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龙造寺月下

“找我？为什么？”理所当然的，五月雨震惊异常。

“我看过你之前的黑之挑战了，天狼星的那一次，虽然大多数人觉得你是个无能的看点，但我却没办法嘲笑你，知道为什么吗？”龙造寺沉默了一会，直直的盯着五月雨。

不过面对这样的问题，五月雨实在不知道应该回答些什么，那次她表现得连个侦探都称不上，最后还是依靠雾切才解开的谜题，这样的她被人认为糟糕或无能也是意料之中的，她实在是想不到身为高高在上的三0级的安乐椅伯爵能看上她什么地方。

不过尴尬没有持续太久，龙造寺又接着说：“因为你跟从前的我很像，你的真挚很值得尊敬。”

很奇妙的话语，不过五月雨认为这是对方的嘲讽：“什么意思！”

“意思是就这样失去你有点可惜。”

“失。。失去？”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死亡的样子？或者你写过遗书吗？抱歉，我们待会再聊，时间到了。”说话间，龙造寺举起了一只手，打断了这次短暂的谈话，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同时向司机交代：“保持规定时速，绝对不要超速。”

[发生了什么？]

“60s后，让A到c地区的红绿灯全部变红。他们并不是劫持公交车实施恐怖行动，而是单纯为了偷窃，车上坐着一个拿手提箱的老人，里面装着5kw现金，另外还有一名妇女，她携带者价值2亿的珠宝。”

“不不不，这不是巧合，这都在犯人的计划内，由于刚刚的混乱，现在箱子和包应该都被掉包了，然后他们会扔给车外的同伙，应该有一辆敞篷的车，会在十字路口与公交车错身而过。”

龙造寺放下电话，再次扭头转向前面的司机：“下一个十字路口停车。”说完这句话，龙造寺就闭上眼，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2。。1。。0。”

前方的红绿灯一瞬间变成了绿色，轿车就这么匀速驶过。而就在这时，路口左方一辆敞篷车飞驰而过，尽管是冬天，车顶还是全部打开了。与之相对的，路口右方，一辆公交车闪着‘SoS’的字样。而双方都打算在这个变灯的时间于路口中央错车，可惜，中间被龙造寺的这辆加长商务车硬生生拦住。

[要撞上了！]五月雨不由自主地朝雾切靠了过去，以便能在撞车的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吱！！~--”轮胎与地面刺耳的摩擦声污染着所有人的耳朵，不过在一长串的急刹下，两辆车总算是停在了轿车之前，车头几乎都已经碰到一起了。随机，警笛声响起，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

“好厉害。。”五月雨喃喃道，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一个案件，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尘埃落定，虽说之前也接触过双0级的‘最速激情’，不过与之相比，龙造寺又显得与众不同。不止是她，旁边的雾切也瞪大了双眼，不过毕竟是雾切家的女儿，从小与雾切不比等长大，见识还是要比五月雨要多的，总不至于像她那样失态。

“放心吧，在我的破案篇中是不会死人的。咳咳咳……”龙造寺又拿起了手机：“啊失礼了，我在跟别人说话，凶手是将整个仓库用拖车运走的，到目的地才杀害了里面的被害者，最后凶手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看样子，他又在处理另一件委托了，这就是‘安乐椅伯爵’龙造寺月下：平行思考和多任务处理的天才，最高案件数的记录保持者。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终于，龙造寺收起了手机，重新面对五月雨和雾切：“这是内部机密，委员会正打算筹备下一次‘黑之挑战’，打算选择你担任侦探。先不要着急惊讶。”

“咦？。。。”

“你的挑战书在我手上，但我确实非常欣赏你，就我而言，我并不想失去你。于是我决定打一个赌，真是讽刺，我的人生和赌博这种东西相距甚远，但我这次突然想向命运寻求答案。”窗外开始飘起雪花，扑打在车窗的玻璃上，龙造寺凝视着窗外，好一会才把视线收回来：“五月雨结君，你愿不愿意陪我玩个游戏。”

[游戏？]经历了黑之挑战的五月雨听到委员会的人说出这个词难免会有些负面的想法。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只需要做出两次选择就可以了，只不过，我两次提问的内容都是一样的。还有抱歉，雾切君，我希望是五月雨自己的答案，所以提问前请你回避一下”

五月雨稀里糊涂地点了头，一旁的雾切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也猜不透龙造寺心理究竟在想着什么，不过既然结姐姐已经接受了赌约，那她也只能先转过身去走到车尾。

“那么我提问了，”龙造寺拿出一个信封，漆黑的颜色令人厌恶，委员会的火漆透着鲜亮，显然是刚印上去不久。紧接着他又取出一个信封，这次是一个纯白色的，不过火漆倒是一模一样。

“黑色的不用我多说，你不是第一次见，只要打开计时就会开始。至于白色的。。。”

“里面装的是推荐书，推荐你成为委员会的一员。通常来说，进入委员会需要有一名干部推荐，而这份我帮你签了名。”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白还是黑，服从还是反抗。轿车遇上红灯，停了下来，汽车内的时间也如同停下来一般，五月雨动态不得，僵硬地扭动脖子，向最后面的雾切投去救助的目光，可惜对面背对着她没有丝毫回应。

“不用看她，我要的是你的决定。也不用那么紧张，你有两次机会，第二次选择的时候给我结论也不迟。”

“那么第一次选择又有什么意义？”不过这次龙造寺没有理会五月雨的提问，只是把手中的信封往前一推：“答案想好了吗？”

“好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五月雨指向了黑色的信封。在龙造寺却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收回了两封信笺：“我实在6年前加入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的，”他突然开始了自己的独白：“之后我就一直在编写‘黑之挑战’的手法，一般情况下，‘黑之挑战’要经过好多人的创作与调整，最终由新仙帝把关……”

像是投敌一样，龙造寺把属于委员会的内幕不断地泄出，语气还像是聊家常一样平平淡淡的，然而在听到大部分俨如天神的侦探都堕落了之后，五月雨大受打击，雾切倒是没什么变化，看上去已经预料到了。

“你可能觉得委员会只是个一般的犯罪组织，向那些特殊癖好的大人物提供杀人节目。然而这只是它的集资方式，若是它成立理念如此，我是断然不会与之合作的。”

汽车行驶到了郊外，这里不是闹市区，但还是有无数人在排队，当看到这辆车时，又有许多人挥着手追车而来，最后却都被甩掉。再往前，人流越来越多，围绕在一个巨大的城堡前——那是龙造寺月下的侦探事务所。

车子刚一停下，几名穿西服的少年就拉开车门，轿车自动放下梯子，龙造寺乘着电动轮椅下车，周围的人群立即沸腾了起来：

“龙造寺先生，欢迎回来！”

“上次多谢您的帮助！”

“您辛苦了龙造寺先生！”

……

场面的热烈程度不亚于明星接机，龙造寺挥了挥手安抚下来激动的人群，旁边的少年趁机推着轮椅走入了城堡，五月雨与雾切也在先前那名少年的指引下跟上。

“龙造寺先生，欢迎回来。”一进建筑，迎来又是几名少年整齐地问候：“大扫除已经完成了。”

“很好，孩子们。”示意五月雨与雾切跟上，龙造寺又挥退了身边所有的少年，3人进入了龙造寺的办公室。

“那些孩子也参与了犯罪？”

“不，他们只是负责侦探工作。不过不管是侦探还是委员会，救人的目的都是一样的，虽然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从结果上来说，我这双手救过的人也不计其数，我为此感到骄傲。”

“但是，把犯罪行为正当化，这是不行的。侦探更不行！我们是站在犯罪的对立面的，我们……”五月雨忧郁情绪变得激昂的被龙造寺打断了：“也许如此，事实上，在跟不讲理的对手作斗争的是我们，我们也站在犯罪的对立面上，反倒是你，只会说些漂亮话，而我们却站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

五月雨与雾切都沉默了，龙造寺继续着他的独白：“在纯粹的救济面前，牺牲是不可避免地——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不能放过我们。’你是这么想的对吧，五月雨君。事实上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也不能容忍邪恶的存在。所以为了消灭邪恶，我决定要得到比他们更强大的武器。”

“不，我和你不一样！”

“不，只是你还没下定决心！”

[姐姐，你又没能救我。]

[你成为侦探的目的是什么？]

[结姐姐大人……]

“结姐姐大人！”雾切的呼喊拽回了五月雨的意识，而龙造寺的话也同时传来：“你听到了吧，那些向你救助的声音。从本质上来说，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为了那些想你求救的人，不惜弄脏自己的手。”

“好了，让我们继续游戏吧。至于雾切，请你先从那边离开吧。”当雾切从门口走出，龙造寺再次拿出两封信笺。

一封漆黑。

一封雪白。

五月雨的手有些颤抖，缓缓地她拿起了其中一封。

“看来打赌是我赢了，你的决定让我感到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