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往事如烟（十一）：小秋的下落

每次她下班或者休假在家，而你又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开始鼓捣这只铜貔貅。一开始的时候，她根本没对这个东西产生过什么想法，还是后来的时候她才在家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她尝试过各种办法，后来她用针尖去戳它的那些鳞片。

她惊喜地发现，它的鳞片是并不一样的，有些鳞片怎么戳都纹丝不动，有些鳞片却是竟然能够戳动。

她开始寻找那些能够戳动的鳞片，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终于把这样的鳞片全找了出来。

接着，她开始破解其中的规律，先戳哪些，再戳哪些。

这个规律的破解耗费的时间自是不少，但她本就聪明，加上在那十几年里又专门学过一些密码与机关的破解常识，以及从网上很多的地方找到了破解的方法，这个规律还是被她给破了。

她按照特殊的顺序戳动鳞片，终于有一天铜貔貅恍当一响，整个表皮全部如帷幕般拉开，露出里面的一番洞天。

白婉婷看到里面精巧的齿轮转筒，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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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本与存根卷成小小的一卷，透过细密的、一圈又一圈的齿轮，隐隐可见。她试着去触碰转筒，转筒便动了一下，微微向内收紧。

白婉婷突然知道了什么，立马明白过来，这是一只精巧的自毁装置，只要试图强行将它从铜貔貅中取出，它便会越收越紧，直到将账本转成粉末。

确认了之后，白婉婷怀着兴奋而复杂的心情，立即汇报给了她的接头人，王寅。

没错，王寅便是她当时执行这个任务的搭档。只不过当时，王寅还隐在暗处，没有在你面前直接露面而已。

王寅将这一重大信息汇报给了高莉莉，高莉莉大喜过望。

当时有几种方案。最简单粗暴的方案是，白婉婷直接带着这只铜貔貅，马上离开你，算是完成了任务。但是这个方案有明显的后遗症，那就是，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要突然翻脸离开你，以及，铜貔貅为什么会随之失踪不见。

后果就是，你可能会无休无止地去寻找白婉婷，寻找铜貔貅。在寻找的过程中，你很可能会发现一些事情，从而揪扯出鸿海会的秘密来。这显然不是鸿海会想要的，也不是鸿海会做事的风格。

高莉莉权衡之后，最终选定的方案是让白婉婷继续呆在你身边，试着破解打开齿轮转筒的密码。只要打开转筒，取出其中的账本与支票存根，就可以重新合上齿轮转筒，然后将铜貔貅的表皮也重新合拢。整个铜貔貅会原封不动地摆放在那儿，就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你根本不会察觉到发生过什么，也就不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疑心。

而鸿海会将安心地拿着账本与存根，去方昔松那领取十倍的巨额报酬。

如果凭她之力实在无法破解转筒的密码，鸿海会才会考虑第二个替代方案，也可以说是下策，即，把铜貔貅整只带走。但肯定不是简单粗暴地把它偷走，而是会设计一些非常恰当的情节与事件，让铜貔貅的消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纯属偶然的意外事件，你根本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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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账本的重要任务被白婉婷成功地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高莉莉对白婉婷极为满意，一高兴，当即提前奖励了她一笔钱，作为鼓励。高莉莉称赞说，白婉婷没有辜负她十二年的培养，将是她最得力、最出色的干将之一。

这一评价甚至隐隐超出了王寅。要知道，王寅可是十六七岁就开始出去替高莉莉执行任务，风雨无阻、任劳任怨。而且，别人执行任务都会图取丰厚的回报，包括那几位美女间谍，在利益方面都是从不含糊，从高莉莉手中分走过不少的报酬，但王寅根本不计回报，甚至主动把他应得的报酬让回给高莉莉。

谁都看得出，王寅提着脑袋为高莉莉卖命，就是为了报恩于她。要说忠诚，王寅对于鸿海会的忠诚是高莉莉从不怀疑的。

然而，白婉婷这次的出色表现，令高莉莉对她在某些方面寄予的厚望甚至超过了王寅。

然而，白婉婷并不开心，甚至是失望的。因为，在账本任务取得突破的同时，她自己藏在心里的秘密任务却一直徘徊不前，无法取得根本进展。

寻找亲人，那才是她魂牵梦萦的任务。

这大半年来，她尽一切的可能去打听，也无法得到丁点关于亲人的信息。

后来，她仔细回忆十二年前被关在遮挡严实的车中，昏昏沉沉四处辗转的过程。她试着用回忆勾勒出一副地图来。最后她只能大致揣测，妹妹小秋应该是被卖到了西南地方偏远地带。

那是一个广袤的，跨越了大半个华夏的大范围，该如何下手去寻找？

她一点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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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寻亲陷入无望的僵局时，绝境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折……

这时的章佳南即将赴国外上学。就在出发前，她却突然从金陵来到江城，悄悄找到白婉婷，一见到她，就说临别前，要送给婉婷姐一个天大的礼物。

白婉婷当时揉了揉她的小脸，只以为她闹着玩，不料章佳南才一开口，就惊得白婉婷说不出话来。

章佳南兴奋得眉飞色舞说：“婉婷姐，前些天外地来了个老女人，领着个眉清目秀的七八岁小姑娘找我妈，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贩子，拐了个漂亮小女孩来卖给我妈。你也知道，我妈大多数事情都并不避开我，因为她很早就决定让我将来接手管理鸿海会。于是，我在一旁偷听到，当年你就是被这个老女人拐卖过来的！而且，老女人还提起你有个妹妹，可惜她并未提到，你妹妹被她拐去了什么地方。

“老女人留下小姑娘，领了钱走了。她刚一离开小院，我就找了个借口也溜了出去。在外面，我悄悄跟踪老女人。要跟踪她的行踪，对我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挑战的事情。锁定她临时入住的招待所后，我戴上个小丑面具，装出一副男人的口音，揍了她一顿，没费太多工夫，就从她口中逼问出来，你妹妹小秋被卖去了什么地方！

“那是西南省一个叫做天水的小村，省、市、县、村，我全给你盘问出来了。怎么样婉婷姐，小南给你送的这个礼物可不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