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变异鸡养殖场？

华国, 西北, 雍凉市。

“嘿，你们对于进化因子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徐少阳混进实验室内, 对着埋头实验的陆宴迟问道。

作为同在雍凉市、也共同处理白雾异变后的一系列事件的同事，徐少阳对陆宴迟可算是闻名已久。

毕竟，陆宴迟就在他所在的紧急应对小组隔壁的那个国家级特殊研究所里, 而且关于他吃变异鸡肉觉醒、外加现进化因子浓度测量仪的事，已经成了鼎鼎有名的传说，在政府大楼里近乎公开地流传着。

最近，借着对进化动植物觉醒的处理，他们也算是成了关系比较不错的同事，徐少阳会分享陆研究员所不知道的外界新闻，而陆宴迟会分享徐舆情家所不了解的科研故事。

互通有无, 各自都很满意。

“进度还行吧，”陆宴迟从超算的屏幕前起身, 给徐少阳倒了一杯热开水，“怎么有兴致突然跑到我研究室来问这个了？”

“我头疼，”徐少阳自然地从他的手上接过水杯, 用滚烫的杯壁捂了捂自己那被外界环境冻得冰冷的手，“进化植物都可能即将开始大爆了, 我们还一点应对办法都没有。”

他抱怨道：“现有的警备系统完全不可能支撑得起对抗进化动植物的责任，但我们又不可能把军队拉到大街上成为常驻的巡逻军……真是烦心, 我都觉得末日又要来了！”

陆宴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然后坐到了徐少阳的对面：“末日怎么可能又来咧, 九曲最后一个视频，不是叫做……那什么《造物之主：最终结局》吗？都最终结局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末日？”

“哎呦，”说道这个，徐少阳就开始抱怨起来，“你没有现吗，九曲的造物之主系列视频，从来只预言三十天内的内容，三十天后的场景他从没有涉及过！”

“额……”陆宴迟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哦……”

徐少阳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九曲的《造物之主：最终结局》，其实只保证人类在他布视频后的三十天内不会毁灭，但——但从没有保证过末日就此远离！”

“啊，这样吗……”陆宴迟握紧了自己的水杯，“但，我感觉也还好啊，也许是因为之前我们靠自己的努力，扭转了末日的未来，这事儿让我觉得，只要我们人类能够齐心，再来一次末日宣告也不怕啊。”

“话是这么说了，”徐少阳也跟着握紧了自己的水杯，“但，我们这些人，还是要劳心劳力啊……哎，不说这烦心事了，对了，说道九曲的预知能力，你看最新的内参了吗？”

陆宴迟摇了摇头：“我光顾着实验，哪有空看这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可以分享消息吗？我就指望着你的消息了，来来来。”

徐少阳就八卦起来：“也是根据之前那个造物之主系列视频出来的推测：我们怀疑，九曲预知世界线能力的极限，只有三十天；而且根据我们的猜测，在上次预测过一波之后，九曲的能力很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启用。”

他耸耸肩：“毕竟，如此强大的能力，如此近乎神灵一般的预知，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几乎没有缓冲地不断释放，背后肯定是有代价的。”

他开始日常地进行对九曲与勇者的详细分析：“而这次出现的勇者——对了，现在大多数人都认为勇者和九曲是一个人了，虽然他们官方还没有承认——还是那么强大，精神那么好，视频又剪辑得棒，完全不像是承担过什么代价的样子。”

“所以咯，”巴拉巴拉分析了一大段之后，徐少阳一锤定音地总结道，“根据我们的猜测，九曲应该是可以预知三十天内的世界线，在这三十天内，无论世界线变成怎么样、他都可以完美预知；但过了这三十天后，预计就要等很长时间，才能像原来那样，如此清晰地预知下一段世界线了。”

陆宴迟反问道：“就像大招的CD？”

徐少阳点点头：“对，就像大招的CD。不然的话，九曲的造物之主系列视频，也不会停留在一个最终结局上，然后就没有音讯了。”

陆宴迟略显迟疑地点评道：“挺……挺脑洞大开的猜测。”

“是挺脑洞大开的，”徐少阳笑起来，“据说这份分析其实来自魔都一所国内高校自组建的社团兴趣小组，他们的分析都非常……唔，怎么评价呢？有些脑洞大开，有些还挺合情合理，比我们的专家团看到的视角还远。”

他八卦道：“上头已经有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们小组拉进到国家系统里，做个特约嘉宾或者门外顾问一类的，毕竟，他们的分析还挺有独特视角的。”

陆宴迟对这“某高校的分析小组”的话题并不太感兴趣。

他的思维还在那些“九曲只能预知三十天的世界线”“九曲现在不能预知未来世界线了”“三十天后人类依旧可能毁灭”的说法上。

他有些忧虑地说：“那我确实是应该加快一些速度了……”

两个人对坐着沉默了一会。

“来来来，不说这些烦心事了，”陆宴迟主动挑起了话题，“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最近的成果——关于超凡觉醒者！”

“现在我们已经确定，我们身边的空气和白雾异变里的白雾成分一样，都含有进化因子，”陆宴迟握着水杯站起身来，“从白雾异变的源头开始，经过进化动植物们的蕴养，进化因子最终分散到了世界各地，而且，进化因子浓度上升的速度虽然已经变缓，但依旧还在顽强地上升着。”

“这个我知道，联合国会议那儿，刚刚还为这事儿吵了一小架，”徐少阳兴致勃勃地分享他刚刚知道的八卦，“就是灵石矿脉这事，虽然大家都在轰轰烈烈地大搞灵石矿脉，但有些国家特别不积极不主动，搞得全球进化因子浓度还在缓慢上升，在刚刚的大会上被人指出来了！”

徐少阳鄙夷地说：“那些国家的私心谁看不出来啊，不就是因为目前灵石矿脉的利用前景还不明确，这些国家就开始推脱，不乐意积极去做事……”

陆宴迟摇摇头：“国家利益嘛，可以理解。不过，其实这事也简单，只要能明确现灵石矿脉的作用，那么，在利益的驱动下，制造灵石矿脉行动一下子就会大大加快，你信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我们这块的研究所里，灵石的应用不就是一个大的研究方向吗？”徐少阳道，“我们国家对储备灵石的态度还是很积极的，不像国际上有些一点远见都没有的国家……嘿嘿，他们迟早吃亏。”

“他们吃亏定了，”陆宴迟笑起来，“我们已经找到了灵石的一个作用：大幅度促进人体觉醒的几率！”

“哦？！”徐少阳眼睛一亮，“说说，说说？”

来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环节，陆宴迟精神一振，长篇大论起来：

“最近关于超凡研究的实验表明，只要人体涉入充足的进化因子——方式包括吃进化生物、呼吸空气等等——达到一定程度后，人体就会觉醒。”

“不同的人资质不同，需要摄入的进化因子量也就不同。有些人只需要摄入少量进化因子就能够觉醒，比如我，只吃了一只变异鸡，就直接觉醒了。”

陆宴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略带自豪地说：“不是我自吹，我的天赋可以说是超凡脱俗、非常稀有了！”

——暗地里吃了好几次变异鸡、但从来没有成功觉醒的徐少阳无奈地耸耸肩。

陆宴迟接着说道：“但有些人就很驽钝，需要摄入更多更大量的进化因子，才能勉强觉醒。”

徐少阳觉得自己的膝盖上中了一箭。

“而灵石可以极大加快人体对进化因子的吸收作用，”谈到科研方面的话题，陆宴迟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进行着长篇大论，它内部蕴藏的进化因子，相当于一种经过提纯的能量，更容易被人体吸收，免去了食用进化生物过程中的消化步骤……”

“有点像是，唔，静脉注射药物和口服药物的区别，”看着有点听糊涂的徐少阳，陆宴迟特地加了一个比喻，“静脉注射药物明显能更快地被人体吸收。”

“当然咯，使用进化生物进行觉醒，虽然见效慢了一点，但是明显更便宜，”陆宴迟兴致勃勃地补充道，“我已经把我的建议提交给了国家，希望国家能建立起国营的变异鸡养殖场，专门提供蕴含高浓度进化因子的变异鸡肉给公职人员食用。”

“国营的变异鸡养殖场？”徐少阳重复了一遍。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初尝到过的、那变异鸡肉的绝顶美味！那宛若上天堂一般的味道啊！

徐少阳的眼睛亮了，他吞了一下口水，大声说道：“好主意！我支持！需要我做什么帮忙吗？我一定帮！”

“应该不用吧？我感觉上头挺乐意先搞个试点的变异鸡养殖场的……”陆宴迟眨眨眼，“关键是，如果有充足的觉醒者，应该就可以成为各个城市里的常备巡逻部队，可以来处理公安系统无法解决的超凡事件，你之前担心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这也是一个解决方案，”徐少阳耸耸肩，“但是，谁知道，人类大觉醒的时代会什么时候到来呢？毕竟，我们全国，现在还只有你一个觉醒者。”

“我有一种预感，”陆宴迟说，语气坚定，“这种大觉醒时代，距离我们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