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分也不能少
这个宫殿虽不如现代的楼房方便,但空间大啊,光是这个面积,朱雄英觉得一家四口住进来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结构也不知道能不能大改,好歹在地下铺上地暖,那样冬天也能少受一点罪。”
暖手的小炉子虽精致,但里面烧的木炭朱雄英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安全隐患,这要是一不小心,整个宫殿都能给直接给烧了。
这还是在宫里,民间那些百姓,那冬天更是难捱,就算是有棉花可以御寒,可在大明这寒冷期里,冬天的温度也能直接冻死人。
是不是可以试着将保暖管子给做出来,然后再用煤石就方便安全多了。
朱雄英倒是雄心壮志,更是在脑海里将大致工艺原理给搜素了出来,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保暖水道,一时之间有些发傻,这东西好像不容易啊,也不知道现在的老师傅们有没有这个手艺。
那些烟道还是太过危险,要是能把水道给研究出来,就算是现在不能铺在地下,那装在屋里也是可以啊。
种种思绪很是混乱,朱雄英将自己画好的纸张放置到一边,微微叹气,怀里揣着一个手炉,不顾宫外呼呼的风声,直接就把木窗顶起。
“呼!”
老是用木炭取暖,再加上宫里常用的熏香,各种味道夹杂在一起,真的是说不出的难受。
一阵清冷的冷风吹过,混沌的思绪直接清空,朱雄英顿时神清气爽。
“嘘,也不知道爷爷这后续还有什么动作。”
父亲的手段自己也是听说了,就算是来自后世的自己听了也不经暗自佩服。
太子就是太子,谁说太子只能是正面形象的,帝王之术可不只是有君子之道。
朱雄英正在窗前感叹父亲的远见,可他不知道的是,朱标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想法,完全就是因为他一句无心的人民战争才是最大的力量,这才在当时情况下,紧急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
他以及他们,当时的所有人,几乎没想到这个办法的效果竟然会这样好。
听锦衣卫们的汇报,现在的吕府,正在经历着种种的水深火热。
现在农忙已经过去,佃户们主要的工作就是处理遗留在地里的庄稼杆子以及进行养地,为的就是来年的春耕可以顺利。
可就在这个关头,这些佃户们竟然都不干了,一个个竟然上门要求退租,一个两个吕府还不在意,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可随着来退租的佃户们越来越多,吕府的账房们也顶不住了,连忙开始询问这些人具体的原因。
可谁知,这些人啥话都不说,直接将地契拍在桌上要求退租。
“那个,王村长,你看我也是为被别人做事的,能不能说一下乡亲们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账房平时都是跟各位村长打交道,两人之间相处的也很是融洽,这账房都低声询问了,王村长自然也会给点面子。
“孙账房,我看你也不要忙活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回家?”
“对啊,最近确实没有,咋回事?难道是吕大人犯了什么事了?”
孙账房被王村长这么一问,也是头皮一紧,作为大府里的做事的,不管是卖了身契的,还是签了契约的长工,最怕的就是主家犯了事。
卖了身契的,要是主家犯事,那可是要跟着一起倒霉的,亲近的亲信会被斩杀,剩下不受重视的也会重新被卖掉。
而长工,则可能一年就这样白干了,一分钱都拿不到,比那些做短工的惨多了。
“没有,我们这个吕大人在朝堂风光的很,也就是吕大人看不起咱们。
孙账房,现在村里乡间都传遍了,咱们皇上有心让天下富户加赋,用来给咱们这些人的娃娃们读书习字,可咱们吕大人,公开带头反对,觉得咱们娃娃比不上他的娃娃,凭什么?
孙账房,你是记账的,难道你不想你以后的娃娃也可以科举上进?”
王村长说的笼统,但大致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孙账房那可是聪明人,三言两语之间就听明白了这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作为打工的,他也是气愤不已,一拍桌子也不顾吕府之后会怎么办,直接将佃户们的契约一一接过,也不按着流程询问了,一一直接就全给退了。
将这些乡亲们全部送走,孙账房也开始收拾东西,将最后一本账本算好,孙账房捧着一大叠账本就朝着管家房里走去。
“孙账房,你这是?”
见到孙账房这架势,吕管家也是一脸懵逼,这都要到月底了,不应该是账房最忙的时候吗?孙账房这会儿咋过来了?
“吕管家,我就是来跟你说一下,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干了,你尽早找别人吧!”
将账本放到一边,孙账房也不顾吕管家是什么反应,指着一大摞账本说道:
“吕管家,我孙仁山也不是随意撂挑子不干的人,这些账本我已经处理完毕了,你先查查账,要是没有问题,将我的工钱都结了,我现在就走。”
孙仁山现在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看着吕府这深宅大院,孙账房心里就不明白了,皇上就算是加赋,那能加多少,对于富户们来说难道不是九牛一毛?
可是吕大人呢,就算是这一毛他也不想出,为的就是不让我们这些人永远成为不了人上人,你说你这心多黑啊,还想让我们给你们做工,作梦!
就算是我孙仁山沦落到沿街卖字,也不会再在你吕家面前乞求一粒米。
孙仁山现在心里憋着一口气,连看向吕管家的眼神都冒着火,看的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吕管家连连噎口水,就怕这人下一秒冲上来暴打自己一顿。
“那个,账本没问题,可是,孙账房,为什么这么着急?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没关系,要是家里真有事,那就说出来,我吕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吕管家简单翻看一下,这账本每个月都要看一下,他自然清楚得很,最多也就是看一下这个月的情况,很快,账本就看完了。
但这孙账房不干了,作为一名管家,他自然要问清楚原因。
“不是,我只是觉得在吕家做事实在是无颜见乡亲父老,我孙仁山也是要脸的!”
说完,孙账房也不再多言,只是催促着让管家给自己结账。
吕家账房的工钱一个月二两,就算是最后一个月没做完,那也是二十三两,这可是一大笔钱,孙账房才不会就这样便宜给吕家,该他得的就是他的,一分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