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衣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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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会议室，除了还有像唐栋的小尾巴那种脱不开身的，大都被叫回来参加案情分析会。
“潘老太家门口附近的监控都已经排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但是她家门口是个十字岔路，监控盲区也很大，她的手机关联的门铃照片也都检查过了，事发时间并没有人按过。”
“她的社会关系也已经排查过了，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老太太刚从国外回来不到一个星期，会不会是飞贼作案，正好撞上了？”
“不像，现场没有翻动破坏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
“熟人作案？”
“这一点先放到一边，动机是什么？没有大额保险，银行也没多少存款，肯定不是为了钱。”
“那大猫呢？那美洲狮怎么回事？”
“负责暂养的动物园说，亚成体、雄性，初步检查下来，应该不是野外种群，毛发、指甲等等都存在人工饲养的痕迹。”
“宠物？！你是说这老太太养的？”
“老太太养的，或者什么其他人养的吧，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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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刚一出口，秦川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凌厉的目光直接瞪的那警员心里发虚，“不是，我的意思是，动物园暂时还不知道，我去确认下到底是谁养的。”
“就这？让你们查的脚印呢？”
“整个痕迹分析已经完成了，唐栋的所有位置都已经单独抓出来了，基本都和宋佳的重叠，个别单独的，也和他口供的路径对照的上，指纹也是一样。除了他们两个和潘老太，房间里没有发现第四个人的指纹。”
“那她到底怎么死的！”秦川愤怒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那她难道是自己倒地上猝死的吗！”
“当然不是。”
众人循着声音望向了门口，心说救星到了！
宋法医慢条斯理的走了进去，宋佳在他身后跟着，像是个小助手一样抱着一摞文件。
“愣着干什么？找位置坐啊。”
宋法医径直拉开个空座位，示意宋佳坐下。
秦川懒得管这些细枝末节，眼下报告的事情要紧，就盯着宋法医，不停的抬手比划着请的手势，但直到宋佳坐好，手足无措的盯着堆满文件的桌板，他才缓缓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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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血液内发现了大量麻醉剂，从成分看应该是兽用的，死因也就是注射过量导致的心脏停跳。二次尸检时，在死者耳后检出了针孔，可以确定就是从这里注射的，但可惜的是并没有指纹。”
“那一大摊子血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她的，是美洲狮的，而且那也不是血，是血尿。应该是美洲狮舔到了针孔处残留的药剂，然后诱发了某种强烈反应，亢奋之下才对死者的面部进行了攻击，但因为药物对肾脏的强刺激，导致它出现了一定的肾衰症状，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大摊的血尿，再后来就睡着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真实的情况你得问动物专家。”
但宋法医耸肩后仰的动作，显然是对自己的分析结果十分确信。
“队长！”还不等宋法医坐稳，刚刚出去联络动物园确认的那个警员就忙三火四的冲了进来，“动物园、动物园说那只美洲狮出现急性肾衰，要死了！”
“他们诱捕的时候本身也用了麻醉剂，出现这个结果也是在所难免了，你告诉他们是麻醉中毒，其他的就看那小家伙自己的造化了。”
宋法医一声轻叹，起身准备离开。
“呀！”宋佳突然的一声惊呼，瞬间把自己变成了全场的焦点，“她的头发！”
宋佳指着屏幕上潘老太的照片，兴奋的手舞足蹈。
她赶紧把桌上档案中的照片滑到秦川身前，在潘老太遇害时，头发只是一个普通的短发老人头，就像屏幕上的一样，但宋佳刚刚翻看的海关留档资料中，潘老太竟是一头满是异域风情的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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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呐！”秦川略有不满的指着一旁的两个警员，但还没等他说半句话，宋法医急切的问话就打断了他，
“等等，她从哪里回来的？”
宋佳还等着被秦川夸赞
“美洲的玻亚，怎么了？”
“我要回去查点东西。”
“哎，等等，你怎么在检查结果出来之前就猜美洲狮是睡着了？”
秦川的疑问犹在耳边，但宋法医已经急匆匆的冲出了会议室。
“我去查一下监控，看看她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我去大使馆，问问她在当地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行为。”
“我去查一下兽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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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查一下xxxxx……”
顷刻间，所有人都根据最新的情况，向秦川报出要去追查的线索，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会议室，只剩下他和宋佳二人。
“你怎么样？”
“我、我、我……”
宋佳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该要说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刑警队的案情分析会，这种做事的节奏，是她从未设想过的，她慌乱的翻弄着散在桌上的文件，想要寻找一个出击的突破口，活像一个无头苍蝇。
“你把她家门口的监控看一看吧，说不定有什么他们没有发现的。”
秦川这一次并没有为难她，毕竟她一个连门都没入的菜鸟，有这份观察力就已属不易，随便给她找了个空电脑，秦川就忙自己的去了。
宋佳兴奋的在椅子上摇的前仰后晃，饶有兴致的在桌子上这拍拍那看看，明明都是平淡无奇的一切，但就是充满了新鲜感。
“什么！”
才刚刚转身出门的秦川，突然暴怒的冲回办公室，对着电话狂吼不止，“要你们俩干什么吃的！这人都能丢！给我找！找不到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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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听的一激灵，赶紧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开始查看潘老太家周围的监控录像，毕竟秦川这会正在气头上，要被他看到自己在摸鱼，还不一定要怎么发作呢，但心下还是暗暗纳闷，丢人？唐栋？就他那两分钟走不出五米的速度，能丢？
城市里，一处背阴的街角，伴随着垃圾车“倒车请注意”的铃声，唐栋激动的嚎了一嗓子，“安医生！”
“嘘”安雅把食指竖在嘴边，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眼神警觉的瞥向了四周，“快上车！”
车轮啸叫着，碾过路上的耳机、手机……唐栋对身携带的种种电子产品，统统化作了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