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狂热的圣战士,坚定地守军
“该死的异教徒,他们怎么敢如此亵渎突厥人的尸体!”望着扔上来的脑袋,易卜拉欣贝伊只觉得心中怒火中烧,却没有一个敌方士兵让他发泄。而且,在他的意识中,他认为扔上来脑袋的意思是表示他们打算屠城,可是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的意思是用脑袋来恐吓,造成敌方更快投降的结果。
此时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无疑是做错了事情。易卜拉欣贝伊见围城方的异教徒目前还在用该死的投石机投掷己方士兵的脑袋,而没有派遣军队强攻的打算,于是转过头来,看着身边和城墙下因为敌军亵渎己方士兵的尸体而怒气冲冲的士兵们,高举起双手,示意所有人看向自己。
城下的人们看着高举双手的贝伊,对天主教徒和东正教徒的怒骂声便稍稍安静下来。所有的守军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高举双手的易卜拉欣贝伊,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不过所有人都默默地向自己保证,要是这个家伙说的是“投降异教徒”或者类似的话,那么他们绝对会兴起兵变。毕竟,城下的异教徒的举动太糟糕了,这无疑是把他们的脸在地上踩!
见所有人都基本安静下来,易卜拉欣贝伊便以嘹亮的嗓音开口道:“各位战士们!”
“异教徒们欺人太甚,竟然如此亵渎我们英雄们的尸体,简直是对那些战死的勇士们没有任何的尊敬之情!我们尊重敌人,但我们尊重的前提是敌人尊重我们,和我们战死的士兵遗体!最重要的是!”他咽下一口唾沫,舌头擦过嘴唇,让嘴唇稍稍湿润,接着大声地说道:“异教徒们这一番异常的举动是想要我们死!他们把尸体的脑袋扔进来,有3个意思!”
周围的人好奇的看着易卜拉欣贝伊,然而对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一段时间过去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其中一个人对着站在墙上的易卜拉欣贝伊,好奇地问道:“尊贵的老爷,是哪三个意思?”
看着那个人,易卜拉欣贝伊愤怒的说道:“1、恐吓我们,让我们早点投降于他们!”
“什么?!该死的异教徒居然如此卑鄙,我还以为是他们在试图激怒我们呢!”一个突厥重装斧兵用长柄斧木质的杆子狠狠地敲击地面,脸上完全是愤恨的表情,恨不得把外面的十字军们全部屠杀了!
“该死的,这就是他们整日宣扬的教义?!”有一个雇佣突厥轻步兵用高举着手里的长剑,脸上的表情和那个重装斧兵简直是如出一辙。
然而易卜拉欣贝伊没有管他们,继续说着自己要说的:“2、他们投掷脑袋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未来和这些脑袋一样,被他们割下首级,即使我们投降了,也依旧不能幸免!”
“不讲道义的异教徒!”一个身体瘦弱的突厥少女抱着自己的孩子,听见易卜拉欣贝伊对于投掷脑袋的解释以后,脸上的表情就别提有多么的惊怒交加,对手上抱着孩子也下意识用力。被母亲的力气抱痛的孩子开始大哭,身体也不安分的扭来扭去。清脆的婴儿啼哭声让整一片空地的人感受到更加的愤怒,也对那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有了一份怜悯。毕竟如果异教徒要屠城的话,那个时候身无寸铁的他们就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
那个突厥少女见孩子不停地啼哭,于是慌忙去哄,不管是说笑话、发出搞笑的声音还是做鬼脸,打算用尽方法尝试让孩子安静下来。然而孩子的声音却越来越大,几乎压不住。她大概猜到有孩子饿了的原因,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这几天围城,只有士兵和强壮的男人才能吃饱,像孩子、女性、老人是吃不饱的。最近一段时间,属于他们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人的食物已经越来越少,要是这样的日子再持续一段时间,或许他们就会没有食物,甚至成为食物。
本来她的丈夫以农兵的身份能吃饱喝足,于是每天都从自己的分量里面匀出一份给他们,然而前几天丈夫被异教徒的弓箭手射死了,所以他们已经没有什么优待了。
“3、这些脑袋砸的城市内到处都是,要是不处理好,即使我们誓死不投降也大概率会生出瘟疫来!”听见眼前这个贵族最后的话,众人此时如梦初醒,一些没有战斗任务的人慌忙拿起陶罐、木桶或者是类似的东西,跑向尼兹克曼湖接水清洗那些碎裂的脑袋里面流出来的东西。
他看着那些慌忙去打水,打算清理脑浆的人们,嘴唇微张:“我们不会随着他们愿望去投降!以安拉的名义,我们与异教徒永不妥协!伟大的**在注视着我们,我们永远不会向伪神和祂的信徒妥协!”
易卜拉欣贝伊最后的结束语将整个演讲引向了高潮,在场的人的情绪都被引动起来。在场的人们发出激烈的欢呼声,高举手中的刀枪盾牌,发誓要与异教徒做战斗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结,城内守军士气空前高涨。
城外,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得意洋洋地坐在自己的营帐前,他认为自己的行为会让那群异教徒们对自己手下的军队感到害怕,从而让里面的人主动献城投降,甚至打算今晚就派遣手下的使者去见里面的突厥总督。然而此时,城内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热的呐喊,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听不懂突厥语,于是派了一个手下的翻译过去,听听他们究竟说什么。那个倒霉的翻译就是2天前被赶出来的使者:阿历桑德罗·迪安。回到营地后虽然他的大多数随身物件被丢失,但是好歹他的主人是卡拉迪亚的皇帝,着名的紫色帝皇,又怎么可能没有多余的武备?
被皇帝要求靠近翻译的他没有办法忤逆,毕竟忤逆皇帝的下场只有死。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接近城墙,表情十分的谨慎。此时的他身着银光闪闪的全身重步兵札甲,戴着一顶弗里吉盔缓缓接近城墙。接近到一定距离,确定能听清楚了,便转头四下张望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分辨危险。接着,他细细听着城内的的狂热叫喊,慢慢地眉头皱了起来。忽然,声音戛然而止,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头猛然低下来。
一根锥头箭本来可以射进毫无防备的脸部,却因为他敏锐的直觉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弗里吉亚盔上,撞出了一个小小的凹痕,接着弹到了地上。他迅速抬头看向城墙的垛口上,好家伙,此时一大群弓箭手和弩手站成一排,手里的弓或者弩瞄准着自己!
他撒腿就跑,并打算抓起一具早已死亡的发黑的尸体,想要背在身上防箭。但是上面的突厥指挥官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猜到他的想法之后指挥官高喊道:“放箭!”几十根箭矢飞了过来,速度远远比阿历桑德罗·迪安跑的速度快。锥头箭被结实的重型札甲弹开,破甲箭和弩箭则是深入他的身体。他重重的倒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少于出气的状态了。几个骑马军士骑着驮马,背着方盾冒着箭雨把那个翻译官拉了过来。
“他们说了什么?!”看着眼前奄奄一息,正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的阿历桑德罗·迪安,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着急的问道,生怕因为对方的死而失去了解某个情报的机会。阿历桑德罗·迪安无神地望着眼前的皇帝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被鲜血染红的嘴唇有气无力的发出几个音节。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立刻凑过去听,然后他越听脸越黑,身上的怒气越来越旺盛。
当阿历桑德罗·迪安说出了最后一个单词后,便在温暖的帐篷中头一歪,咽气身亡。听完了阿历桑德罗·迪安临终遗言,伊萨克?杰伊拉斯?安格洛斯一脚踹在桌子上,把桌子踹倒在地。在门口守卫的禁卫军听见声响立刻拿着武器闯了进来,只看见倒在地上的桌子,散乱的文件,咽气的尸体,以及瞪着眼睛,看起来怒气冲冲的巴塞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