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既为人,即是天！开鸿蒙、辟识海
这一问，直指内心、直刺灵魂。
也是可以理解为一则神考，考过得天赐、没过受神罚！
天？
究竟是什么？
是白天的苍穹碧落，还是夜晚的银川星瀚？
这个问题，困扰着当世人，亦困扰了前世人。
“如果，我是一名虔诚的信徒，我会顶礼膜拜，给出最标准的答案……神最心仪的答案。”
“可是……”在这白茫茫的世界中，玉天曌的所思所想，皆化作一声声回应。
何为天？
生命蒙昧之前，天：
即是无上之苍穹，心灵与信仰的寄托之壁；
智慧启迪之时，天：
即是封建者的蒙昧，愚人死前的自我催眠；
思想觉悟之后，天：
即是文明必探索之境，先驱者必跨越之障！
玉天曌的目光跨越了次元，看见了前世的故土，在大陆上盛放的大海棠花，被血红巨兽分食得支离破碎……
有沉困的愚者向天祈怜，化作满地血色；
有觉醒的先驱勇于反抗，尸骸堆满荒野。
天，冷漠的看着，亦如亘古不变的空洞。
旁观这一幕幕血色的天使残念，甚至有种直面修罗地狱的错觉。
“天是最高处，是凡人愚者们的天，是他们遥不可及……却根本不存在的一道屏障。”
“他们狭窄的目光，被局限于天穹之下，只能通过妄想天上景，有三十三重亭台宫阙，有仙神在享乐作威……为自己找寻膜拜的借口。”
字字铿锵，回音有力，玉天曌眼中迸发出跨越维度的光芒，他一字一顿道：“亿载挣扎，万代累积，人族无数祖先撒血开疆时，他们却同问一句话：
何为天？
今日，由吾辈终结。
我言：从未有过天。
逆天而行，方能成为天！
生身为人，必跨越天。”
愤青与智者在辩驳，高昂与低沉共合唱，一场澎湃的演奏，在白茫茫的空间中回荡。
拳头于眼前握紧，玉天曌一字一顿：“我不信神，那么，我即是神。”
白色世界刹那幻灭，黑色深空再度出现，点点星光汇向玉天曌头顶，天使神那惶惶天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一个：人即是天，以自我为神！”
天使的圣音再度回响：“想当年，我如你这般一往无前，证得了神位，不顾他的阻拦拔出圣剑，斩恶务尽！”
但凡他施以援手……
“你这番作答，在神明眼中，在传统面前，你是大逆不道！”
“但是，你的字字句句中，都透露着连天使也无法参透的神圣，那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声音，是生命与思想的不屈与超越。”
“如果我的身体还在，必将为你热血沸腾；如果你能继任天使神位，必将登顶称王！”
“不！天使反倒会成为你的约束。没想到，堂堂天使……贯彻了世间的正义，竟成了你的下限。”
星光灌顶而下，天使神的光影，出现在了玉天曌的脑海中。
“神考过，赐——神圣●精神之海。”
只见，她手持一柄太阳般闪耀的圣剑，朝着前方的鸿蒙灰气狠狠劈出！
圣剑开鸿蒙！
剑光所过之处，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形成了平整空旷的空间。
这一时刻，玉天曌顿觉脑袋一阵清明，无数杂念瞬间清空。
一剑斩过后，圣剑耗尽了它的光，遂凌空消散。
天使光影当空破碎，再次化作无数光点飘洒，落满了空旷的精神空间。
圣光辟识海。
得到了光点的润泽，玉天曌的精神力凝作一缕缕白金色的气雾，转而化作雨露“哗啦啦”地落下。
白金色的暴雨狂猛地倾落，不过须臾，就将整个精神空间灌满，形成了精神之海。
烟消云散，白金海洋装满了神圣属性的海水，那是浓稠至的液态精神力。
正常魂师，应当是50级左右，才开辟出精神之海的雏形。
就连玉天曌给自己的规划，也也是趁40级吸收万年魂环之时，借助灵魂震荡，来强开识海。
突兀地，一声空悠的叹息响起：“我得走了……”
玉天曌快速退出精神之海，一道虚幻到透明的光影，在他面前逐渐变淡。
玉天曌赶紧问：“您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虚影洒脱的摇了摇头：“放手去做吧，帮一帮下任天使神，我的传承被波塞冬染指，她的路，会很艰难。”
“您放心，我会好好鞭策她的。”
天使神眸光远望，似穿透层层空间。
“你身上，沾染过原初之罪——“堕落”的气息，想来，是命运使然，你与他提前碰过面。”
玉天曌一愣：堕落？谁？
是玉小刚！
天使紧盯着远方，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朝圣山而来，按他现在的速度，七天之后，必达圣城脚下。”
“嗯？！”玉天曌大为不解：他来干什么？自投罗网？
不对……
比比东！
要是放任玉小刚与比比东碰面，一个堕落外神、一个恶念主神。
无论谁侵蚀谁，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你与他，血脉相近，亦如天使与魔鬼，同生于天……必有一战！”
天使神声音悠然，听不出喜与悲：“我的身体尚在神界，如果能，替我……”
无尽星空崩解，玉天曌身体猛地摇晃，熟悉的触地感传来，险些让他站立不稳。
熟悉的六翼神像出现在眼前，那柄圣剑正向他扎来，玉天曌还保持着用手挡剑的姿势。
呜嗡———
白光消散，恢宏而不掺任何情感的声音，如同机械般响起：
“赐，圣剑七考。”
天使神像收回圣剑，背后六翼瞬间暗淡，重新变回一座神像。
一旁，静候的千道流瞪大了眼睛，直直盯住玉天曌的手掌。
只见，天使圣剑刺中的掌心位置，还有隐隐的微痛……此刻，却是白金光芒凝聚，一枚指头大的圣剑印记出现。
玉天曌快速消化记忆，迅速作出反应：“那、那个，大供奉啊……”
千道流看着圣剑印记发愣：“嗯…嗯？”
玉天曌看向千道流，咽了口口水，有些忐忑道：“圣剑第一考，修炼《圣光冥想法》.”
说着，玉天曌还朝千道流伸了伸手，示意这位绝世斗罗，把东西交出来。
千道流这位神职者还有点懵，他在奇怪：我跟先祖祈祷这么久，都没有得到回复，为什么……天使神会给予一个外来者神考？
看着玉天曌伸出铭刻了圣剑的左手，千道流“哦”了一声，回身掏出一捆卷轴。
“嗯？等等！”
这时，千道流反应了过来。
拿来吧你！
玉天曌以为千道流要后悔，一把夺下递过来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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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夺下卷轴，行事慎重的玉天曌又后怕了起来，又将卷轴放回千道流的手上。
“咳咳！”
千道流摇了摇头，把玉天曌递回来的卷轴又推了过去，安慰道：“不是这个，那个……伟大的天使神，降下了什么神谕？”
玉天曌清了清嗓子，脑筋急转，临场发挥道：“那个，她不让我跟你说……”
千道流突然噎住了。
看着千道流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玉天曌试探道：“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跟你说。”
“哦？”千道流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了深沉，摆手道：“不必，神谕自有其深意。”
“神，有什么旨意，要你传达下来么？”
毕竟，他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天使神的回应，千道流也很渴望自家世代供奉的先神，能给予自己一点点讯息。
玉天曌继续发挥自己的即兴天赋，脸不红心不跳，满脸认真道：“有有有，我这就原原本本地复述她的原话。”
“快快复述！”
千道流一下子来了精神，转身朝神像行礼的同时，竖耳倾听着。
“咳咳！”
玉天曌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道：“告诉他们，让千仞雪在天斗胡闹完之后，回来承接我的传承。”
千道流朝神像躬身道：“是，谨遵吾神旨意。”
“还有…”
千道流再次行礼。
玉天曌神叨叨地说：“我的信徒，你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么？”
千道流双手十指交加，比出一个六翼天使的指法，抬头看着神像，低声道：“吾神放心，千道流时刻准备着。”
见忽悠得差不多了，玉天曌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了。”
千道流了然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出去吧。”
玉天曌作出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问：“对了，大供奉。”
“天使神说，让我去取一枚天使令，这天使令在何方？是什么宝物？”
千道流沉吟半息，取出一枚令牌，解释道：“此为天使令，就依神谕，赠予你吧。”
在听见“圣剑七考”几个字时，千道流就猜到了许多。
圣剑，是天使神的兵刃。
下一个接任的天使神，就算不是千仞雪，也必将是千家之人，这个是没跑的。
让玉天曌充当圣剑的话，那么，天使神的安排不言而喻。
念及此处，千道流毫不犹豫地将天使令塞到玉天曌手中。
玉天曌忍住嘴角的笑意，欢欢喜喜地接过天使令。
看着千道流与空气斗智斗勇的模样，玉天曌就忍不住腹诽：
哪有什么圣剑七考？
不过是神像上掺杂了外因，天使神挪用圣剑上的神力，给玉天曌临时铭刻的一个印记，外加宣布了一句话罢了。
纯粹是方便玉天曌提要求，这才走一个过场。
圣剑七考？
我说考什么，那就考什么。
……
供奉殿，天使彩晶画像前。
悬坐的敖弘站直身体，打量从彩像中走出的二人，眉头一挑，上前问道：“这么快？可有收获？”
千道流回头，看了一眼跟出来的玉天曌，示意后者回答。
玉天曌向拓跋弘一抱拳，兴奋道：“敖老，晚辈有大收获，得天使神恩泽，神赐神圣属性，并一同赐下圣剑七考，这第一考，就是利用此地的神圣气息，转修《圣光冥想法》”
看向玉天曌摊开的左掌，拓跋弘抚须长笑：“竟是神考？！好小子，你可比老夫厉害多了。”
“对了，听希儿禀报，宗内有两名龙女成熟，调教得极好，不如……”
敖弘在言语上毫不避讳，明显是把玉天曌归为了圣龙宗一员。
闻听此言，千道流也不恼，只是暗笑：真当吾神的安排，是摆设么？圣剑圣剑，始终是我天使一脉的圣剑。
三日后.
彩晶画像下，玉天曌缓缓呼出一口气，眼中白金之光平息。
“啧，38级掉回36了。”
中途换功法，打底掉三级，要不是他玉天曌与《圣光冥想法》实在适配，又与此地的神圣、光明属性产生共鸣，恐怕还真得掉三级。
圣光冥想法，功如其名，非神圣、光明属性的魂师，根本修不来。
可这两级魂力丢的，还是让他有些心疼……别人都在进步，我反倒退了两步，心理平衡才怪咧。
好在，天使神帮他开辟了精神之海，还用残余的神力，浇灌了他的白金精神之海。
那是圣剑中残余的神力，直接给玉天曌平添了一种属性：神圣！
光明龙王，能成为龙王，就是用极致光明衍生出神圣属性，并且掌控龙族祈愿，成就了光明神圣双极致，登临龙王之位。
有了前人栽树，玉天曌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安安稳稳的复刻一遍就行。
现在凑齐了神圣属性，离神级武魂：光暗圣龙，又近了一大步。
就名字而言，应当凑齐光明、黑暗、神圣三种属性。
就差黑暗属性了。
“唉……”
玉天曌一声惋叹：“帝天啊帝天，金眼黑龙王，极致黑暗……又多了一个吃你的理由。”
说着，还抿了抿嘴唇：“仙材吃多了，还没吃过龙王的肉呢。”
现在，他身具五种属性，分别是：
以脊柱为核心，辐射全身骨骼、肌肉的“极致力量”；
以光明圣龙武魂为载体，从而辐射全身的“极致光明”；
以金刚不坏之身为显现，强化肌肤的“半步极致之金”属性；
以精神之海为源泉，不断洗涤他身心的神圣属性。
以十万年蓝银皇腿骨为源头，流经全身的生命属性。
不过，属性方面，贵精而不贵多，其中最珍贵的，便是极致力量了。
可以说，封号之后，面对一级一天地的区别，玉天曌依旧可以凭借这极致力量，实现越级击杀！
甚至可以说，全身上下，最为宝贵的，并不是第二武魂：万钧神蚁，而是极致力量！
为了这极致力量，其他属性甚至可以全部舍弃，就连武魂都在舍弃的范围。
力，可是架构宇宙的三大基础之一。
未来，以极致力量证取法则，再掌握物理学的四大基础力：强力、弱力、磁力、引力……
那便是举世无敌，一拳爆神界也并非不可能。
只不过，现在还处于发育时期，只能靠其他属性来增强自身。
目前的主要规划，将凑齐光明、黑暗、神圣三种属性，看看能不能融合出猜想中的.
光暗圣龙！
武魂天赐，可一昧的接受赠予，只会一成不变，甚至随波逐流。
想超越先前，就要作出改变，而不是一直承袭祖辈的荫蔽。
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造时势。
人类文明也是这般，每一代先驱者，都做出零星突破，代代累积，才堆叠出如此辉煌的世界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