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毫无头绪
行宫这边,刘熙外出回到寝殿,刚一进门就见柳如卉拿着桌上的茶壶要往外走,刘熙被吓了一跳,柳如卉也吓了一跳。
刘熙定了定神后,问柳如卉说:“你在这儿做什么?”语气很平静,只是寻常询问,听不出责备。
柳如卉惊魂未定,但还是连忙回答说:“奴婢想您回来定会口渴,所以打算去帮你沏一壶新茶。”
“管事没和你说,我不在的时候不准任何人进入我的寝殿吗?”
“这......管事说过,是奴婢忘记了。”说完便连忙跪到地上请罪:“奴婢知错,请九皇子责罚。”可实际上,管事并没有和柳如卉说过这样的话,是她害怕自己今日的擅作主张会连累管事,所以才说了慌。
刘熙想着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于是对颜承说:“颜承,去把管事找来。”
“是”颜承说完便出了门。
“九皇子,真的是奴婢忘记了,不关管事的事。”柳如卉再一次强调说。
“你先别急,耐心等等。”说完又微微抬手,道:“起来吧!”然后才走到案几旁放下了今日在岩化寺求来的平安符。
柳如卉起身以后,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刘熙的反应,可刘熙只是专心的做着手头的事,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即使是这样,柳如卉的心里也不免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儿,颜承带着管事进了寝殿,刘熙一边整理桌上的平安符,一边问他说:“管事可有告知柳姑娘,在我外出期间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我的寝殿?”
“这......”管事这才想起,这话只跟行宫原本的宫人说了,对于后来的柳如卉和初菱,还不曾提起过,于是连忙跪下叩头请罪,说:“此事是下官疏忽了,还请殿下责罚。”
见管事坦率承认,连追问和解释都没有,柳如卉不禁因为心虚,也跪了下来。
刘熙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管事,说:“这么说,是管事不曾相告?”
“是”
“可柳姑娘却说管事曾嘱托过,是她自己忘了?”
“什么?”管事不禁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如卉,然后解释说:“她许是害怕下官受罚,想替下官顶罪,可是事实就是下官疏忽,下官不敢欺瞒殿下。”
见管事义正言辞,刘熙不禁看向柳如卉,又问她说:“柳姑娘,你说呢?”
“奴......奴婢承认,是奴婢说了谎,奴婢确实没有听管事提起过,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好,既如此,那就罚你二人每人在寝殿门口跪上半个时辰,以示惩戒,你们可有异议?”
“下官不敢。”
“奴婢不敢。”
“下去吧!”
二人出了门后,便双双在寝殿门口的台阶下跪了下来,颜承走到刘熙身边,小声问他说:“殿下,管事毕竟在行宫任职多年、劳苦功高,殿下今日责罚于他,会不会引起他的不满?”
“对事不对人,他若理解,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便恨我吧!我不在乎。”
“殿下?”听刘熙这么说,颜承不禁愣住了。
可刘熙见状,却不禁笑笑,然后说:“怎么?你忘了我是这样的脾气了?”
颜承微微拱手,道:“请恕卑职直言,自从认识顾姑娘以后,殿下您已经好久不这般说话了。”
“你”
“卑职该死。”颜承连忙请罪。
可刘熙并没有生气,只是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
“是”
‘她......现在在做什么?’刘熙不禁心想。
时辰一到,刘熙走出寝殿,看着管事和柳如卉说:“时辰到了,回去吧!”
因为跪的太久,所以二人的下肢都已经麻了,尤其是管事,年事已高、肢体脆弱,跪了这么久,行动都变得迟缓笨拙,可他还是连忙行礼说:“多谢殿下。”
柳如卉见了也连忙跟着行礼,并说:“多谢九皇子。”
刘熙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了寝殿。
晚饭过后,顾夕曼夫妇便带着柏淇离开了,叶蓁一个人在厨房刷碗,原本顾母是要帮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已经辛苦了一天,叶蓁便让她去休息了,其实对于叶蓁来说,她虽然不喜欢做饭,但她并不排斥刷碗,不仅如此,有时她还会很享受那种看着碗筷通过水的洗涤变得洁净如新的感觉。
刷完了碗,她突然感觉小腹有些坠痛,女生的直觉让她连忙跑去了茅房。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变成顾夕宁的这一个半月里,竟然一直没有来例假。
确定之后,她跑回侧屋,在衣柜里找了找,不知道哪个才是女生生理期用的东西,无奈之下只好找到顾母,“母亲,我......我......”叶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理期,只是指着自己的小肚子。
顾母见状,却很快就明白了,于是说:“卫生带没有了吗?”
叶蓁不知道顾母说的是什么,只好说:“没找到。”
“你来,娘帮你找找。”
“好”
说完顾母就带着叶蓁回到了侧屋,顾母在柜子里翻了翻,不一会儿,就找出了一个袋子状的布条,然后递给了叶蓁,叶蓁先是一愣,心想这怎么弄?但是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后,也就明白了它的结构。
生理期,女生除了小腹疼痛以外,代谢还会加快,所以吃完饭刚过了一个时辰,叶蓁就饿了,不禁从床上爬下来,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可是一想到这是顾夕宁的家,在别人的家里还是不要乱翻乱动,于是又回到了床上。
叶蓁认了错后,顾父也就没有再责罚她,只是嘱咐这几天她不许出门。
不一会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然后便传来顾夕禹的声音:“二姐,你还没睡呢吧?”
“嗯!怎么了?”
“给你烤土豆。”
叶蓁听完一愣,不禁心想:‘这么及时吗?’于是连忙下床去开门,看着门外的顾夕禹,问他说:“要不要进来?”
“不进去了。”说着便把装有土豆的盘子递给叶蓁。
叶蓁接过盘子,然后问他说:“这么晚了,你这是?”
“我饿了,所以烤两个土豆吃,看你还没睡,就给你拿两个。”
叶蓁看着,突然感觉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在家也经常用晚饭后的余火烤土豆吃。
“你吃吧,我走了。”
“哦!好!”
吃完了土豆,叶蓁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开始复盘这些天听到的话:‘如果顾夕宁离家出走是因为和顾父因为学医一事大吵了一架,那么顾夕宁去定安参加医官考核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给顾父看,可是既然是为了证明自己,又为什么会主动承认自己冒充医者呢?还有那个想要杀她的人,是不是杀她的人逼迫她这么说的?宫里有人要杀她,宫外又有人要抓她,顾夕宁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叶蓁翻了个身,朝着另一个方向侧卧着,然后继续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待在家里,会不会连累她的家人?还有顾夕宁的师父,齐王命人在全国搜寻,是还不知道他的死讯吗?可是既然那些人说的那么明目张胆,齐王应该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本以为回到幽州就能远离是非,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得想想办法,如果回不到我自己,那就得想办法去解开这些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