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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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戳到了顾氏的痛处，让她不由攥紧了拳。

她的长子楚晗在楚家排行第二，比大房的楚昊小了两岁，今年十六。

年初的时候，楚二老爷想着楚晗年纪也不小了，该议亲了，但顾氏见大房一直没动静，便将此事压下了。

果不其然，不出半年，朝廷便传出准许富商捐官的消息。

顾氏因此对大房愈发不满，觉得他们定是早知道了消息，故意瞒着他们。不然楚昊都十八了，怎么也不见大房急着给他议亲呢？

但因为捐官一事对两家都有好处，她便将这些不满压下了，只庆幸自己长了个心眼，一直盯着大房的动静。

如今顾老太太提起，她心中不悦自是翻涌而出，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顾老太太知她应是听进去了，这才继续说道：“虽说大老爷做了官对楚家也有好处，几代人以后楚家就是正经的官宦人家，不管哪房都能娶读书人家的女儿，可那到底是几代人以后了。但三娘，你和你的孩子们，是活在当前的啊！”

说难听点，楚家几代之后的后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顾氏低垂着头，眉头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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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跑官的事一直是大哥在忙，跟威远伯府打交道的也是他，萧郎就是有心，现在也晚了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顾老太太道。

“这次能争到官身自然好，争不到那也可以等下次啊。”

“朝廷的旨意一天一变，之前还说不许捐官，现在不也可以了吗？”

“说不定过些日子，一家就可以不止有一个官身了呢？那你们现在去跑，总好过到时候再登威远伯府的门吧？”

届时想跑官的肯定不止他们一家，就看谁在威远伯面前能说得上话了。

顾氏眸光微亮，想起楚大老爷这次跑官能这么顺利，就是因为两年前便和威远伯府搭上了线，之后便一直没断过，逢年过节必有厚礼，平日里也不少孝敬。

若将来真有一天朝廷放宽了限制，那他们现在就跟威远伯府联络上，确实比到时候再钻营要强。

顾氏心头渐渐松动，跃跃欲试起来，反握住母亲的手道：“我回去问问萧郎，看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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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眉眼含笑：“好，你多劝劝他，兄友弟恭自然是好的，但也不能总让自己吃亏不是？”

………………

顾氏怀揣着别样的心思回了楚家，一回去便迎头碰上了魏氏。

魏氏刚从外面回来，满脸都是笑意，一看便是有什么喜事。

顾氏心里咯噔一下，堆出笑脸迎了上去。

“大嫂这么高兴，莫不是捐官的事有定论了？”

魏氏心情好，看她也不像以往那么不顺眼，摆摆手道：“哪那么快啊，是昊儿的婚事有着落了。”

见不是捐官的事，顾氏松了口气，但见魏氏这么高兴，心知她为楚昊找的媳妇定是户好人家，便没忍住多问一句：“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让大嫂这么满意？”

魏氏道：“就是咱们县令曹大人家的长女，诗词特别好的那个。”

顾氏听说是曹文柳的女儿，笑意便淡了几分，但面上还是客套道：“确实，曹大小姐诗词好，相貌也出挑，在咱们林安的确是不错的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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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以往，楚家作为商贾之家，能和县令府结亲已经是顶好的婚事了。

但如今他们也可以捐官了，而且据威远伯府的消息，官职不会比县令低，那曹家就只能算个平平无奇的亲家了。

顾氏实在不懂，魏氏拖了这么久，怎么就给楚昊寻了这么一门亲事呢？

魏氏一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是瞧不上曹家，心里不禁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做人呐，不能太鼠目寸光。”

“朝廷这次不仅准了富商捐官，也准了在任期表现优异的官员们花钱补官。曹大人现在虽然只是个县令，补官后那可是吏部的考功清吏司郎中，正五品呢！”

“这可是个实职，以后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官员都要在他手底下走过一遭才能升迁。他评定时随手批个下等，别说升迁了，被免官都是有可能的。”

顾氏近来对朝廷官职也多有了解，闻言一惊。

“曹大人现在是七品的县令，就算往上升，那也该是六品主事啊，怎么就直接升成郎中了呢？”

魏氏瞥她一眼：“如今都可以捐官了，哪还有那么多规矩？”

他们商贾人家不是也可以直接从七品县令做起了吗？怎么七品的县令就不能擢升五品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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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见顾氏一副震惊样子，就颇感得意，抚着发髻上崭新的金钗道：“只要当上了考功清吏司郎中，不出大问题的话之后就是京官了，那以后我们昊儿想入京岂不是方便很多？”

“我们两家已经说好了，年后就定亲，等捐官的事定下，就立刻把婚事办了，到时候还得劳烦弟妹多多帮忙啊。”

她看似是在请求，实则眼中满是炫耀与讥讽。

顾氏此时已顾不得那么多，满脑子都是楚昊找了个好亲家，她的晗儿却还没着落。

眼见着魏氏显摆一番就要走，她忙赔着笑拉住了魏氏的手，道：“好姐姐，我听说曹大人家有两个女儿，小女儿还没定亲是不是？”

“你看这昊儿娶了他家长女，若是我们晗儿娶了他家小女儿，那好事成双，两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魏氏一脸莫名地看着她，甩开她的手。

“你疯了吧你？谁家结亲兄弟姐妹一起结的？再说你家二郎都十六了，曹大人那小女儿才十二，这也配不到一起去啊。”

“那有什么的？”

顾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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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儿不也十八了吗？曹大小姐十六，两人也差了两岁呢，晗儿与二小姐不过是比他们多差两岁而已。”

“曹大人若是不想二小姐太早成婚，我们可以先把婚事定下，等二小姐及笄了在办婚事也行啊！到时候晗儿十九，二小姐十五，正合适！”

魏氏见她死皮赖脸非要贴上曹家，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非要跟我们昊儿抢是吧？我们昊儿找了个好亲家，你就非得让二郎也找同一家？怎么着，这世上除了曹家，别家就没有合适的女郎给你家二郎挑了？”

“这怎么能叫抢呢？”

顾氏也急了，竖眉道：“我不过是想让晗儿娶他家二小姐，又没跟你家大郎抢同一个人，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

“都是楚家的孩子，凭什么你家大郎能找那么好的亲事，我家晗儿就不行？”

“你说为什么不行？他配吗他？”

魏氏不客气道。

顾氏平日虽偶尔与她拌嘴，但大多数时候能忍的都忍了。

这会儿听她羞辱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忍不了，新仇旧恨之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你说谁不配呢？我家晗儿诗词歌赋哪点不比你儿子强？他不配，难道你家那个蠢货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