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到底是谁
“啊？纹身？”院长与秦川齐声惊呼。
“嗯，院长，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再见。”
安雅将手中的文件压在了照片之上，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有些落寞的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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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文件的标题，秦川瞬间理解了院长的那一脸难色，安雅送来的，竟是一封解除劳动合同告知书！qqxδnew
但事已至此，院长也不好强留，毕竟，谁会想要每天来自己被枪击过的地方工作呢？
安雅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秦川也借口跟了过去。
“安医生，你是心理医生，你能跟我说说赵凡的事情吗？”
“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家只是同事，我很少进手术室，所以跟他接触的不多。”
“那个纹身？”
“几个月前我们一群人一起去玩了剧本杀，那个纹身是妆发的一部分，也不是纹身，只是就是个纹身贴，可以自己选位置，他自己选择贴在哪个地方了。”
安雅给秦川看了当时的照片，就像她说的一样，但大部分人都和安雅一样给贴在了手臂上，偏偏只有赵凡是在后脑勺上。
“我听院长说，你是行为心理学的专家，那你能不能给我分析分析赵凡的行为？”
“心理分析是很复杂的，它需要大量的分析才能得出一个有效的结果，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为什么他在手术室里突然出现异常行为，又为什么拿着把枪到处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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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愤怒的用脚踩着办公室地毯上的血迹，秦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接连追问有多么不妥，但没办法，虽然明知道赵凡可能是安雅现在最不想要谈论的人，但他也只能继续追问，“那他为什么会选择跳下去？”
“我不知道。”
“要不猜一下也行，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一个履历全优的麻醉师，突然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你们行为心理学不就是研究这个的吗？”
“我是个医生，我需要为我说的话负责，如果我随便乱猜的话，病人怎么办？”
她指挥着护士取下了门上的名牌，轻抚着自己的名字，有些落寞的说道，“如果真的能帮到你的话，我猜可能是你把他逼到了墙角，他觉得自己没有退路了吧……”
说话间，护士也已经为她把需要带走的东西装箱封好。
“安医生！”
秦川突然叫住准备离开的安雅，“以我的经验来说，在这种时候，要直面硬刚，困难都是暂时的，逃避……可能……”
“谢谢秦警官的好心，我自己明白。”轮椅向前滚动了几圈后，她突然转过头说道，“秦警官，逃避可耻，但是有效，你下次可以试试。”
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但标志性的酒窝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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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什么想说的还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送别安雅后，秦川薅住了宋佳，自打他跟着安雅来到办公室，她就默默的站在了身后，尽管一直没有说话，但却一直挤眉弄眼的看着好不烦人。
“队长，唐栋也要出院了，你看我是……”
“停职检查。”
“可是唐栋……还有安医生，这个情况难道我们不应该保护她们吗？”
“应该？”不屑的神情显然是在说宋佳又问出了一个蠢问题，“我可不是疯人院的保安，更何况，我警力有限，靠谱的又不多，真要派人跟着……”
宋佳可真是自取其辱，被这两句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但秦川也没理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宋大法医，这回你可是看错了，那就是个纹身贴纸，哪有什么实验，你个老头子大惊小怪的。”
电话那头的宋法医听后是连声大笑，“我知道是贴纸啊，但你也没听我说完就冲出去了，这叫宋老师耐心小课堂。”
“我要的死因报告出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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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刚上完课你就忘了，要不要再来开个小灶？”
秦川气的直接挂掉了电话，愤恨的嘟囔了句，，“为老不尊！”
宋佳看他面色不善，心说别惹事，赶紧走，但刚转身就听秦川又喊了一嗓子，“你去哪？回来！”
“我回家去停职检查。”
“我看你是又想偷偷摸摸跟着唐栋吧！你去市局的司法鉴定中心找宋法医，什么时候拿着报告，什么时候回队里找我。”
“报告？那我算复职了？”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得寸进尺。”
宋佳就算是把脑子想到cpu烧了，也绝对想不到秦川只是不想再去被宋法医碎碎念罢了，但于她而言，有事做总比跟着唐栋好吧，那还得小心提防着秦川安排的暗哨。
这一点她算说的没错，秦川早就知道唐栋出院的事情，安排了暗哨。
在医院里遭受了连番事故，半毛钱赔偿不提，却只要求快速出院，什么正常人会这么做？又有哪个正常人脑子里会装个芯片？更不要说他那个疑点重重的工作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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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蔽之，若不是法律不允许，他绝对是会把唐栋强行留在这里直到调查结束的。
但现在医院巴不得唐栋赶紧走，而且口供也已经录完，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秦川也不想贸然动用拘传的手段，所以也只是安排了两条小尾巴。
唐栋步履迟缓的走下了医院的台阶，作为一个两天前刚刚接受过开颅的患者，他现在都算个不大不小的医学奇迹了。
虽说他的手术原本也就是个侵入性检查，目的就是为了确认x光的异常结果，但就算是打开又合上，这也不是普通皮外伤那么简单，但偏偏在他身上，好像就是个普通的皮外伤，手术当天就能在护士的搀扶之下去看了受伤的安雅，更不要说第二天又进行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认知测试。
现在，他看着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除了那顶用来防止细菌感染的术后帽。
他掏出口袋中的耳机，戴上，闭着双眼，一副陶醉的样子的。
“你准备好了吗？如果是，就抓一抓鼻子。”
唐栋听着耳边的声音，夸张的大笑着，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嘴巴咧的老大，脸颊用力上提挤压着眼角，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卸妆后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