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条件
林安县城东小院里，卫超看着少年换下的衣裳，指着上面被火星烫出的几个窟窿道：“我就这么一会没跟着，怎么就出事了呢？徐广泰你干什么吃的？”
徐广泰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很是自责。
少年摆摆手道：“不怪他，今日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
徐广泰低着头道：“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注意周围情况，才让楚家五小姐得了手。若是卫统领在，肯定不会犯这样的错。”
平日跟在凌墨身边的都是卫超，但卫超在楚虞面前露过脸。
今日元宵，他们又是身在林安县中，怕在街上和楚虞碰见，暴露了身份，凌墨出门时就没让卫超跟着，而是换了徐广泰。
徐广泰经验到底差些，眼睛只顾盯着凌墨，没注意周围环境，未能在楚枫动手前察觉，这才导致凌墨险些被倒塌的灯架砸到。
凌墨随口道：“起来吧，我这不是没事吗？”
徐广泰看看他，又看看卫超，直到卫超说让他自己下去领五军棍，这才起身离开了，走前被卫超交代，让他去把惠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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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卫超将那烧坏的衣裳收到一旁，道：“这楚家五小姐是疯了吧？当街行凶？楚家的官身可还没定下呢，她这么做，就不怕影响大老爷跑官？”
对楚家来说，现在没什么比楚大老爷的官身更重要了。
若真是因为五小姐而害的楚大老爷没了官身，那楚家估计能把她活剥了。
凌墨轻笑，把玩着手里的九连环：“一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哪能想的了这么多？她若真想到了，估计也不敢动手。”
这会儿回了楚家，指不定多后悔呢。
卫超哼了一声：“都是十几岁的姑娘家，这四小姐跟五小姐怎么差这么多呢。”
凌墨手上动作一顿，想到那女子看到楚枫时冷漠中带着几分杀意的眼神，道：“以前就觉得这四小姐不简单，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卫超以为又有什么新鲜事，正想问，外面传来下人的通禀，说是惠姑来了。
卫超一听，忙将一旁坏了的衣裳拿起，等她进门后塞过去道：“主子这衣裳坏了，你看看能修补不？这还是早先夫人亲手给主子做的，丢了怪可惜的。”
惠姑一边接过衣裳打量，一边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就是缝补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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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那衣裳下摆有几个不大的窟窿，边缘发黑，纳闷道：“这怎么是被烫坏的？主子烤火时离炭盆太近了？”
“哪儿啊，”卫超道，“是今日出门逛灯会，险些被灯架给砸了！”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惠姑，惠姑听得直皱眉。
“这五小姐是什么毛病？她有今日也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经过这么一番教训不仅不思悔改，竟还对四小姐痛下杀手？”
“小小年纪如此狠毒，早知灵觉寺那回就不该让她回去。这样的人活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早杀了。”
卫超嗨了一声，道：“还不是怕咱们下手太狠，让四小姐心中不安，不然那回还真不见得让这五小姐回去。”
那次的事情是四小姐提议的，他们怕五小姐若真出了什么事，四小姐对其痛恨之余又忍不住自责难安，这才没下狠手，连楚家下人都一个不落地放回去了。
凌墨闻言轻笑：“那你可真是多虑了，这四小姐可比你想的厉害多了。”
就看今日楚虞那个眼神，也不是会因楚枫的死而自责难过的人。
倘若楚枫真的死了，她没准还觉得舒心快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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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超还以为是楚虞今日又做了什么事，好奇发问，凌墨道：“那倒没有，只是一个能在楚家这种虎狼窝里活下来的人，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她平日在楚家装出一副怯懦柔弱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唬人罢了，怎么连你们也信了？”
惠姑见他虽没有贬低楚家四小姐的意思，但言语中分明认为对方心思深沉，不认同道：“主子这话就说岔了。”
“楚四小姐今年都快及笄了，又不是三五岁的孩童。楚家人与她朝夕相处十余年，她若原本不是这样的性子，后来才装作这般，那楚家怎么可能信？”
“楚家能信，说明她原本就是这样的，现在咱们所见的样子才是被逼出来的。”
“好端端一个姑娘家，被逼成这样，也不知遭了多少罪。”
卫超怕她惹凌墨不高兴，一直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这么直白地反驳主子。
但惠姑跟看不见似的，一口气把想说的说完了。
卫超又赶忙去看凌墨，想着若是主子对他媳妇动怒，他怎么也得拦着点，不行就自己代媳妇受罚。
但凌墨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像在思索什么，好半晌才摇了摇头，笑道：“惠姑说的不错，是我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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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到楚虞那眼神中的冷漠与杀意，却未曾想是什么让一个尚未及笄的姑娘家有了这种眼神。
仔细说起来，楚虞如今也不过十四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若非吃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她又何须像现在这般？
凌墨看着手中的九连环，陷入沉思。
卫超赶忙给惠姑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开。
惠姑见没自己什么事，拿着衣裳就走了。
她前脚走，后脚有人送了两封信到凌墨房中。
凌墨一看，一封是白术从楚家送来的，一封是瑄王送来的。
他先打开楚家那封信看了看，眉头不禁皱起。
卫超见状问道：“主子，怎么了？是楚家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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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摇头，将信递给了卫超：“你自己看。”
卫超接过信飞快地扫了一遍，前面没什么可看的，是白术在为今天的事请罪。
她被凌墨派去楚家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楚虞，楚虞受伤，她自然有责任。
但凌墨让她保护楚虞不过是顺手为之，真出了事也不会因此责怪她。
她最重要的任务是查探楚家那位叶姨娘的身世，而这封信的后半部分就是汇报这段时日查到的内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