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砍头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带来了不少暖意。
可是,芦苇荡内,却是寒气逼人。
“诸位,既然大家已经把盐运完了,那伏某接下来,自然也该信守承诺了!”
“来人,给我把李守银这腌臜泼才,带上来!”
“李守银既然坏了我立下的规矩,调戏欺负良家妇女,那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斩了这厮,给大家一个交代!”
从四艘渔船上把盐贩该拿的盐搬走之后,伏湶又命令把各艘船上,之前藏起来的兵器取出来。
随后,伏湶又召集了所有的盐贩们,以及四户渔家的渔民们,把他们全部都集中在芦苇荡里,准备当众斩杀李守银。
为了杀鸡儆猴,震慑所有的盐贩,展现他的权威,伏湶甚至于连那三个受了重伤,并不当场动弹折腾的私盐贩子,也都被伏湶强制集中过来了。
当然了,虽然是伏湶强制集中他们三个人,但他们三个人,其实也只会说他们是自愿前来,观看伏湶遵守之前承诺,斩杀李守银的。
之所以连这三个重伤盐贩子,都要强制过来,也是因为伏湶想让所有的私盐贩子,全部都明白现在谁才是他们这个贩私盐组织的老大,谁能在周元死后,接任周元所空缺的位置。
随着伏湶一声令下,王大牛就主动请缨,带人把被绑缚双手的李守银,从吴进家的船上拉了出来,接着又把李守银拉到众人的面前。
然后,王大牛又强行按住李守银的肩膀,让李守银跪在众人面前,作出谢罪的样子。
众人见此,不由得互相之间,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杀人的热闹,可不是经常都能看到的。
“饶命啊!伏湶哥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这次放过我,饶了我的命吧!”
李守银被王大牛拉到众人面前的时候,不停的求饶,只为获得一个活命的机会。
啪!
王大牛最烦李守银这种在临死之前,还不断求饶,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的人,他直接就给了李守银一个巴掌,然后大喝道:“你现在倒是知道害怕求饶了?你当时坏规矩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呢?”
李守银的脸上,瞬间就多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子,甚至于他的牙齿,竟然都被王大牛打出来两颗,顺着嘴中鲜血,打落在地。
霎时间,李守银就安静下来了。
当然,不只是李守银安静下来,本来正在窃窃私语的一众围观的人,看到李守银被打的牙齿都飞出来两颗,嘴里满是鲜血的血腥场面后,也都不敢出声了,生怕伏湶不高兴,也让王大牛像是对待李守银那样,对待他们。
不过,王大牛的力气之大,也是通过李守银这事情,让得众人更加了解,也更加不敢招惹王大牛,生怕王大牛给他们来上一拳!
“取我刀来!”
伏湶并未理会李守银的求饶,而是直接吩咐身边的人,取来他的朴刀。
此时在伏湶身边,正巧便是赵磊。
得到命令,赵磊赶紧去拿伏湶的朴刀,然后双手捧着,恭敬递到了伏湶的面前。
接过赵磊的朴刀,伏湶看了一眼赵磊,暗想这家伙真是识时务。
之前擒拿郑飞时,赵磊就非常识时务的没有帮助郑飞,现在赵磊拿兵器给伏湶,竟然还这么恭敬,完全就是一副臣服的架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伏湶真的要斩杀李守银了,赵磊被杀鸡儆猴,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当然,赵磊的变化,是无伤大雅的。
现下,对伏湶来说,砍了李守银的头,才是他现下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斩!”
咔嚓!
就见得,伏湶大喝一声,同时挥动手中朴刀,直接就把李守银的脑袋,给砍到地上了。
蹦蹦蹦……
李守银的脑袋,顿时就滚落在地。
鲜血,很快就从李守银的脖子里面流出,浸透在这片芦苇荡的地上,染红了一地。
众人看着伏湶,心中莫名敬畏很多。
尤其是那些盐贩子,有李守银头颅作为警示,他们心中莫名的多了敬畏以外,还有臣服!
杀与罚,永远是掌权者上位后,展示他们权利的最好的手段。
“多谢伏头领替奴家报仇!奴家万谢!”
砍了李守银的头颅之后,吴渔奴就主动上前,对伏湶表示万分感激。
“娘子无需言谢!我向来重诺守诺,做事情说到做到的!既然我答应了娘子,要砍了李守银的狗头,那我就会做到的。”伏湶说完,又想起一事,拜托道:“不过,我还有一事,需麻烦娘子?”
“不知何事?”吴渔奴闻言好奇。
“我手下弟兄里面,尚有三人受了重伤,娘子医术高超,劳烦娘子为他们医治。另外,其他弟兄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有些轻伤,还望娘子能够给我一些良药,能治疗我那些弟兄们的伤势。”
“此事易尔!请伏头领放心,奴家定会倾力救治你麾下的弟兄们的!”
答应了伏湶之后,吴渔奴就帮武志等三人治伤了,同时,她又给了伏湶一些她外祖父研制的治疗外伤的药,还有清洗和消毒伤口的水和烈酒,让伏湶分给其他受了轻伤的私盐贩子们。
只要这些身上伤势较轻的盐贩子们,自己清洗消毒完他们的伤口之后,再把药敷在伤口上面,就能治好他们身上的外伤了。
武志三人的伤势虽重,但他们能够活到现在,那就证明他们还是有救的,吴渔奴用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把三人身上的伤口,给一一处理好。
然后,吴渔奴又开了药方,叮嘱伏湶派人给三人去抓药,让他们按时服药,并且还要求让他们多休息静养,多吃点好的东西,这样才能恢复得好。
等吴渔奴治疗完三人后,方荃眼看时间不早了,就催促吴渔奴赶紧和渔民们,一起离开。
伏湶随后只能和吴渔奴以及一众渔民告别,同时,走的时候,他还不忘再提醒方荃,让方荃记得按照计划,把多余的盐分给其他渔民。
“过了楚州之后,沿大运河北上的行人船只,本来就少,而能经过清江浦,还在清江浦停留的行人船只,那就更少得多了。如此一来,会注意这清江浦芦苇荡的人,就更少了。”
“现在只要在这片茫茫芦苇荡里面,把盐藏好,再保证我的手下无人泄密,那除非官府真的愿意为了这点儿盐,大费民力、物力的烧芦苇荡,放干沙河里的水,否则,任凭官府以后如何搜寻,也绝不可能找到这些盐的!”
“而这些盐,便是我以后起家的资本!等我卖完了这些盐,有了钱后,便可以学黄巢、张士诚的路子,在清江浦这里,招揽人马了!”
等一众渔民都走后,伏湶看着眼前这片高大的芦苇荡,用只有他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顾阳说得对,清江浦这些芦苇荡确实适合藏东西,而且还能藏很多东西,就是藏人,也一样。
哪怕要把数万人马藏在这里,那也是完全能够藏得住的。
但伏湶选择在清江浦藏盐,其实除了这里好藏东西之外,也是有这里的位置不惹人注意的原因。
虽然清江浦是运河北上的重要地段,往来一直都有行人船只,但现在的楚州,都还远没有到后世控扼漕运,甚至专门在此建立漕运总督府的地步,那就更别提还在楚州北面的清江浦了。
因为大宋都城是汴京开封城,大宋南方运量最大的漕运,只需在楚州淮阴地界,转汴河,即运河古通济渠,就可直达开封城。
所以,现在的楚州,还远没有后世明清时候,在漕运路线上面,有“南船北马”、“九省通衢”、“天下粮仓”等众多美誉的重要位置。
而楚州现在在漕运上的位置,都不是特别重要,这导致还是普通村落的清江浦,更不重要了。
故而,平时能注意到清江浦的人,更不会多,
就是往来清江浦的行人船只,平日里,也不会去多看几眼清江浦周围长势茂密的芦苇荡的。
毕竟,对于正常人来说,这些芦苇荡,其实不过就是一堆野草而已,哪里能让他们多看几眼的?
而这些因素,现在却都有利于伏湶藏盐。
甚至于,伏湶也可以在这里悄悄的招揽兵马。
毕竟,以清江浦现在不受重视的地理位置,只要伏湶做好麾下人马的保密工作,那还真不一定会被楚州官府发现他在这里藏有造反队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