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祭祀天神
“呼呼......”
夜半时分，睡在房间里的莫思琪警觉地起身，这些日子除了昨夜她在轩辕琝熠身旁安稳地睡了一觉，其他时候都是半梦半醒，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被惊醒。今夜屋外的动静格外不同，她感觉有异样，似乎是有邪气在靠近。
她轻身下床，鞋子都顾不上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用一根手指轻轻挑起窗棱，露出一条细缝，顺着这条缝看向屋外，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晚风吹拂着树枝，在黑夜中摇曳，也许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她觉得脚底有些凉意，关上窗户，回到床上，躺下继续睡觉，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一大早，屋外却一片吵杂声，女人们在高声议论，夹杂着小孩子的啼哭声。
“出事了？”
她猛然坐起身，想起昨夜的异常，有些担心。急忙跳下床，鞋子穿了一半，便冲进轩辕琝熠的房间。他却在不在房间里，她一下就懵了。
“轩辕琝熠！”叫了一声，又觉得不妥，改口又喊道：“文羽！”
慌忙冲出屋子，只见一堆人正围在豆嫂的屋子前。
“夫君！你们看见我夫君了么？”她奔上前去，拉着人就问。
那些人不像平时那般热情，全都无暇理会她，继续看向前方。
“嘘！”有人却在身后拉住了她。
回头一看，竟然是轩辕琝熠，他非但没事，还一脸好奇地站在这看热闹！不对，应该是听热闹！莫思琪没想到轩辕琝熠居然也这么八卦！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还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看见他好好的，她便放下心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在看什么！
轩辕琝熠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吃瓜群众也还没吃到瓜，他示意她看向前方。
只见豆嫂半趴在地上，哽咽地抽泣着，小豆子被她护在怀里，却已经吓得脸色煞白，瞪着双眼呆呆地望着大家。
“二叔公，求你放我和小豆子走吧！”
“豆嫂子，不是我们不讲人情，毕竟大家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了，彼此如亲人一般。小豆子她爹又不在了，只剩下她这一根独苗。我们确实也不忍心！可这都是她的命，天命不可违！小豆子是天神选中的祭品，我们谁也不敢违背天神的旨意！为了保住全村人的性命，只能委屈小豆子了。豆嫂子，你要想开啊！我替全村人叩谢你们母子了！”说话的正是二叔公，只见年迈的二叔公说着就要给豆嫂子下跪。
豆嫂求助地看向围观的村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和小豆子说话，就连莫思琪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感觉到绝望与无助!
其实莫思琪并不是不想上去帮她，而是她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也不想让轩辕琝熠陷入危险的境地，只能先护住轩辕琝熠，静观其变。
豆嫂低下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猛然抬起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小豆子就要冲出人群。
“快拦住她！别让她带着小豆子跑了！否则我们都活不了。”二叔公身边那个主事的男人大声喊道，他是左方丘，代管村中所有大小事务。他的命令一出，旁边的人蜂拥而上，将豆嫂团团围住，她压根无路可逃，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恨得咬破了嘴唇，与那些人对视时，他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放松拦住她的手。
“将她们母女先关在屋子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晚上再将小豆子带去献祭台吧！”左方丘娴熟的安排着一切，看来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献祭台？”莫思琪大惊，脑中不由地出现了在古堡看见过的血祭，那是因为轩辕振霆的家族是僵尸和血魔才会做出如此有违人道的事情，村里这些人只不过是普通人，怎么也敢做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以前学历史，了解到古代野蛮部落有这种封建习俗，没想到真被她碰上了。
既然被她碰上了，她就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在她面前发生，不过她不能直接跟村里人起冲突。人的思想是固定模式，一时半会想让他们改变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明明前几天还很安静祥和的小村落，原本相亲相爱的村里人，突然就变得如此这般不尽情意，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跟昨晚夜的异象有关？
“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救豆嫂和小豆子，不然她们母女俩就没命了。”轩辕琝熠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
“现在情况不明，我不能将你陷入危险之中！”她当然不想袖手旁观，只是需要想个万全之策。
“难道你不想救她们母女？还是说怕我拖累了你救人！你不用管我！”轩辕琝熠看似外表冷漠，实则内心热血，他有些急了。自从上次听了村里女子们的议论，他总觉得自己没用，拖累了十七。即便自己身上流着高贵的王族血液又如何，也不过是个体弱多病的瞎子。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拖累了她！若是因为他，救不了豆嫂母女，他会内疚一辈子。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莫思琪哪有时间照顾他的小情绪，如果要强行救人，他还真的就是累赘一个。但是这件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村里人的眼神明显没有那种嗜血的冷漠，多的是无可奈何和同情！甚至还有恐惧！
于是莫思琪决定先去探听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曾经跟豆嫂同住过，找个理由地给她送点吃食，也说得过去。
“豆嫂！”
看守的人果然放她进去了，可是豆嫂似乎心灰意冷，没有理会她。
“豆嫂！你不要灰心！我一定会救小豆子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村子要用人祭司？”
豆嫂终于转过头来看她，依然是绝望地语气：“怎么救？除非你是神仙！”
“神仙？你错了，豆嫂，人的命运要靠自已争取，不是靠别人，更不是靠神仙！”莫思琪并没有指望豆嫂能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古时的人们对宇宙科学知晓的太少，习惯了听天由命，更别说像豆嫂这样普通的村妇。
“人是这世间最弱小的东西，命运根本不是自已能作主的。若是能，二叔公他们怎么可能都不救我的小豆子，眼睁睁地放任天神每隔几月就吃掉村里一个小孩。”
“天神？吃小孩？”刚才听二叔公提到天神，她就很好奇，还以为只是他们的宗教崇拜对象，没想到竟然是吃小孩子的天神！可世上哪有吃小孩的天神，通常话本里吃人的都是妖怪幻化的所谓的神。
“天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村里一趟，他会在被选中献祭的小孩子家门口留下标记，然后村里必须在三日内将献祭的孩子捆绑在祭祀台上，天黑之后，天神会来享用他的祭品！如若不然，整个村子就会有灭顶之灾。”
天神是绝对不会吃孩子的，定是什么邪物！昨夜的异象不是她凭空的幻想。
“昨夜天神来过？”
豆嫂点了点头。
果然！只是还不清楚究竟对方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豆嫂，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下小豆子的。”莫思琪摸了摸熟睡中的小豆子的头。
“救不了的！没有人能救得了我们！逃命去吧！我不会怪你的！”豆嫂根本不相信莫思琪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子能救得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