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扣多哇路
天阶夜色凉如水,地头树皮秃似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像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屋内的大副李国助在腿上放着花之国带来的热水袋,正带着手套草拟着计划安排。
“三天已到,也该教那小鬼写会‘绝望’和‘妥协’了”。
李国助看向窗外萧瑟的场景,这便是雪雪果实觉醒所拥有的力量,该说不愧是他的船长嘛。
天气的转凉以及随之而来的冻雨使得萨卡斯基的日常如李国助所预料的那样举步维艰。
至于情况如何,大概有这样一首诗可以形容:
“千里冰封,手捧凉茶,万里雪飘,身着裤衩。天寒地冻嗷嗷叫,风起云涌笑哈哈。”
身为夏岛的子民,这样的境遇无疑是将天为床、地为被的萨卡斯基给逼入了绝境。
萨卡斯基躲在大树底下,树外是大雨,树内是小雨,若是枝桠一抖,时有暴雨降临。
露珠压弯了枝条,催促着萨卡斯基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萨卡斯基赤着脚在雨中慢慢踱步,注水的鞋子早已被他丢弃,那是他今年的生日礼物,但世界早已人是物非,那些承载着回忆的一切都将被这突入其来的雨扫进垃圾堆。
萨卡斯基拨开了阻挡前路的灌木丛,手里已满是泥泞。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里。
路灯下一个人影静静的打着伞站在那,等着萨卡斯基的到来。
“萨卡斯基,我们终于见面了,你的鞋子呢?”
李国助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萨卡斯基,像是在品鉴什么瑰宝。
萨卡斯基看着善意关怀的李国助,眯了眯眼,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
“我和你很熟吗?”
只见李国助收起了雨伞,任由雨点朝他身上打去。紧接着武装色霸气缠绕伞上,向着萨卡斯基所在的天空斩出了一刀。
百米之内的雨居然生生的被斩停了,雨点也没能落在他的身上。
“我听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检举镇长与我们勾结,一起害死了你父母。却因大家信任他更胜于你,不惜露出獠牙挟持他保命,加深了大家对你的误会。
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愚昧不堪的莽夫,情绪化而短视。但我不会,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城府与智慧。你是个不择手段的聪明人,我关注你很久了。”
“所以我应该感谢你吗?”萨卡斯基面色难看的回讽到。
“我们之间素有冤仇,我也看到了你眼中的恨意。但世事无常,凭借现在的你,与雪花海贼团为敌终究是祸非福。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弱者屈从于强者是万古不变的定理。何况,我是一位有诚意的强者。”
李国助说着拿出手帕擦了擦被雨伞里的水溅到的眼镜,他忽略了这个细节,导致精心准备的逼没有装好。
萨卡斯基顺势也抖了抖身上的露水,他面色挣扎,像是衡量利与义孰优孰劣,“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凭你那拙劣的表演吗?”
李国助并没有被萨卡斯基的话所激怒,依旧表现出蹁跹君子的样子,礼貌的笑着。
“完美意味着刻意,刻意则意味着欺瞒,没有什么能一尘不染,我想我已经表达了我的诚意。
至于我的身份,区区雪花海贼团的大副,不知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萨卡斯基一只眼看着对方一只眼望着自己,像是进入了交易的状态。
李国助拄着伞气定神闲,“倾尽全力培养你,帮助你亲手获得想要的一切,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块当海贼的料。”
“你所拥有的筹码就只有虚无缥缈的承诺吗?”萨卡斯基抛着鄙夷的目光送给李国助,开空头支票唬谁呢。
李国助轻笑了几声,眼神锐利了起来,“大快刀二十一工芍药,通体黑褐色,刀沿具白色骨质细齿,尖端偏斜,号称‘锈蚀之剑’,拥有腐蚀和施毒的能力,是我视若生命的吉光。它可以成为这个承诺的凭证,至于岩浆果实的消息,他同样真假难辨。”
萨卡斯基的眼轱辘转了转,露出了狡黠的神色。
“如果,如果我把岩浆果实的消息告诉你,你真的会真心实意的履行你的承诺,并将芍药交由我保管吗。”
萨卡斯基瞪大了他的眼睛,激动之下无意识的向李国助走进了几步。
李国助看着萨卡斯基这副不堪的表现,得意的笑出了声,果然只要有足够的筹码,敌人也能变成朋友,利也能摧毁义。
“那是当然。”
他满脸欣喜的把手伸向了口袋内的电话虫,想要通知手下将芍药带来,敲定这最好的结局,却听到了让他再无法保持笑容的话。
“但是我拒绝。我萨卡斯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掌控全局的加害者说不。”
萨卡斯基抽出了自己的短刀,借由之前的偷步快速靠近李国助。
“你夺走了我曾拥有的一切,我现在想要的就只有你的命。让死亡来洗刷你的罪恶吧。”
萨卡斯基的刀银光乍起,矫若飞龙,一点寒芒转瞬即至,划过了李国助的脖颈。
这就是萨卡斯基三天内领悟的最强一刀,但这一击几乎耗尽了萨卡斯基的所有力气,他只能累倒在地上不停的喘息,甚至没能回头看这一刀的结果。
“不错的一刀,这对于雪花海贼团的干部们,几乎都是瞬间的绝杀。要不是因为武装色霸气,或许我也被你得手了。”
李国助毫不吝啬的夸奖着,眼神却是收不住的杀气腾腾。
“但作为一个敌人,你太危险了。既然没有了合作的可能,那么你就只剩下一种命运——死亡。
我渐渐的想通了一件事,只要这世上不再有岩浆果实的知情者,那么命运又如何能拥有载体来左右船长的生命。”
李国助拄着伞一步一步的朝着萨卡斯基走来。举起了他那还未干燥的伞,将要沾染淋漓的鲜血。
“你口中的知情者也包括我吗?”
老乔治拨开灌木丛出现在李国助的视野里。他手里的燧发枪正朝着李国助喷着火舌。
因为使用的是灌了水银口径又偏大的子弹,所以这把燧发枪并没有活过三秒,但射出的子弹却让李国助不得不拿伞来抵挡。
尽管伞面有着武装色的加持,但是伞体还是因为承受不住而在李国助的手中碎裂。
枪的威力可比预料中要大多了,这让习惯适当出力保持风度的李国助略微有点舌桥不下。
看着持着剑逐步逼近的老乔治,没了武器的李国助依旧保持着从容和优雅。
铮~。
老乔治势大力沉的一刀被李国助用附着武装色的左臂给轻易地挡了下来。
“没了牙齿的老虎确实变弱了几分,但也不是鼠辈所能挑战的。既然你这么急着来送死,那么我就先从你开始。”
李国助的搏击术像是一种舞蹈。他昂首挺胸、立腰拔背;穿着一身华贵的礼服,动律幅度虽不大,堪称jojo立级别的三道弯战术却也不在话下。
他脚步轻盈,攻击姿态肩靠、肘捣、腕打、指戳、胯击、膝顶、脚踢、足蹬、掌铲、后踩、上穿、下按、左掖、右只因等无处不发,无招不打。在武装色的加持下,虽只蜻蜓点水,却又势如破竹,充满了暴力美学。
与此相对,从被李国助用铁山靠破招的那一刻起,老乔治便如同韧性负数的笨比战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高冷却急速的“瑞萌萌”控制、风筝,直到成为风中残烛。
李国助雍容雅步的走向了架在地面上如桥梁般动弹不得的老乔治,一个下腰捡起了其掉落在地上的剑,巨量的武装色霸气爬上了剑锋,缠绕在外。
“冷露寒霜,兴灾显恶。杀招,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