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刺客是宦官
不知道什么原因，刺客的尸体中竟然有一个被阉割的人。
再查！
县衙内，赵忠的一个堂弟赵正消失了！
再深查！
最近赵正拿回家两千万当票！
泄密者赵正消失了！
衙门的人开始不满，张让和赵忠的亲戚成了所有人打击的对象，五六个人再不敢来衙门上班。
赵忠的堂弟赵正泄密，联合刺客刺杀曹青天，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百姓不愿意了，各种呼吁，各种大字报，有话语权的地方，都在嚷嚷着清算刺杀曹青天的宦官赵忠！
朝臣们开始抗议，赵忠临朝大家不发一言，冷冷地看着他，默默地抗议。
整个宦官集团人心惶惶，尤其是赵忠，在朝堂上不知解释了多少次，但是，大家都沉默地等着一个解释。
按照蔡邕的说法，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石头，一时惊起千堆雪。
曹操依然在济世堂医馆里休息，每天按照华佗的五禽戏修炼，虎鹿熊猿全是内功心法，每种行功路线都有一种功能，鸟戏是招式。
遗憾的是五禽戏不是一蹴而就的秘法，需要日积月累地修炼，甚至普通人修炼五禽戏就像练太极拳一样，最多的效果就是强身健体。
半个月后，赵忠竟然亲自来慰问了。
两鬓白发，松松垮垮的脸皮，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成了老太太。
“曹孟德，因为你的事，家里那几个不敢出门也就算了，朝会上大臣们都不理咱家，一次两次就算了，现在已经第五次了。”
“你给咱家评评理，咱们可是订过减丁协议的，咱家是支持你的，怎么会害你！”
“这段时间，有人说咱家要失势，那几个老狗上蹿下跳，夏恽还要替我听朝会！”
……
算算各种拍击已经慢慢地卷起了千层雪，但是收网应该还不是时候。
曹操犹豫了一会儿，西园十校尉成军一直很慢，几个校尉各种想法，助军右校尉冯芳竟然不来看他。
打听之下才知道，冯芳竟然是宦官曹节的女婿。
曹节的死至今是个谜案，很多人猜测与张让和赵忠有关。
自从他有了诛宦官的威名之后，宦官之中流言蜚语颇多，很多人又猜测曹节的死也与他有关。
前段时间，他与赵忠的关系有很多隔阂，主要是他与皇帝刘宏、张让走得比较近，看不上赵忠在朝堂上飞扬跋扈的模样，所以一直没理过赵忠。
这个时候，赵忠把冯芳推出来，显然不怀好意。
如今，他和赵忠达成了协议，赵忠却一直没有修正这个错误。
“年关将至，大雪封门，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曹操叹息一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窗口推开窗，一股冷风吹来。
“能看到冬日的阳光太好了，赵常侍，我被刺后身体恢复得还行，但是我的心被刺坏了，伤透了。”
“我一心为百姓，与你们当权者处处为善，要钱给你钱，要物给物，你们却还要置于我死地！”
圆桌边，赵忠犹豫着要不要喝一口茶，忽然听到曹操这么说，立刻收了手。
“孟德，难道你也不信咱家？”
赵忠说话有点冷，他很自信，真撕破脸，他手里能打的牌不多，但是写张圣旨，让曹家满门抄斩，或许他还可以做到。
“你们家赵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八成被人灭口了，刺客中间还有一位阉人，你就不觉得奇怪？”
“他们是……冲着咱家来的？”赵正忽然明白了，这段时间他遭受痛苦的症结在这里？
曹操没有想明白，董卓刺杀他，为何还要嫁祸给赵忠，不仅他，所有谋士都想不明白。
借他的手，清算宦官集团，浑水摸鱼，再来勤王？
或者像袁绍那样，自信满满地招董卓进京杀宦官？
最后，他只能把这些当做巧合，想不明白，那就是意外，就是巧合。
关键是怎样应对这件事，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他要给赵忠制造危机感，然后把他当成救命的稻草，有用才会有价值，才能讲条件。
“你什么时候出医馆？”赵忠淡淡地问道。
曹操看了看窗外，淡淡地道：“马上过年了，在家门口杀人不吉利，我在这里等刺客，给他们个机会！”
赵忠吓了一跳，这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刺客大战吗？
他出宫带了五十多个禁军，被曹操这样一说，他瞬间没有安全感了，顿时没有坐这里喝茶的心思了。
“孟德，这件事到此为止，否则，党锢之祸将会再次烧掉半个朝堂！”说完，甩袖子就准备向外走。
冷眼看着赵忠的背影，这次反宦官之战，已经让赵忠感觉疼痛了，否则，以他的权势，又怎么会屈尊来此。
犹豫了一会，淡淡地道：“赵常侍这样做，恶名是你的，参与的中常侍又不知要分得多少好处。”
赵忠停下脚步，狼顾后望，冷冷地道：“咱家不怕恶名，还怕污名？”
“赵常侍执意如此，以后就要千日防贼了，成千上万的死士，等着报仇雪恨，这宫门也要少出。”曹操淡淡地说。
太监的人生是撕裂的，有大把的钱，滔天的权势，如果不能出皇宫，无处消费，锦衣夜行，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咱家再说一遍，我们是盟友，不是敌人！”赵忠拂袖而去。
第二天，今年最后一次朝会上，曹操拖着病体小心翼翼地来了。
伤口恢复了七七八八，内力也有点一点点地提高，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但是说话多了会累，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这个时候，如果再遇到一队刺客，他肯定会被枭首！
“请赵常侍代为奏报，雒阳城内外三十万人口，今冬无冻死、饿死情况发生；雒阳城四门十里外设了粥棚、收容站，无一灾民流落雒阳城内，治安良好，雒阳太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曹操气虚却坚定地说，他的年终总结写了两千多字，但是真要念起了非得累死，所以就简单说了几句，呈上了奏折。
他话音刚落，早就憋不住的九卿们开始说话，奉常要祭天祭祖，宗正要过年的福利......
整个大殿突然间像是活了一样，一下子变成了菜市场。
赵忠满意地点了点头，扯着嗓子道：“诸位先安静一下，传陛下口谕：曹校尉爱民如子，被宵小刺杀，宅心仁厚，躲过一劫，命曹校尉持中兴剑亲自调查此案，宫内宫外，各位爱卿倾力相助。”
大殿里忽然沸腾，没有听明白陛下口谕的茫然看着曹操，听懂口谕的朝臣倒吸一口凉气。
这口谕不是赵忠昏了头才想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