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又被赶出京城了
“皇上,老奴虽是个阉人,但是说句真心话,若常公公与淑妃有见不得人的阴私,那该是巴不得淑妃被冷落,这样不是更不会打扰他与淑妃了吗?可是,他每每都是撮合皇上与淑妃解除个中误会,确实行的也是保护之事,若硬说有染,就不该替淑妃来与皇上说和,该得巴不得皇上厌弃了娘娘才是。”
皇上眼睛眯了眯,一双龙目寒光一闪:“哼,孤零零的,朕,还在呢!老东西,你去,去传旨,就说慕容凌忤逆不孝、狂言放肆,从此做个闲散王爷赶出京城,随他去哪里自生自灭,永无封地!”
“这……皇上,这真的要这么绝吗?”
淑妃曾有恩于大太监章公公,章豫当初还没有做总管太监时,先太子还未出生,章豫不慎撞烂了一尊求子观音,被先皇后责罚,差点死了,还是进宫不久的淑妃偷偷救了他,就连那常海也是照顾了他不少时日,后来更是创造机会让他得了皇上的欣赏,成了大太监。
“唉,此番凌儿怕是要怨恨于朕了,朕其实并没有想逼死淑妃,不知怎的她就走了极端……”
皇帝眼睛又红了,声音哽咽。
“皇上,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恐怕是另一桩,老奴所知凌王回京遭遇一路刺杀,淑妃娘娘被人揪住把柄,此番娘娘已不在了,那凌王恐怕是要遭斩草除根的,毕竟太子之位的考核除了身份,还有能力,凌王虽然生性闲散,可但凡皇上交与他的事情哪样做的不好呢?”
“你不是说要斩草除根么,朕自己先给赶了,让其自生自灭了,他们还有什么值得除的,自生自灭不也是生机么……”
“是,是,皇上说的是,如此便也甚好,有生机,不也是淑妃娘娘所求么,皇上,淑妃娘娘心已安,皇上还须保重龙体,凌王以后才有回京的路可走哇……”
“呵,此番赶出京,他怕是再也不会回京了,唉,待在京城没有母族,没有势力,还不如去外边儿待着,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皇帝一瞬间看似老了几岁去。
凌王府接到圣旨的时候,人家王府正在安排出京事宜,除了一个空凌王府,一批守着王府的忠仆,其实也就是一批老人权当在此养老外,其它人和物件就是一车车,一车车的分批出京。
“那个古将军府的事情怎么样了,为何要去动那个小胖子?”
“哦,查过了,应该是与朝中那些没有纠葛,那个庶女古沁沁应该就是为着胖丫头为她要卖掉的丫鬟出头,打击报复,派人晚上去找了那胖妞的麻烦。”
“庶女?”
“嗯,古将军贵妾生的女儿古沁沁,其实将军夫人也有一个女儿,据说幼时夭折了,而这个贵妾所出的庶女倒是像嫡女一般的存在,就连将军夫人都视如己出,常常带在身边,因此在京中贵女圈子里也混了个一席之地,画技一流,算是才女。”
“才女,多有才,比之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如何!”
慕容凌想起这两句诗,突然神之向往。
“长得肯定比那胖丫头不知道好看多少倍!论诗,呵呵,这两句天下再无出其右者……”
“就是,奇怪了吧!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不对,古沁沁不会对那胖子下死手,能在墨清澜的地盘如此撒野,不是简单的人,绝不是古沁沁随便能找到的人,按余掌柜的消息,能对那丫头下这样的手动机不足,但是那手法确是杀手行径,莫名其妙、无缘无故,去杀小胖子,为财?为色?为仇?都不像……”
“为了灭口!”江风月突然出声。
“啪”
慕容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就是这儿不对劲,什么都不为,只有一种情况,小胖子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人灭口!”
“可是为什么灭了一半不灭了?”
江风月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因为,因为,还用得着?”
江风月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着疑惑。
“这个理由还是不太成立,还有一种可能,威胁她做什么事情!然后暂时留下来……”
“王爷,祁王来了。”
管家仲伯亲自来报。
“四弟,没想到父皇竟然下了这样一道旨意,皇兄刚刚得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淑妃娘娘的事情四弟要节哀往宽处想。皇兄倒是觉得父皇这一道出京的旨意也好,四弟留在京城徒生悲伤,倒不如去江南走走,那里是淑妃娘娘的故乡,四弟去看看权当散散心,相信淑妃娘娘也是希望四弟代她去一趟江南的。”
慕容祁似是开解安慰一般,却是想让慕容凌去江南,去江南好啊,一去江南山河变,春风十度不识君,去了江南,慕容凌就再也不是慕容凌了。
慕容凌倒也真的想去趟江南了,不止是因为淑妃故乡在江南,更是因为江南更适合他这个闲散王爷,还有,江南离和缘镇也不算远,况且此次迁府恰在冥江南郡城,南郡往南便是梅州,往北是京城,往西是蕲州城,往东便是和缘镇,迁往江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二王爷慕容闵也赶了过来,抱着一个木头箱子,一股脑塞给了慕容凌,声音哽咽:“四弟,二哥帮不上忙,父皇不见我。这里,是二哥最值钱的珍宝,都是一些可以换金银的,你拿去,在外边儿过日子,别苦着自己个儿,啊。也别灰心,好歹父皇还保留着四弟的王爷封号,虽然永无封地,但是四弟放心,将来父皇气消了,二哥还有三哥再替你求情,让你回京。”
“谢过两位哥哥了,以后只有淑妃的儿子闲散王爷凌夜,不再是京城的凌王慕容凌。”
慕容凌决绝的划开了与皇宫的瓜葛与纠缠,他以后只想做凌夜,他恨那个坐在宝座上生杀予夺的冷血的男人,他的温暖都随着淑妃埋入了冰冷的坟墓,从此,他是个再也没有温度的人,以前是冷,以后是根本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