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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问一答

缘分像一道桥,头颅飘啊飘。

就是这么奇妙。

陈长寿被吓了一大跳,而后露出无奈之色。

“不要害怕。”

九祭祀开口,仅存一颗头颅,虽然阴神不死,但明显元气大伤。再加上有一个某人穷追不舍,声音沙哑难听,还透着惶恐。

陈长寿表情古怪,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害怕?

他大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一个蒲团上,平静的与其对视。

九祭祀明显闪过一抹诧异,感觉眼前的年轻人有点高深莫测。

换做一般人,就算不亡魂皆冒,也必然会惊慌失措。

但这个人很淡定。

不止淡定,那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一抹好奇,似乎像是看见了什么稀罕物。

九祭祀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有些恼怒,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道:“不要声张,天亮我即离开。”

陈长寿沉默片刻,抬头:“房钱怎么说?”

九祭祀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居然敢跟老子要房钱,要你个头!

“算了。”

陈长寿大度的摆了一下手,道:“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算是抵房钱了。”

九祭祀眉头微皱,更加感觉眼前人有些高深莫测了,好在对方似乎没有什么恶意,衡量利弊良久道:“你问。”

陈长寿道:“头颅都被砍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死?”

九祭祀冷笑道:“天地分阴阳,人亦有阳躯阴神,阳躯被毁而已,但阴神不死!”

陈长寿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奇道:“阳躯不重要?”

“当然重要!”

九祭祀脸色顿时惨白,想起了与某人的深仇大恨,脸上浮现出狰狞,良久方才到:“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失去了阳躯,我从今以后只能当一个孤魂野鬼了。”

“当了孤魂野鬼又如何?”

“哼!天地如烘炉,没有了阳躯的保护,就算阴神再强大,也难逃魂力消散,形神俱灭!”

“哦。”

陈长寿露出恍然之色,结合说书人提到的一些事,总算有点明白了。

阴神乃法力之源,是修炼之根。

而阳躯是阴神的载体。

正如刚才九祭祀提到的那句话,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

失去阳躯的阴神,等同于大树被断了根。

而失去阴神的阳躯,那是植物人。

“既然难逃魂力消散,形神俱灭,那你为什么还要逃出春宵楼?”

陈长寿叹息一声,长痛不如短痛,左右都是死,让自己痛快一点不好吗?

九祭祀脸上露出惊恐,失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陈长寿轻描淡写道:“恰好去找乐子……”

九祭祀看对方不想说谎,这才逐渐放松了警惕,咬牙道:“我不同!你可知我是谁?”

陈长寿道:“似乎跟黄仙庙有些关系。”

“看来你确实知道一些事!”

九祭祀傲然道:“只要黄仙姥姥庇佑,哪怕只剩下一缕幽魂,我也可以永生于天地之间!”

陈长寿挑眉道:“跟香火有关吧?”

这一次九祭祀并没有惊讶,冷笑道:“不错!只要有远远不断地香火,我的阴神就不会消散!”

深夜小庙,青灯一点。

一个年轻人坐在泥胎下的蒲团上,供桌上摆着一颗狰狞的头颅。

两人一问一答。

这画面说不出的惊悚诡异。

陈长寿进入这个世界有段时间了,心中有很多疑问,有了这位的解惑,心中立刻透亮多了,他突然话题一转:“你为什么不回黄仙庙,而是逃到了这里?”

九祭祀懊恼的道:“那人……追的太急,封住了所有去路,黄仙姥姥不会放过他!”

陈长寿道:“所以说,你是慌不择路,所以才逃到陈公祠?”

九祭祀察觉到了什么,冷笑道:“年轻人,你到底想问什么?”

陈长寿道:“十天之前,也有人半夜闯入陈公祠。”

九祭祀皱眉道:“什么人?另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那晚,我太爷爷的阴神被灭,我也差点小命不保。”

陈长寿说的很平静,似乎是别人的事,话语突然一顿,看着对方道:“这件事跟黄仙庙有关系吗?”

九祭祀露出轻蔑之色,道:“一座香火断绝的祠堂而已,黄仙姥姥还看不上,不过……也不一定。”

陈长寿道:“怎么说?”

九祭祀道:“如果有阴神在黄仙庙的范围收集香火,黄仙姥姥必然不会忍,是不是跟黄仙庙有关系,大祭祀掌管刑罚,他应该清楚。”

“哦。”

陈长寿点点头。

不排除黄仙庙所为,但确实跟眼前这位没什么关系。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他叹息一声,幽幽的说道。

九祭祀道:“什么?”

陈长寿:“脑袋跟生铁,到底哪个硬?”

九祭祀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问题?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刚想要遁走已经晚了。

陈长寿肺脏中蕴藏的庚金之气与铸铁香炉共振——五行御物术!

砰!

香炉飞去,照着那颗头颅的后脑勺就是一记重击。

“啊啊啊啊~!”

尖戾的鬼啸异常刺耳。

九祭祀头颅飞去,宛如无头苍蝇般乱飞。

陈长寿一阵皱眉,铸铁香炉这样的钝器到底是不行啊,换成刀剑什么的,早就一击必杀了。

嗖!

他再次施展五行御物术。

铸铁香炉飞起,宛如流星赶月。

轰!

漫天香灰飞溅,那颗头颅轰然爆碎。

里面的阴神想要遁走,但失去了头颅的保护,简直比婴儿还要脆弱,陈长寿让香炉盘旋一匝,就将其彻底搅碎。

九祭祀凝聚阴神,明显虚弱的太多了,几乎是完全透明的。

夜风从门窗吹进来,此人宛如受到了凌迟之刑,快速磨灭消散,什么也没剩下。

陈长寿收回铸铁香炉,满意的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风光霁月,远处一株老槐树的枝杈在风中摇摆,静谧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陈长寿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铁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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