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金怀表 第二十九章：八号疯人院
“超凡能力，你是神职者...”
“嗯，算是吧。”
维纳森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的途径叫精神师，算是序列途径中比较废的那一种。”
正说着，他手指微屈，旋即桌子上的书本等事物微颤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浮于半空之中。
“控制，高序列？”
目光闪烁间，浑身缠满绷带的精瘦怪物忽地下蹲，右肘猛地撞击木桌，在书本素描画等事物哗然倒地的同时，他身体豁然扭转到了180度，推开身后木窗，从二楼一跃而下。
绷带怪物的动作是如此敏捷，那就像是一具骨头错位的木乃伊一样，动作矫健，力量强悍。
这以至于让维纳森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索，且从根本上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太可怕了，这种诡异的对手，如果是硬碰硬，我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维纳森望着还在轻微摇晃的木窗，绯红月光似争抢般从外拥了进来，他放松地吐了一口气，羽毛笔也在这一刻失去力量，快速失重下坠，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无声的摇了摇头，自嘲般想到：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确实是初始序列的精神师。
而且我也还无法做到同时控制两件事物，刚才只是用来蒙骗你的。
躲过一劫，且看到绷带怪物一跃而下的身影，全身放松下来的维纳森坐在床沿上，两条腿在空中一前一后地荡漾。
接下来，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埋伏在楼下的守夜人发动攻击，等待起双方的战斗结束，等待约瑟夫·帕克斯顿宣布胜利的结果，仅此而已。
大约过了三分钟，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微弱清脆的碎裂声，这声音干脆利落，伴随着筋膜扭曲的奇异痉挛错觉，似有点像骨头被拧断时发出来的声响，随着声音戛然而止的结束，黑夜又恢复了最深沉的寂静。
“这是战斗发出来的声音？”
维纳森立即从床上跳下，蹬蹬蹬地跑到窗户旁边，双手扶在窗沿上，伸出头往下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整条明克街都如同陷入了沉寂黑暗一般。
下面没人？
看着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维纳森疑惑嘀咕了一句，心中莫名涌现出了某些不好的想法。
就在他忐忑不安，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查探时，眼前突然一花，无声无息间，看见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半高礼帽、手握金丝手杖的约瑟夫·帕克斯顿站在对面。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披黑袍戴兜帽的人，这人的脸完全隐藏在了黑暗的兜帽里，无法看清。
“解决了，你可以过来，不用担心吵醒你的家人，这只是潜意识在游荡，直接从窗户上跳下来就行。”
“跳...跳下来？”
“没错！”
呼......维纳森吐了口气，略微思索片刻，他腰间一弓，双腿弯曲绷紧，然后用力一蹬跳上了窗口。
夜风吹来，站在窗台上的维纳森，望了一眼楼下的黑暗，抿了抿嘴唇，旋即眼睛一闭，跟着前面约瑟夫和头戴兜帽的男人一起跳了下去。
在身体感觉到一阵奇异的滑翔和漂浮后，他的脚掌踩实到了地面，稳稳落站在了明克街的街道中央，轻纱一般的绯红色月光虚幻的披散在了三人身上。
“是一个序列3的神职者。”约瑟夫望着天空中那一大一小两轮红月，语气平静地说道。
序列3的神职？我才初始序列，他整整大我2级？
维纳森不禁后怕起来，他刚才居然在一位序列3的神职者面前扮演，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解...解决了吗？”
约瑟夫微微点头道：
“一个叫做‘第八号疯人院’的古老组织，他们建立于第三纪末第四纪初的占拜廷，信仰各种隐秘神灵，之前你们参加的聚会，就是这个组织的人一手策划，祈求获得隐秘存在的注视，但却因为你还活着，导致原本献祭的血肉减少，破坏了献祭过程，所以他们不得不派人过来，将你这个异端铲除。”
派一个序列3的神职者过来铲除平民异端？这手笔会不会太大了些？
幸亏之前在神秘王庭触摸了超凡，成为了神职者，否则仅凭刚才看那一眼，就会被膨胀的情绪点燃，被心灵之火活活烧死。
不等维纳森发问，他停了下又道：
“我们会根据获得的线索上报给教会，上面会彻底追查这次的事件，嗯，不过不一定会很快有结果，能够存活过一个纪元，并继续活跃在大众视野上的古老隐秘组织，这些家伙背后是有大人物在支持，和那些下水道中的老鼠不一样，除了精明躲藏，还有一定的反扑力量，至少存在半神或者半神级以上的力量。”
“他们居然存在半神级的力量，这会不会太危险……”维纳森担忧问道。
约瑟夫笑笑摇了摇头，似乎在回答一件小事：
“在费德拉斯大陆，沉睡与绯红之神拥有绝对的权柄，铲除蛀虫只是时间问题，这一点无需担心。”
“还有，今天晚上能够成功抓捕到他们的爪牙，这是属于你的一份功劳，鉴于你还没有正式加入守夜人，我先把功勋点给你记上，等你正式成为队友后，我们会将奖金分配给你，这大概有300镑。”
300镑？维纳森眼眸豁然发亮，旋即内心涌现出疯狂的喜悦，连呼吸都开始变重，甚至达到了难以控制住的地步。
“300镑是总奖金，其中需要扣除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然后是守夜人团队合作，每人也会抽取一部分，不过介于敌人从楼上下来时是负伤情况，我们没有太大投入，所以综合算下来，你最终获得金镑大概在120镑至140镑之间。”
税收？我没有听错吧，这个世界居然有税收这种产物？还特么是惊人的百分之二十所得税？
维纳森刚才难以控制的喜悦情绪，瞬间就耷拉了下来，他从记忆碎片中找到了这位定制个人所得税的浑蛋，威廉·皮特！
作为根特前首相，他是旧保守党派，认为在根特王国，每个人都需要上报个人所得税，这将更好地建设国家经济，发展蒸汽工业文明。
这浑蛋，是他让我的钱全部飞走了，我亲爱的小钱钱。
此时约瑟夫收敛住笑容，他望向维纳森，表情变得庄重严肃道：
“从今天发生的突发事件来看，你需要尽快触摸超凡，成为神职者，这样至少有自保的力量，这样，在你踏上超凡蒸汽列车，进入圣霍纳维奇大学校门之前，我会安排人盯住这里，你有什么意见吗？”
“感谢您提供的帮助，约瑟夫警官，我没有意见。”维纳森直截了当地说道。
“嗯，这大概只需要3天，或许更快。”
约瑟夫微转过身体，披着洒落的绯红，将视线从维纳森身上转移至明克街最远方的黑暗，缓缓说道：
“再稍微提醒你一下，前往圣霍纳维奇大学的第一堂课，是选择适合自身的亵渎纸牌，每张亵渎纸牌上，都蕴含着匪夷所思的超凡力量，正是这种力量让我们从普通人晋升为了神职者。”
“一般来说，学校里的授课教授会拿出三张不同序列途径亵渎纸牌，一个是神职序列途径第17的吹笛人，一个是神职序列途径9的精神师，最后是神职序列途径第12的盗梦人，第一个和第三个可以随便选择，至于序列途径9的精神师，最好不要，那是一个比较失败的神职途径！”
失败神职途径？？
维纳森听完瞬间尴尬一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现在自己就正站在那条失败的神职途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