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家法
楚大老爷垂眸应诺，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老太太听出他的敷衍，皱眉道：“这些年你在外头忙，阿萧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从来没让你分过心。”
“你不能因为常在外面跑，眼界宽了，就不把家里的事放在心上了，要记得阿萧的好才是。若不是他把家里的生意打理的这么好，你能这么放心地在外面往来应酬吗？
“旁的不说，那些应酬花费的银子，哪一笔都不是小数目。叶氏留下的家财虽多，但若不费心经营，也禁不起你那样的用度。”
“你平日花钱大手大脚，动辄支出几千两，用钱的时候可想过是谁在帮你管着那些铺子和田产？是谁让你能踏实用钱，不必担心家里没了银子？”
楚大老爷原以为老太太只是循例教训他几句，没当回事，见她一再重复，才知道她是认真在说这些话。
他也忙打起了精神，道：“娘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会不记得二弟的好呢？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有些疏于家事。”
“原想着等捐官的事定下，就能松口气了，没想只顾着外头，家里却乱作一团，这的确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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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那边我会亲自去赔礼，一定给他们一个交代，绝不会轻纵了昊儿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待会你就把大郎带到二房去，当着他们的面请家法，你亲自动手。”
大老爷眼皮跳了跳，张了张嘴，终究还是点头应下：“是。”
见没有了别的事，大老爷正准备告辞，却听老太太又问：“今日四丫头也在场，你说这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她问的是有没有关系，其实就是怀疑这事会不会是楚虞一手谋划的。
大老爷失笑：“娘，您想多了，四丫头打小性子软弱，哪做得出这种事？而且我问过当时在园子里的人了，他们说是五丫头主动去与四丫头说话的。”
“五丫头跟昊儿吵起来的时候，她还从中劝和拉架来着，后来也是她一门心思地想救人，差点……”
差点也被楚昊给踢进池塘里。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后半句没说出口。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片刻后点点头道：“看来是我多心了，近来的事总与她有关，我还以为她起了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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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还是要留意一些，她到底是叶氏的女儿，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楚大老爷点头，确定再没有其他事，便回正院了。
………………
楚昊听说要压他去二房受罚，说什么也不愿意。
“爹，你要打打就是了！但是不能压我去二房受辱！”
“今日分明是楚枫打我在先，我才还手的！您和祖母要责罚我，无论对错我也忍了，可要我去二房受辱，绝不可能！”
楚大老爷横眉竖目：“你个臭小子还敢跟我讨价还价？知道今日你犯了多大的错吗？你五妹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要不是你二叔二婶及时赶到，你今日没准就要闹出人命了！”
“这不是没死吗。”
楚昊嘟囔道。
要不是他爹最近在跑官，他真想弄死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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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赔钱货罢了，竟敢当众对他动手。
楚大老爷被他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手中戒尺不等去二房便狠狠落了下去。
“你个混账东西！我平日真是太纵着你了，让你如此不知好歹！”
“那是你堂妹！你二叔的亲闺女！她若有个好歹，传出去就是你戕害亲族！”
“别说你今后断了出路，老子的前途也要被你毁了！”
魏氏见他真下了狠手，上前阻拦。
“老爷，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园子里那么多人呢，还能真让五丫头出事不成？”
楚大老爷近来本就对魏氏非常不满，这会见她还护着楚昊，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就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东西教坏了他，才让他变成今日这般！”
魏氏被他打蒙了，回过神后便哭喊着要跟他扭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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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老爷却叫了下人进来，让他们直接把魏氏拖出去了。
魏氏虽是当家主母，但在楚大老爷面前，与旁人也没什么区别。
大老爷发话让把她拉走，下人们平日对她再客气，这会儿也直接上来就动手了。
等魏氏走了，楚大老爷绑了楚昊带到二房，让他在院子里跪下。
楚昊不肯，他直接一脚踢在他膝窝，把人按在了地上，这才对门口的楚二老爷和顾氏道：“二弟，弟妹，今日都是我家这孽障的不是，我带他来给你们赔礼。”
“他犯了这样的大错，决不能轻饶！我现在当着你们的面请家法，一来是给你们个交代，二来让这孽障长长记性，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们若是觉得不解气，也可以亲自来打！”
他说着双手捧着戒尺，作势要交给二老爷他们。
楚二老爷和顾氏却都只是默默看着他，并不说话。
大老爷一见他们这样子，就知道他们是真的恼了，今日若不狠狠打楚昊一顿，这事怕是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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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转过身去，扬起戒尺，狠狠打在楚昊身上。
“你这混账，知不知道什么叫兄友弟恭，知不知道什么叫手足情深！那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边说边打，下手都极重，完全没有收着力道，只是避开了楚昊身上的要害。
楚昊没想到父亲竟然下这样的重手，没忍住痛呼出声。
但他很快想起二房的人在看着，便咬紧牙关，硬将那些痛呼忍了回去，只是看向楚萧与顾氏的眼神越发不服，眸中还透着几分狠毒。
楚大老爷见他非但不服软，还敢瞪人，手上越发用力。
“知道错了没有！我问你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
楚昊梗着脖子道。
大老爷气急败坏，戒尺再次抡圆了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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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认错！我让你不认错！让你不认错！”
“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任凭楚大老爷如何打，楚昊就是咬着牙不肯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