斗思维便是看到别人和自己的缺陷，想办法克服。这样才能克服对方和克服自己，不被拘束。人不得自由，束手束脚的根本原因，也是被自身缺陷舒服着。地面技，就是在所有人都觉得陷入地面死路一条的情况下研究出的，那是不信邪的人对着南墙战斗，斗倒南墙破了局。”
鱼厦听得恍然大悟，深以为然点头：“这么说，学会了就无敌了……”
“想得美，一对一的战斗差不多，可真实战场，你一倒地就会被周围一群人围过来砍成肉泥，哪里还能施展？我师父说，最早的战斗机巧是人为了生存，在和野兽中搏杀学会的。后来野兽少了，人多了，食物少了，为了生存，人就得互相厮杀，这种机巧就得运用到同类身上。同类也会这种技巧，互相比拼中，技巧完善丰富。最早的练体，则是在人们耕种渔猎生活时学会的，后来经过演变和拆解，有了今天的各种理念。”
“你师父还真是高人……”
“他就是个说空话的，没教我多少——继续吗？”浮生问道。
他可得抓紧时间赚钱，顺便把自己实战能力磨炼起来呢。
这个鱼厦的实战技巧半生不熟的，刚好给他做“陪练”。
鱼厦想了想，抬眼看向浮生：“我想你教我地面技，不过……”她看了眼四周，继续道：“今天有些晚了，改天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朝里面走去。
突然，鱼厦停下脚，目光凛冽直扫整个武馆。
看了一圈后，她收回目光摇摇头。
再出来时，衣裳已换成了一身黑色长衫，仍旧男装。
打了个手势，挥挥衣袖，出门便登上马车离开了。
浮生有些兴致索然，本想离开，不料被一个大汉从背后按住肩头。
“喂，小子，你瞅着有些眼熟啊。”
浮生转过身去看，这大汉他也的确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记不起在哪见过了。
“陪我练练一个钟吧。”
那门徒连忙端着一打账目跑过来打断道：“不好意思二位，我有事得先处理一下。师兄，刚刚您陪了那客人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钟，这儿您签个字。”浮生在签字的空隙，这人又对这大汉道：“客人，您要点陪练的话，在这儿签个字吧。”
浮生瞧了眼，看到“王壮子”三字，许多事一下想起来了。
这个王壮子，可是小有名气的猎人。
猎人会按照缴纳的猎物品质算功绩，最佳是极品，一个极品顶三个上品，九个中品，二十七个下品，八十一个普通——猎人地位看手持猎牌，普通猎人为木牌，往上铜牌，铁牌，银牌，金牌……最高便是金牌，而木牌换铜牌，则需要有三个极品的功绩。
就算是凶猛狡猾的独行山狼，也只是位列普通而已。
只有像老虎这样的，才能位列下品。
这个王壮子是少见的铜牌猎人——应该称之为猎师了。
狩猎技术都是可以开馆授徒的那种！
别地方不清楚，他至少在飞叶酒馆中，能位列前五。
飞叶酒馆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外功实力在三成门槛，这已不算多见。
签完字，王壮子将竹墨笔一丢，抬了抬下巴，示意去场地。
很快，一场陪练就开始了。
这王壮子别看块头大，速度更快，且身形敏捷异常。
鱼厦与之相比，没可比性，就像拿牙牙学语的婴儿和成年人比。
浮生在他手下没撑三招，就被吊打趴在了地上。
“小子，能坚持住吗？”王壮子扭着胳膊笑道：“戴些护具吧。”
浮生起身拍拍灰尘，直接把手上的打板扔掉，摆起了侧身拳架。
“没事，小意思，继续吧。”
“嘿嘿，好嘞！”
王壮子什么拳架也没有，笑着窝身快速前进，有点像只大号长臂猿猴。
他一靠近，浮生就给了他两拳后跳开，拉开距离。
可是他又是这样的方式接近，只不过这次挥舞大摆拳主动进攻了。
浮生连忙学鱼厦那样，拨开他拳头，再顺势给他拳头助力一把，让他力量过大却落空，然后重心不稳倒下……
啪！
一拳打在面孔上，打得浮生有些发懵。
他的如意算盘完全没用！
虽然顺势卸力做到了，但王壮子原地打转，背过身同时，另一拳的拳背直接轰砸在了他面孔上，复盘整个过程，好像是他作茧自缚。
“这就是实战经验吗……”
再度拉开距离的浮生心中别提有多震撼。
他自以为聪明的顺势卸力，不光被对方破掉，还被对方使出了借力打力。
而刚刚交手之所以输，也是因为生了轻敌心，发现王壮子攻击时防御漏洞，就想钻空子，没想到那只是佯攻，整个三招就是个陷阱，他也刚好上钩。
更重要的是，王壮子的力气可比鱼厦强太多。
两次交手他两次落入下风，撑不过几下被打败，吃了两拳的身体直接青肿。
好在他恢复力强，给他十几个呼吸，青肿就消了下去。
紧接着，浮生一次次进攻，一次次被王壮子打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