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是酒的错
第25章都是酒的错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低头排排站着,李大人负手在他们面前走了一个来回,由上面而下一个个看了一遍。
“很好嘛!一个个的视国家法度如无物!当众闹事大打出手,真是岂有此理!”李大人吹胡子瞪眼的骂道。“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封凌志正想说话,却被古明华抢先一步,“郭鸣仁纵奴行凶,打伤张贤弟,又口出狂言侮辱士族。原本张贤弟想息事宁人,却遭郭鸣仁喷了一脸茶水,如此羞辱,贤弟自然气不过挥拳容打。岂料他抢先出手招招阴毒,打得贤弟伤重如斯!郡守大人!还请为我等作主啊!”
李大人还没说话,张家主张文林听得古明华的话,当即火冒三丈,“岂有此理!简直有侮斯文!纵奴行凶不止,还打得我儿伤重!郭家是真威风,真英雄啊!”又转向李大人说,“李大人,这事你看着办吧!”
这话听得李大人也是心头火起,什么叫看着办?丫的,意思是我会徇私么?我赵君李氐南来建康守牧一方,虽有权无势,但也不怕你们这些土着!
李大人看向郭鸣仁和封凌志问道:“他说的你们认吗?”
封凌志刚想开口,后面却听到常平郡主的声音。
“当然不认!”
封凌志:……-_-||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从人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男装打扮的小姑娘快步走到郭鸣仁身边,拿出一条锦帕替他擦嘴角的血迹。
“疼不疼?”常平关心道。
“嘿嘿,没事儿!”硬受张翔宇那一拳,嘴角破了皮而已。
在郭鸣仁挨了拳的时候她就想冲下来了,可一直被大凶姐姐拉住。听得古明华颠倒是非黑白,她再也忍不住了,甩开大凶姐姐的手就冲了下来。
常平转过身来,凤目微眯的看了那张翔宇和古明华一眼。在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亮了出来,一枚‘康′字样的金字令牌!
康王府!常平郡主?
郭德江早已认出,其他人可不常见到郡主,都没第一时间认出来。他当先见礼,李大人和众家主都纷纷上前见礼。
常平回以一礼后,对李大人说道:“李大人,事情可不是他说的那样子呀!您可不要轻信?”
“哦?郡主知道事情全貌?可否一说?”
于是乎,常平郡主开始了她的表演。将水仙儿说成她亲近之人,时常向她请教琴技。今夜一起泛舟游玩,后又来秦淮楼见识一番誉满建康的乐师。
谁料张翔宇这个放浪之人见色起意,当众非礼水仙儿,直把他形容成禽兽不如的败类。又将徐富夸了一番,说他挺身而出解水仙儿之危。
说到张翔宇不依不饶无理取闹,常平的小jiojio就猛跺。古明华就被她容易为是非不分的人,还合着张翔宇一起刁难她鸣仁giegie!
还指责张翔宇先动的手,鸣仁giegie只不过喝茶喝得急了不小心喷他一脸,他就动手打人!
郭鸣仁听得嘴角抽个不停,一旁的封凌志只以为他嘴角是痛抽的。
‘真他妈精彩,像极那时代某鲜肉的脑残粉说的话!一般人还真说不出来!′
听完常平的精彩演说,郭德江冷哼一声:“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这水仙儿姑娘是我老郭家客人,我老郭家就须保她安然无恙!李大人,这事可不能善了啊!”
李大人翻了个白眼,意思是‘这话你丫的刚才不说,现在郡主出来替你家说话了,你丫的就蹦跶了!?′
常平郡主说的话谁敢辩驳?
古家主古承恩瞪着古明华,真想一巴掌扇死这孽畜!古明华低着头,不敢看他老子。
张文林也是气得涨红了脸,张翔宇感受到来自父亲散发的杀气,脖子一缩,低头捂着脸。
王义博看到这儿,深觉儿子蠢是有原因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身周都是这等货色,想聪明都难!
他哈哈一笑,走到李大人身旁说道:“李大人,这事依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年轻人酒后胡闹罢了!”
这时候再不出来替张古两家解围,他就失人心了。“年轻人嘛,喝多了难免酒后乱性。郡主不了解,误会了张贤侄也不奇怪。若非喝多了,难道你们都认为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张贤侄会做出此等非礼之事?”
这话听得有些人皱眉,一些人嘴角狂抽,一些人暗自偷笑。但都无人发声,谁叫你王家势大呢!
“我看这本就是一场误会!张贤侄酒醉迷了眼认错自家姬妾,才会无礼的。郭家侍卫也无错,可能用力过猛使得人误以为打张贤侄。古贤侄也只是听信了张贤侄的酒后胡言乱语,本着道义替其仗义执言而已!”
看向郭鸣仁和封凌志,又说道:“郭贤侄和封贤侄看来也喝了不少,言语间冲撞自是会的。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这没什么奇怪的。谁不曾年轻过?”
姜还是老的辣!看看人家,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意思就是酒有问题!一定是喝了假酒,这帮小子才会失了分寸的。谁都没错,都是酒的错!
郭鸣仁自我反省,还真是上头了,冲动了!也深深明白到话语权的重要性。人家势大,指鹿为马都行!
还真是谁大,谁恶,谁正确啊!
李大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最好了。
“这里不是郡守府,本郡也没穿官服。这事你们私了吧!”李大人见无人反对,便不理会了。
最后,张翔宇给水仙儿赔礼道歉。各家都出钱赔了秦淮楼的损失。斗殴的双方就两不问,打也打了,谁也没必要低头。
各位家长拎着自家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荒唐!有荒唐的人,就有这荒唐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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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听说郭鸣仁挨打,郭单若华女士立刻炸毛了。一会儿心痛儿子,一会儿怪责丈夫,一会儿破口咒骂那帮龟孙子,一会儿又批评儿子缺乏锻炼。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夫人回屋,郭老爷才对郭鸣仁说道:“这次冲动了吧!?”
“嗯!是冲动了!”
“但是打得好!这帮禽兽就该打!”郭老爷脸上露出了笑容。
郭鸣仁也只是笑笑,他心情很烦闷。
“好了,回去洗洗睡吧!”郭老爷也看得出儿子有烦恼,可他不愿与他说又有什么办法呢?
郭鸣仁起身走了两步,转身问道:“爹,国公对我与郡主的婚约有没有看法?”
“为何这么问?”郭老爷也被他问懵了。
“封傲雪暗示我,封家在这事上使坏!”他冷笑一声,“爹,士族争斗是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包括所谓的自己人!”
说完,他便回自己院子去了,留下眉头紧锁的郭老爷。
他负手走进院子,抬头看向天上高挂的圆月。身后的言无缺也抬头望了望,便听到他说:“无缺,咱们上屋顶喝酒!”
快步走了进屋,抄起两壶酒又跑到言无缺面前眨眨眼道:“带我上去!”
言无缺虽然不知道为何要上屋顶喝酒,但依然照办。背起郭鸣仁,运功往上一跃,轻松的落在了屋顶处。
“嘿嘿,有轻功还真方便!”郭鸣仁摇头笑了笑,递给他一壶酒,“来,陪我喝一壶。”
闷闷的灌了一口,“无缺,有时候你真像个树洞,跟你说话我只听见自己的回音。不要叫无缺了,叫无聊更贴切!”
他听不明白像个树洞是什么意思,说他沉默寡言是听懂了。但他性情本就如此,要改也并非易事。
“有你在我身边护着,我很安心!但是我看得出,你不开心!你心不在此!你别否认!”
“我问过鲁妙子,你师父曾说过你是武学奇才。奈何心有外物,始终无法突破!你别怪他,他也是关心你。”
“你想炼一把剑,一把破尽万剑的绝世神兵!然后游历这大好河山,护正道,锄奸恶!但是无缺啊,正道是什么?谁是奸?谁是恶?”
“我知道,我懂!学了一身本领,开阔了眼界,谁稀罕做这小小的侍卫?”
“少主,我……”
“别否认!其实我也是一样!我跟本不想来到这个世界。这里没有我想要过的生活!”
抿了一口酒,望着天上的月亮,“你知道吗?人是真的能够凭双手造出飞船登上月亮的!你信吗?嘿嘿,你不信!你宁愿相信这世间真有神仙!相信白日飞升!”
“别以为我喝醉了,我没醉!”郭鸣仁傻傻的笑了,“就因为我没醉,才特别荒唐!”
言无缺看着他,心情真的很复杂。少主他真的懂!但是他不明白‘荒唐′指的是什么。
郭鸣仁指着西厢那方向,“那姑娘,换作以前我早就上了!西厢奇缘听过没?扑佢个街!我现在有负罪感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但就他妈真有!”
“还有那个常平郡主!顶多初二下学期的!怎么下得去手?好运气的都生得她出来了!婚约?我叼泥老味你玩我呀?!”向天比划了个中指,又灌下一口闷酒。
“有个像我差不多废的废柴,一上来就有人跑上门退婚,那废柴爽快的答应了。还很碉堡的说了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多帅啊!你倒是来退啊!”
“您不喜欢郡主?”言无缺奇怪的问,当初不是你死皮赖脸的去求亲的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这是……很那种……很邪恶啊!你懂不懂?十四岁啊!咦~!光想想就很邪恶了!”
“您也才十六啊!?”什么很邪恶呀?怎么听不懂?
“谢谢了您呐!我才知道!”郭鸣仁翻起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