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功成身退

“你找来了几名珀铅病患者，是想如何证明你所说的一切？”

战国捋着自己扎着辫的胡子，他很好奇范德尔将如何说服他，静待着对方的答复。

“他们是来自不同矿坑的矿工，我的国民，这种疾病的亲历者。我们可以从他们的工龄，症状，工作地点之中找出规律。”

“嚅，看看这本书吧，世界政府虽然没有记载珀铅矿有毒这一信息，但是却写明了这些矿点的可勘探储量，这想必不会有假吧。”

范德尔将书籍递给了战国，带着镣铐的手背在身后，接下来的论证环节并不需要他来引导。

战国很快就开展了他的对照组实验，在控制变量法的辅助之下，他清晰的发现症状严重程度与工龄和工作地点矿物单位贮藏量正相关。

这个实验结果和珀铅矿有毒的假设模型不谋而合。

“我无法理解这一切，珀铅用品被人类用在方方面面，它怎么能是有毒的呢？”

战国有些接受不了，眉头皱成了“川”字。违背常识的事情总是让人无法相信，尝试逃避。

“这世界就是这样，量变到最后就会引起质变。人不也是如此？一名天赋极佳的强者在身体素质和意志力慢慢的增强提升后，就能挖掘出人体不可思议的宝藏——霸气。”

“况且，无论事实结果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当你排除一切其他可能后都应该选择拥抱它。”

范德尔明白战国只是缺少一个理解这一切的着力点，正如曾经怒不可遏的他一样。他竭力的示例和助推着，希望战国能够做出果决的选择。

“五个小时。”

“什么？”

“从我打电话开始算起，五个小时后屠魔令的部队就会到来。在那之前请撤离所有无辜群众，留下的所有人都会成为被审判的一员。”

战国严肃起来，整个脸部绷紧，变得威严而不可侵犯，简直像一个秉公执法的行刑官。

他拿出了黄金电话虫，这照样是空授权给他的，是专门用以发动屠魔令的特殊电话虫。

“摩西摩西，本次目标弗雷凡斯王国全境。”

“理由？”

“为了正义！”

“回来给我编个像样的理由，战国！”

空咆哮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虫，他也只是例行的询问。屠魔令的指令一经发出，本身就是无法收回的。

“快跑！屠魔令要来了！”

范德尔的人奔走在大街小巷，四处传播着这个这个毁灭性事件即将到来的消息。不少听到的人，慌乱的收拾了一些简单的吃食和金钱就跑向了码头。

在他们的认知中，屠魔令从来是针对整个岛屿的。只有逃离西西坞栀岛，他们才安心。

而稍微知道点内情的都跟着佩迪亚的军队跑向了诺提斯王国的边境。五个小时后，码头的人仍争先恐后的抢着价格被哄抬的极高的船票，这些船长迷在了钱眼里，想要趁火打劫。

可贪心不足并不是件好事，所有在码头停泊的船只均被屠魔令的炮弹所击沉，无一幸免。

几个会游泳的幸运儿苟延残喘的重新上岸寻找掩体。可在中将们强大的见闻色目前，又当如何？给以了坐标之后，他们不要钱的轰着威力巨大的炮仗，夷平了几乎所有的建筑和树木。这些人又能逃哪里去？

待得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地毯式轰炸结束后，所有海军士兵还将登陆沿岸进行地毯式搜索，除去婴儿外的一切生命都将予以死亡，连只飞鸟都跑不出。

毕竟，只有无差别的毁灭，才有资格被称为屠魔令。

另一边。

“萨卡斯基，你要走了吗？请把这个牌组收下，就当留个纪念。”

诺提斯的国王奥斯瓦德略带遗憾的看着萨卡斯基。库酪牌终究没能留下这个挚友，萨卡斯基还有更远的路要走，不会在这里陪他。

“是的，我和马拉马上就会从帕拉梅拉镇登上赫尔墨斯号离开。”

萨卡斯基收下了这份赠礼，回馈了一座“戴着红狗面具的男人研究牌组”雕塑。在奥斯瓦德的眼泪中挥挥手和马拉一起离开了王宫。

说起来，在这一次事件中，诺提斯王国帮了他很大的忙。甚至之后弗雷凡斯的难民的生存，以及佩迪亚王国的发展都要仰仗诺提斯的援助。

没有物资，光是依靠那些个传教士的思想工作在很多事上也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赫尔墨斯号上。

雅各宾·马拉正在温润如玉地向船上的诸位介绍着自己。

“我叫马拉，是一名医生。梦想是以法治国，通过变法让尼科西亚王国更加繁荣昌盛，国富军强。”

他的介绍规规矩矩，一点气吞天下的感觉都没有，马上就迎来了迪奥的没事找事。

“喂，小子，会打架吗？要不要和我操练操练。”

天见犹怜，在萨卡斯基以奖励之名的哄骗下，迪奥吃下了迟缓果实。那味道简直让他想割掉自己的舌苔，如果不能趁此机会戏弄这个新船员一番，他自然是觉得很亏。

“别闹了，迪奥。”

贝尔维斯喝声阻止了迪奥的嬉闹，她还有正事要问萨卡斯基呢。

“弗雷凡斯王国的土地会怎么样？”

“那里会被埋上大量的地雷，再也没有人愿意在那个地方生存。而没有了人们的大量采掘，珀铅矿将在下一次地质运动中被深埋地下。届时，地雷也会在大自然的伟力中被悉数触发，那片土地将成为后人们的乐园。”

萨卡斯基笃定的说到。下一次地质活动是在一百年后，他深信着后人们能够做到这一切。

“但那些难民的后代即使是知道了这一段历史的真相，恐怕也不会感激你。毕竟谁也不知道另一条未选择的路结果会是如何，兴许他们在未来发现了可以解决珀铅病的方法，觉得你阻止了他们的发展。”

贝尔维斯看着萨卡斯基有些感慨，他因为一个判断和心中的信念赌上了很多人的命运，也包括他自己的。这不，背上了整整两年的间谍生涯（不会着重写，等同掉线两年）。

萨卡斯基并不在意后人对他的评价，他是个活在当下的人物，若是因为这些个来由畏手畏脚，那怎么能做出改变世界的壮举？

“卫庄老师曾说过:‘一件事情，无论从什么时候开始，重要的是开始后就不要停止。无论从什么时候结束，重要的是结束后就不要悔恨’。

当我已做出一个选择，对与错，利与弊就不再重要。和这些因时而异、相对而言的主观判断相比，更重要的是明白在做出抉择后将要面对的结果。”

“而这个结果，并不令人失望。”

弗雷凡斯王国从6万左右的城镇人口，与一万余名郊区矿工。再到现在失去家国的4万余难民，8000余名矿工。可谓是损失惨重，但也没有动了根本。

在萨卡斯基的授意下，赫尔斯谷地成为了这些人的新家园。他们将在这里繁衍生息，重新开始。

关于佩迪亚王国。诺提斯王国承诺每年都将给予佩迪亚环境治理补偿金，以帮其治理环境。还主动帮其优化工厂生产环境，将一些劳动密集型低能耗产业迁到佩迪亚。这能刺激当地就业，整个国家也能慢慢的也能走向温饱。

而见到萨卡斯基和贝尔维斯聊的差不多了，露西不知从哪串了出来。

“该启航了！目标:科斯特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