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剑侠十八年前旧作《醉游锦绣谷》
二零零四年九月底的一天,不才曾与二密友徜徉于泰安自然风景之花――锦绣谷之中,并于当晚宿于山间一户村民家中,当然不是免费的,虽不比古时有的山里人那样无偿地杀鸡宰豚慷慨待客,但也已经算是比较淳朴了。未及古人殷,心下已知足。
晚饭后,与二友外出散步。谷中虽有月光,但因人烟稀少,灯光寥落,仍给人以些许凄清阴森之感。唯不时飞过之萤火虫,给这方山野平添了不少意趣。人闲明月出,夜静深山空。
及归宿处,边打牌边饮酒,酒当然是输者喝。夜阑更深,友困自睡,唯吾神经兮兮,睡意全无,端杯步月,半入愁肠,半入溪水。独对山月,耳闻天籁,不由百感交集,踏月登山之雅兴油然而生。一者要逞胆大,二者心实向往之。遂不顾夜深路滑,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呵呵!不由人不想起陶公传诵千古的《桃花源记》来。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闲言休叙。话说登至半山腰,正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面对周围幢幢黑影,森森寒意,顿感兴味索然,好不无趣,或许只因寒夜独行太孤单太寂寞太凄凉了吧。若有佳人相伴,想必会心怀大畅,乐而忘返吧。若有红颜知己相傍,那更会是不知天上人间了。所思美人不可见,美人如花隔云端。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对这句话我向来不以为然。在一处高石上,我向下面草丛处一脚踏下,却未料到落脚处原来离地尚颇有一段距离,重心骤失,身体横移,匆忙中左手一挥,抓住了一根苞谷,苞谷立时“喀啦”一声,齐根而折,我右手胸前一护,手肘着地,所幸着地处并不太硬,并未伤着。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人是很容易犯同样的错误的,尤其是在酒后,更尤其是在带醉之时。未久,在另一处高石之上,我又一次被前方一处茂密草丛的表象所迷惑,再一次“马失前蹄”,头下脚上凌空而下,又玩了一次“空中飞人”。也许姿势还很优美,但我却无心陶醉,只来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右手又下意识地护在了胸前。说时迟,那时快,耳际只闻“砰”的一声巨响,右耳下面的脸颊处已撞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接着身体才落地。我爬起来,才看清刚才脸颊撞到的原来是一棵不知名的小树的树身,再往失足坠下之处仰头看去,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我竟是从足有三米左右的高处一头栽下来的!我赶紧用手摸了摸耳朵下面撞到的地方,然后再看看手上有没有沾上血,直到连摸了好几下也没见到红色的液体,才放下心来。然后就是测试听力有未受损。俄顷,确定了双耳听力如常,心下大慰。最后才是检查膝肘等处,所幸“着陆”处土地还算松软,故仍无大碍。谁能想到在这平静美丽的幽谷之中,竟有着不止一处天然“陷阱”,正等待着像我这样自我防护意识差的猎物行差踏错?大意失足迭遇险,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晚倘若尚有第三次“失足坠落”,不知我还会不会如此蒙上帝垂爱而安然无恙呢?那晚假若我的大好头颅是撞在一块坚硬顽石的棱角之上,我会不会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呢?那晚假若我未饮酒,还会不会迭遇惊险呢?此事已然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谨以此文献给爱好登山、志在险峰的同道中人,以我数年攀登数次大难不死之身,怀仁者之心,告诫寻幽探秘不辞远,一生好入险山游的驴友们: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山是朋友,也是敌人。自己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大的敌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注:《醉游锦绣谷》一文乃落魄剑侠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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