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焚烧粮草库
由于自己的行程被萧景琰抓住,如今张宗珲也不敢到处乱走了,想要联系高子宜,只能派信使去,每一次,张宗珲都会委派不同的亲信去见高子宜,防止萧景琰察觉。
高子宜把张宗珲的信件给拆开,信上面是这么写的
“贤弟啊,萧景琰盯上我了!我的钱怕是给不到给你了,他还讹了我五万贯的漕运经费还有两万石的粮食!贤弟啊,你自己想办法吧!”
高子宜把信收起来,拍着桌子咆哮道
“妈的,萧景琰!欺人太甚!哼,老子派几个精兵去,烧了你的粮草库,我看你怎么在老爷子那里应付!”
眼下已是七月,这老天是更加燥热,许多濮州兵在宿州外的营地里面集合,他们热的几近中暑,实在是受不了,脱光了衣服,找了个地方乘凉去。
士兵们闲聊起来
“哎哟,我看靖公办事,真是费力不讨好,现在来到这鬼煞地方,热死了!”
“对啊对啊,还叫咱们看粮库,我看谁再大胆也不敢打靖公的粮草库的主意啊!”
“老子想喝酒了!唉,好久没喝酒了,上次还是一年前咱们打败东海军那时候。”
军官道
“我说,你小子少发牢骚了行吗?喝酒不喝酒的,谁不知道这是靖公的军规啊?规矩要守,你看看靖公亏待过你们没?分田地,军饷也算是管够。你看看其他几个节度使,年年就是缺了钱就跑到别的州县去抢,靖公对咱们够好了!”
此刻,十几名盱眙军的神射手带着弓弩来到了粮库背后的一处半山坡上。
这些神箭手带着火油还有干草,强弓,同时他们把床弩拆开来,分成十几个部件背在身上,到了指定地点,便开始重新组装床弩,对准方向一箭射去。
十几支火箭射向粮库中,顿时整个粮库燃起了大火来,濮州兵大惊,纷纷喊道
“糟了!救火呀!救火!”
一边守卫粮库的士兵发现粮库背后的山坡上不断有火箭射来,他拔剑喊道
“有闹事者!有敌军!杀!”
几队兵马杀向山坡上,可是山坡上的敌人早已离去,留下火光在此。
士兵们把火堆翻开,只见一挺烧焦的床弩摆在这里,同时还有十几把烧焦的弓弩。
军需官把粮草被烧的消息报给了萧景琰,萧景琰大怒道
“什么?烧了八千石?可恶!”
戚猛疑问道
“不是说一定要看死粮库吗?那些士兵干嘛去了?一定要把失职者全部军法处置!”
萧景琰坐下,他冷静起来,疑问道
“为什么要烧粮草库?眼下到处都缺粮食,不光是老百姓缺,地主也缺!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敢烧粮库?我是朝廷的钦差,有人烧粮库,说明他们想让我离开宿州这个是非之地,此外,八千石粮食被烧,一定会闹得朝野震动。”
萧景琰回头对戚猛说
“戚猛,咱们做好两手打算,首先,派人写信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告知朝廷,有人恶意焚烧宿州用于治河的粮草库,赶在张宗珲前抢占先机,另一方面,你立即成立一支兵马,专门用于调查是谁在烧粮草库搞破坏!”
戚猛“是!”
此时,连续两份粮草库被烧毁的消息传到汴京去,然而,萧景琰还是慢了一步,首先传到汴京的粮草库被焚烧的消息,是张宗珲写的。
萧选看了张宗珲写的信之后,他把信丢到一边,太监高湛急忙请求陛下息怒,萧选说
“景琰,这个笨孩子!他治漕运!治的是什么狗屁漕运啊!搞到现在还烧了八千石的粮食!”
高湛抚着萧选后背,让萧选舒服些,又连忙说“陛下切莫动怒,陛下息怒!奴婢这就给您通通心...通通心...”
程知忌跪在萧选眼前,程知忌说
“陛下,靖公在去年东海军造反的时候,只是用了二十万贯的军费,并自备粮草,就把东海军从郓城击退了,这说明靖公很重视后勤保障,所以靖公在宿州得到张宗珲的粮食后必然会严加看管,可是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一是靖公的兵马看管粮库不力,二是有人蓄意而为之。”
萧选说
“景琰这孩子一直就是鲁莽冲动,朕看他闹出这种事情也是迟早的。”
可是这个时候,萧景琰写的上书也送回了汴京,而萧选把上书打开,发现有了些猫腻。
萧选对比起了两人写的上书,虽然都说粮草库被烧,但是时间上显然是有很大的偏差。
“嗯?景琰写的这份上书,墨迹尚有未干的迹象,显然写的很急,是用六百里加急传送过来的。但是张宗珲的信件并没有用加急的方式传过来,可是都说是七月十二粮库被烧,宿州到朝廷,赶路也要一定的时间。莫非是张宗珲有意而为?”
程知忌对萧选说
“陛下,张宗珲一直和盱眙军节度使高子宜关系非常好,眼下朝廷把去年的岁入全部用掉了,如果这个时候去查张宗珲,他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和高子宜一块造反,麻烦很大啊。现在田孝嗣暂且还不知道濮州空虚。”
萧选道
“朕,是不是该把都畿道的禁军调到濮州去?”
程知忌打断道
“陛下,如果把都畿道的禁军调到濮州,田孝嗣反而会认为朝廷会借着去年郓城之战的胜利刻意打压东海军,岂不更加坏事?”
萧选说
“那么,该怎么办好?现在景琰是朝廷委任的钦差,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田孝嗣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程知忌说
“可以命令一批禁军,伪装成濮州兵,进驻濮阳,此外,保密的事情,叫夏江办好他。至于带兵的人,让谢玉的人带,可以进入濮州!陛下,不要怀疑靖公,微臣认为他是会支持朝廷的决策的,请立刻派人加急知会靖公。”
萧景琰把萧选的口谕看了一遍后,便说
“嗯,看来这个案子,是个无头案!查不了,也查不下去,如果父皇命令禁军入驻濮州,说明他并不是对我有顾虑,而是对东海军有顾虑,另一方面,父皇肯定是知道这是张宗珲的人干的,但是不能严查,否则会激起盱眙军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