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访小院

唐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不是梦！

在自己一团浆糊的脑袋里，某一个角落，这段记忆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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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画面，如电影般在眼前重现：

老旧的地板上，有一行血色的爪印，循迹望去，一个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在她的身侧，一只大猫，正舔舐着她骨肉嶙峋的身躯。

那双大眼泛着瘆人的绿光，黑洞洞的鼻孔喷出一朵朵白气，尽管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不是真的，但依旧无法阻挡双腿不停的战栗。

他咕噜一声咽下了卡在喉咙的口水，甩了甩头，重新聚焦于身前的巷子。

八卦记者的好奇本能，驱使着他一探究竟的决心，唐栋甚至期待着真的发现些什么，毕竟大新闻的第一手照片，绝对可以卖一个好价钱。

他关掉了手电筒，屏住呼吸，左手扶着墙，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响，乍着胆子，再一次踏入身前的黑暗世界。

没几步路，面前出现了一个浅色木门，古铜色的猫眼下，一个手掌大小的圆形门铃，透着幽幽的白光。

这一切，依旧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已经不确定这是来自于记忆中，还是自己刚才感受到的那种介乎于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幻象？

迟疑间，他终究是没能按下那个按钮，而是又往旁边走了几步。

这是个老旧的二层小楼，院墙不高，只要用力一跳就能翻上去，到时候，里面的情况必定是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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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他向后退了两三步，双脚用力的踩实，一个加速，嗖的一声就扒住了墙顶，双脚也抵住了墙面，再用力一蹬……仟仟尛哾

咔嚓！唐栋整个人仰面朝天的栽了下来！

还不等他喊痛，一个黑影猛然出现，抬手用力一掀，

唐栋就像是铁板上的咸鱼一样被翻了个面，紧接着他就感觉后背被人用膝盖死死的顶住，双手也被人抓着别在了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嗷……

他的惨叫伴随着几声咔啦咔啦的金属声，手腕处冰冰凉凉的痛感，让他忍不住的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老实点！警察！”

骑在他背上的女人厉声呵斥道，边说着，还把唐栋的手铐又紧了几扣。

“啊！我……我良民啊！！！”

“闭嘴！别嚎了！保安大叔，来，帮我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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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唐栋像是条蛆虫般扭动的恶心样子，保安大叔早已按耐不住，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

这两人加一起小三百斤的体重，让唐栋痛的连声嚎叫都发不出，只能在喘息间，从喉咙发出呜呜的低吼……

还不等缓过劲儿来，已经完全颓掉的唐栋，就像是个小鸡仔一样被人拎了起来，怼在了墙上，这大概是他未曾想象过的另类壁咚。

“小样儿，背包里还装的挺鼓的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这些贼赃！”

“这都是我的东西！我刚上墙就被你薅下来了，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背包里的东西就被稀里哗啦的倒在了地上。

假发、双筒望远镜、墨镜、面罩、相机，这完全不着边际的组合，惹得一旁的保安大叔直嘬牙花子，发出啧啧的声响。

女警官的表情更是愈发凝重，眉间挤出一道深深的褶皱。

虽然她只是从警不足三月的菜鸟，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爬墙的小子，绝不是一个单纯想要爬少妇墙、踹寡妇门的流氓！

“这一包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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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栋紧张的不停舔着嘴唇，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要怎么解释，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安的扣弄着指甲。

眼见他一副问心有愧的德行，女警官的得意的嘴角更是快要咧到了眼角。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行动，原本只是来辖区里做一个寻常的夜巡，没成想碰见唐栋在巷口鬼鬼祟祟的来回踱步，这才误打误撞的在他翻墙的瞬间就给薅了下来。

虽说她也知道捉贼见赃，但刚才一时激动，完全没顾得上这些，眼下的局面，只能是打电话问问上级的意见。

“师傅！我抓了个……嗯……是的……好的……那师傅再见……”

女警官一改先前的严厉，对着话筒就是一通乖巧可爱的温柔输出。

尽管唐栋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但从她挂掉电话就给自己解开手铐的动作来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并没有证据显示他是个贼，但翻墙这一点是没跑的。所以处罚也是极为严厉的：口头警告。

当然，前提是这里的屋主确认没有失窃，以及查阅监控录像、治安备案等等。

尽管嘴上说的是四平八稳，但女警官厌恶的神色，还是充分说明她已经在心里对这个男人宣判：变态。

身份证-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的门铃声，打破了午夜的平静，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半声回应。

正犹豫时，天井内突然响起来叮铃铃的电话铃声。

三个人面面相觑，眼神齐刷刷的瞥向了院墙，等待着有人接听。

“潘阿姨！”

沉不住气的保安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也没听到有任何的回应。

“奇怪啊，她今天回来之后，没出去过啊。”

保安大叔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屋主，“潘阿姨一个人住，万一有点什么小意外……？”

一听这话，女警官赶忙把头贴在了门上，摆手示意噤声，要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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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结束时，她听到了一声微弱的闷响！

是什么东西掉了？还是潘阿姨的求助？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

女警官头发一甩，一个大跳直接就翻上了墙头，比起之前唐栋的狼狈样子，不知道要灵巧了多少倍。

“啊！”

才刚听到她落地的声音，一声惊恐的尖叫就已刺破夜空。

唐栋不由得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不安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赶忙扒住墙头翻了进去。

只一落地，他就觉得这院里的凉意比外面更盛几分，早先一步进来的女警，指着门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个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唐栋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好像是有一团极寒的凉气，冻结了一切的时间、空间，甚至开始慢慢的从脚底开始向上蔓延，要把自己冰封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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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直的身体疯狂的颤抖着，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口水也从嘴角涌到了下巴，直到眼前一黑，仰面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