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勒索
人群中突然炸开,也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江枫只记得数道亮光几乎是同时升起,向樊豹所在位置飞去。樊豹根本来不及解释,只能硬着头皮祭出武器抵挡。
乱飞的法器和道术意味着误伤,而误伤又带出了更多人出手。很快,擂台前的人群上空就被各色法器和道术的亮光占据,远看如白日烟火一般,竟然有点好看。
不过这个时候江枫可顾不上欣赏擂台前的美景,他和乌倚天、陆小六一起,小心翼翼躲在人群边缘,每人祭出一枚防御符篆,将自己护住。
这符篆是赤云门统一配发的大路货,最多只能抵挡练气中期的全力一击,在眼下的场面显然是不够看的。还好他们几个在角落不起眼,只有少数法力余波打过来。
白小沫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防御符篆护住自己,不过看那符篆的威势,比江枫手里的那枚大路货要好上许多。
擂台上的两人更是傻了,重剑散修收回了长剑,立在一旁默不作声。樊文石则扛着大盾杵在那里,满脸不知所措。
在擂台轮值的九真门筑基修士早已飞起,一边大喝,一边出手,试图平息面前的骚乱。
可惜擂台下的有些人已经杀的起兴,尤其是没有门派束缚的那些散修门,竟然对九真门的警告浑然不顾。九真门筑基打翻了几个练气修士,却被三五名修士合力抗住,看样子其中竟然也有筑基散修。
眼看局势不可收拾,江枫和乌倚天已经在商量如何跑路了,突然,一股强大的威压从空中传来。江枫只觉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幸好乌倚天和陆小六一左一右扶住了他,才勉强站住。
转头去看乌倚天和陆小六,江枫发现他们面目挣扎,显然也忍得很辛苦。
“咚咚咚!”还飞在半空的修士,除了九真门的那位筑基,全部摔落在地上。地上的修士也都像江枫那样,战战兢兢,无力再战。各色法器失去了光芒,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全都都给我带回去!”暴怒的声音似乎直接在江枫的耳边响起,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江枫本能抬头,发现一名黄袍修士立在空中,身周灵气恍若实质,如神灵般俯视着地上众人,那深不可测的威压,就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大批九真门的修士包围了擂台,在场的修士一个不漏,全部被禁制封住修为,然后带到了九真坊坊主府前。九真坊坊主是九真门的一名金丹修士,也就是江枫看到的那位解决了擂台骚乱的黄袍修士。
被扔在坊主府前的空地后,很快就有九真门弟子对抓来的修士进行审问、甄别。凡事被指认曾在擂台下出手的人,不管是散修,还是南越州正经门派出身,都会被抓到一旁等候发落。
江枫几人运气好,一直躲在人群边缘,没被卷入到战斗中,在有人目击的情况下,很快就洗清了嫌疑。只是白小沫虽然没有出手,但她和冲突导火索之一的樊豹是同门,所以和樊文石一起,被单独提到了一旁。
洗清了嫌疑,九真门却并没放人的意思。审问和甄别还在继续,少数像江枫几人一样无辜的修士被晾在了一边。
江枫心中惴惴,不知道九真门接下来还有什么说法,于是小声向身边的乌倚天问道:“乌师兄,既然我们没有问题,九真门为什么还不放人啊?”
乌倚天皱眉叹道:“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江枫不解。
“还能有什么意思,落到九真门手中,不扒我们一层皮,他们怎么舍得放人。”陆小六愤愤不平道。
“扒皮?”江枫心中一惊。
“是要钱。”见江枫误会,乌倚天赶快解释道。
“要钱?凭什么?”江枫只觉委屈,听他们的意思,九真门居然要乘机勒索。转念再想,又觉得荒谬,九真门作为南越州总管门派,有元婴坐镇,九真坊的坊主也是堂堂金丹,居然要勒索他们一个小小的筑基门派。
“唉。”乌倚天自然也认为此事荒唐,但偏偏九真门就一直是如此做派。
江枫几人在原地又坐了片刻,就看到一行人从远处匆匆赶来。和远远看热闹的人不同,这些人径直走到府前,赤云门掌门阎代易就在其中。
“掌门来了。”江枫惊喜道。随即他又发现,这一行人几乎都是中年修士,看样子应该是各门派的掌门或者执事。
阎代易也发现了自己的三名弟子,他用眼神示意三人稍安勿躁,就和其他门派的管事来到了坊主府前。
九真坊坊主,黄袍金丹修士正坐在坊主府前闭目养神。一行人来到金丹修士面前,恭敬跪下行礼。金丹修士没有丝毫回应,旁边则走出一位执事模样的九真门筑基修士。
各门派的管事一一上前,排队和那名筑基执事交涉。每个人都是交谈几句,然后给那筑基执事递上一个储物袋,就回身到坊前的人群中挑人。
来捞人的门派管事形色各异,有的找到自家弟子就是一顿痛骂,有的则是唉声叹气,默默离开。
很快轮到阎代易,看上去他和那九真门的筑基执事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除了例行公事般的递上储物袋,他还和对方笑着交谈了几句。不过熟悉阎代易的江枫能够看出,阎代易的笑容颇为勉强。
回身找到江枫三人,阎代易示意他们赶快跟自己离开,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争吵声。
江枫回头一看,原来是金锋门掌门樊冶和九真门的筑基执事争执了起来。
此次擂台骚乱,金锋门处在漩涡中心,樊豹现在人还躺在地上呢,看起来伤得不轻。也不知道九真门是不肯轻易放过金锋门,还是樊冶对灵石的数量有异议,总之两人是没有谈妥。
“走吧走吧。”阎代易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九真门有金丹坐镇,不管他们打算如何处置金锋门,樊冶最终都只有屈服一个选择。现在吵起来,可见樊冶实在是被逼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