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进一步应有尽有
魔夫也不傻，打了这么久，这小子还能继续，就觉得不对，于是很快发现了这一幕，但他没有察觉到绿火已渗入血肉，只是警惕心起来，想要拉开距离。
浮生哪会让他这么如意，凌空飘转落地，脚下一点，朝正面攻去。
没错，此刻起已由不得魔夫了，由浮生黏上，死磕到底！
魔夫开始想抽身。
就算它是人外，也会惧怕死亡。
惧怕死亡，这是第一步——输的第一步。
它越想撤退，胆气越弱，浮生越发穷追猛打。
咔咔咔咔……
魔夫后背双臂扭过来，身体开始膨胀，重新到了五米。
这体型一恢复，它速度便慢了下来，力量也明显有所减弱。
相较之下，浮生依旧维持着目前极限的速度与力量。
“死！”
浮生低吼，猛地跳入空中，握着白骨竹鞭朝下快速坠去，白骨竹鞭骨节脱开变得柔韧，从硬鞭化为软鞭。
交击瞬间，甩臂，抖腕——
蟒手！
手臂甩动似蛇腾，更如软鞭甩动，力量传到后面越穿越大，也越来越快，这武技本就是从甩鞭中悟出，与软鞭配合，威力暴增。
啪！
鞭如刀，刹那击溃肩口。
肩口处绿火残留一朵。
看到绿火，反应过来的魔夫来不及吃疼，立刻要拿出骨螯钳将火夹灭。
可一抬钳子才发现，破碎钳壳内，血肉上布着一层幽幽绿色。
“什么时候……”
它一个惊讶，便传来暴喝。
“起！”
呼！
绿火爆燃，很快席卷魔夫全身，它的温度并不高，连张纸都烧不了，但爆燃后蔓延得很快，那对生命力的燃烧，可以让一切生灵感受到生命力被快速抽走的恐惧。
魔夫惊慌失措喊着，在地上打滚。
它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在缩小，声音则越喊越沙哑，最后变得喑哑无力。
终究在滚落泥土地上时，绿火被熄灭了。
染土即灭，这也让浮生看到了绿火缺陷。
不过，此刻的魔夫已恢复成人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浮生也在快速成长着，身体再度发生了变化。
绿火泛黄，颜色不再幽暗，有些明亮。
身上紫筋从暗淡变得结实与明亮了些。
原本上下身比例不协调，上身长，下身短，此刻也长到了匀称的地步，不过——
他的脚掌变得更宽大，撑破了鞋子。
小腿有些细长，大腿则异常粗壮。
腰腹上肌肉虬结，有些像石头。
肩膀变得更宽更厚，胳膊也变得更粗，双手十指则变得更纤长有力。
所有关节，不论膝盖还是手肘，是指节还是肩头，骨骼都增厚隆起。
肩胛骨也增厚，浮突明显。
白骨竹鞭增长到了十二节，每一节从两层节环长到了三个，且还长出了一星半点竹芽。
生命力不光补回，还积累数量是先前两倍。
他都有一种生命力澎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错觉。
但这，真的只是错觉，是一时间生命力暴增所致，和一个快饿死了的乞丐，突然间得到了十颗金松子，感觉可以吃香喝辣不用愁是一个道理。
走到魔夫跟前，浮生看着它外貌，一声轻叹。
仍旧是老乞丐的样子，更像是一具蒙着皮的骷髅，白发苍苍，衣服已几乎没了，皮肤之上布满了土地干旱出的裂纹。
“是我小瞧你了……”它声音沙哑，眼珠无力看着天。
这眼睛里没有神光，仿佛死鱼眼。
“只是……你太出乎我意料……”
“我不想死，只要你让我活，以后我就是你的仆从……”
浮生打断他的自言自语：“你太狡猾，交手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阅历，经验，远在我上面。你刚刚也没说实话——小瞧了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吧，只是你不了解我的情况，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压箱底本事，不敢贸然动手。”
“是……没错……你说的话……不像你这个年龄能说的……”
“有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感到很奇怪，这件事街仲也问了，你既然能以人类身份隐于市，又有六段实力，为什么不找个大户人家做供奉？”
“你……凭什么觉得我没想到？”它艰难笑道。
“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吃人吗？如果答应，我就放了你……我不喜欢做这种事，虽然我也做过，我也知道弱肉强食，可我依旧觉得膈应。”
“我答应，不吃人吃其他也差不多，我们魔夫没这么高要求。”
“好，那你说说情况吧，看来你在这当乞丐是另有隐情。”
“这些事离你太远，也很深奥复杂，关乎到很多很多……”
啪！
魔夫脑袋爆碎，白的脑浆，粉的碎骨，溅了浮生满头满脸满身。
它的血液是铁锈色的，与人类很像。
浮生看着眼前一切愣住了，脖子断口处，地面嵌着一柄铁锤。
他不知道这铁锤哪里飞来的，甚至一点都没感觉到。
连忙四下查看。
可月悬中天，光芒照亮四周，夜风吹来，芦苇野草飘摇，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失去脑袋的尸体，飞快扭曲变形，变成了没有脑袋的、庞大的魔夫之躯。
项跋告诉过他，一般以人类之身隐藏人间的人外，就算战败，只要不死，就会回复到人身，如果死了，那也控制不住了，只能显出原形。
“我……”憋了小半晌，浮生撸掉脸上这些渣滓跺脚无能狂怒：“草！”
眼下这顿大餐，是不吃也得吃了。
他使出变身，用绿火燃尽，将其吸收。
随着把魔夫吸收殆尽，他身体上的变化又开始了，虽然没先前明显。
首先是额心火焰，从黄绿色变成了淡黄色，温度提升明显，能引燃枯叶……当然，尝试了下燃烧青草，却只能将青草烧蔫，连引燃都做不到。
白骨竹鞭上，竹芽增多了几个，且生出了尖梢。
所有关节和肩胛骨从增厚开始变薄，但并非减弱，而是摊开，形成了骨甲。
就这样，这头魔夫被彻底吸收完了，消失在了世上。
浮生低头看着些许残破衣服和灰烬，不由得叹息。
“嗯？”他眼睛一亮。
叹息吹开衣服和灰烬，露出里面一片如同陶瓷的白骨片，骨片上布着些许暗红色不规则纹路，月光下，暗红色显得十分鲜润，仿佛红光流转。
“这是……魔舍利还是舍利具？”
和项跋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教给了浮生许多恐厄相关的知识。
只是这里面讲的，其实大部分他都没见过。
没见过就无法验证，不能确定。
可这不能被吸收的东西，一定有它的特殊性。
他把这不过拇指甲盖大小的骨片收起，抄起地上铁锤，朝破屋赶去。
夜风吹拂，速度越快，风越猛烈。
浮生在屋檐上飞奔，用出羚步，往往一跳十来米才落下，这还不是全力。
这风中，夹杂着附近不同的声音和味道，比往常更清晰。
这次战斗后带给他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身体的成长。
外功五成，一成肌力，二成筋膜，三成皮骨，四成三觉，五成反应——
如今他皮与骨具皮实坚韧，和肌肉筋膜结合一起，像是结实盔甲，但重要的是，他的视觉，听觉，嗅觉这三觉，也明显比原先强不少。
没错，现在他已经摸到外功四成三觉的门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