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

凤芷澜听到那沉厚的声音时，并未放在心上。见到凤遇菲在，也没多想，撒着娇：“姐姐你来了，事情都办好吧。姐姐，我喜欢他，你帮我把他弄来好不好。”

凤遇菲当时都想一巴掌呼她脸上，在祖父的面前也敢这么说话。但看凤萧除去方才并未继续开口，就知道想看看凤芷澜到底是什么样，斟酌一二开口道：“妹妹瞎说什么呢，闺阁女子怎么能说这种话，还当着祖父的面。”

祖父这词凤遇菲稍微加重了语气，疯狂暗示凤芷澜，“那位是祖父的学生，新科状元郎翰林院修撰顾大人。”

凤芷澜吓了一跳，不仅是因为被面前这位男子是新科状元郎的身份吓的，更重要的是她的话被凤萧听到了，他一个不满她这辈子都上不了凤家的族谱，当不了名正言顺的凤二小姐。

凤芷澜不聪明，但也知道名正言顺对世家有多么重要，林菲也与她说过其重要性。但林菲对她说的是，姐姐一切都能处理好，让她放宽心。

顾淤清见到这两人，行了礼：“先生安好，凤小姐安好。”

凤遇菲笑眯眯地回了一句：“顾大人安好。”她现在也不知道帮凤芷澜说些什么好话，这种事若是传出去凤家百年的声名怕是要染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污点了，好在这位顾大人是自家人，一条船上的。

她也不知道凤芷澜是怎么讲出这种话的，她原以为见顾淤清衣着朴素，误以为奴仆，使一些小姐脾气，没想到更夸张，南岭的风气这般开放的吗。

“淤清，原来你在这。我就觉得你怎么这么慢，原来是被人给缠住了。”凤萧的脸色很难看，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留着凤家血的人居然是如此行径，他们凤家数百年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丢人现眼的后代。让凤萧感到庆幸的是幸好当初他力保凤遇菲的嫡女位置，没有让这个人坐上去，否则凤家声名迟早败在她手上。

凤萧深吸一口气，看着凤芷澜，极力压制着怒火，“丢人现眼，上不了台面。”这是他对凤芷澜的评价，也说明了他对凤芷澜的不满。

“先生，我正好与这位凤姑娘碰上了，说了几句话耽搁了一会时间，让先生久等了，是学生的不是，还望先生莫要怪罪。”顾淤清并没有说凤芷澜扬言包养他之类的话，只是将大事化小的来说，他知道若是闹大了对她也是一种麻烦，他不想让她为难。

凤遇菲也适时求情：“祖父别气坏了，妹妹刚回来有些规矩还不清楚，妹妹能说出这种话是我这个姐姐的不是，没有教好妹妹。我请罪，自罚《女仪》十遍，还望祖父莫要怪罪妹妹。”

凤萧听到凤遇菲这么说，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下来，冷哼一声看着凤芷澜，而凤芷澜早就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呆呆地站立在那不知所措。

“没用的东西！吟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要收养你，我看收养你还不如收养猫狗都比较实在。”凤萧极为生气，这种败坏的女子他虽不是第一次见，但却是他们凤家的人，这无疑对凤家是有害的！

凤萧一生为凤家，他并不在乎什么血统问题，他要的是能不给凤家丢脸的人，凤家不能盛了但也不能衰。总得有人出来撑排面，告诉世人他们不过是低调但没倒，这也是为什么凤萧执意要让凤遇菲当嫡女的原因。若是凤遇菲本身不够优秀撑不起凤家的排面，他自然会同意换人，偏偏凤遇菲够，还特别的优秀，是京城闺中女子的翘楚。

凤萧相当得意有这么一个孙女，再加上他的学生顾淤清又成为了新科状元郎，成为最年轻的状元郎，这无疑是给凤家长脸的。

这时，巧思附在凤遇菲的耳旁说些什么，并趁大伙不注意递给她一包药粉。凤遇菲蹙着眉，压低了声音：“当真？”得到巧思肯定的答复后，凤遇菲陷入了沉思。

“那个，我，我怎么知道这个是状元郎，我看他穿得破破烂烂的以为是什么穷书生，就顺口。”凤芷澜说得结结巴巴，心中也是懊恼，她并不清楚她说错了什么，明明以前在南岭的时候翠花姐姐看上大狗哥就是这么说的，大狗哥也跟翠花姐好了，怎么，怎么她就不行了。

听到此话，凤遇菲恨不得拿个棍子敲晕凤芷澜，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合着顾淤清不是状元郎是穷书生，他就应该被凤芷澜给养着吗？

凤遇菲悄悄看了一眼凤萧的脸色，刚缓和下的脸色又开始难看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难看，就连顾淤清本人也是抿着嘴，不想说话。

“妹妹，快和祖父和顾大人道歉。你今日言辞不太妥当，冲撞了顾大人，快道歉。顾大人，真是对不住，舍妹言辞上冲突了你，我这个做姐姐的向你赔不是。”

凤芷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被林菲宠坏了，脑海中根本没有道歉这个意识存在，也不清楚哪根筋搭错了，厉声喝道：“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向这个穷书生道歉！我不要！”

凤遇菲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心里暗骂：“这个该死的丫头，说什么话不好偏偏说这种，这不是找事吗？”但脸上还是尽力维持住温和的笑容：“妹妹，你有错在先应道歉。”说着，上前拉着凤芷澜的手，暗示她赶紧道歉。

凤芷澜将自己的手用力一抽，顺手再推了凤遇菲一把。本就因为强大的冲击力身子不稳的她，再加上这么一推，身子向一旁倾倒，幸好顾淤清眼疾手快的接住她。

“凤姑娘，凤小姐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伸手推她呢？”言语之间暗藏责备，而凤萧早已气得说不出话。

“淤清，你错了。”凤萧开口道，“菲儿没有妹妹，这种人不配做她的妹妹。”从方才凤芷澜的行径来看，凤萧已经打算不让凤芷澜上凤家族谱，这种人放在哪个世家里都是丢人现眼的份。

“祖父！”凤遇菲还想说些什么。

“菲儿，你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做你的妹妹。”

“为什么！”凤芷澜听到了这话，似乎看到眼前的荣华富贵在自己面前飘走，接受不了这种结果下，捂着脑袋跑了出去。

凤遇菲暗恼，今日回去怕是要被林菲给说一顿了。她并不管凤芷澜干了什么，而是看凤遇菲有没有把事情办到，没有把事情办到，林菲就会以为凤遇菲想要对凤芷澜下手。天地良心，今日凤芷澜上不了族谱完完全全都是她作死的，她可没干什么。

总而言之，今日她怕是逃不了了。

凤遇菲抿着下唇：“祖父，妹妹这么跑出去怕是不安全，我去将她寻回来。”凤萧沉吟半响，许是看着凤芷澜身上留着凤家的血份上同意了。

凤遇菲刚踏出几步，就瞧着巧艺急忙忙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太师安，顾大人安，小姐安。小姐，大事不好了，二小姐她，她出事了！”

“什么？出了何事？”

“方才二小姐跑了出去，我们就去追她。奈何二小姐跑得太快没追上，恰逢三小姐和四小姐的马车回来，没注意撞上去了，二小姐的被撞到一旁，脸似乎被划伤了，腿也被压着了。”

“可请大夫了？”凤家府上有养着从宫里退下来的大夫，一般世家府上都会养着，这样出了事才比较方便。若是到外头请，怕是等人来了，黄花菜也凉了。

巧艺点点头：“已经把二小姐移到厢房了，大夫还在路上，三小姐和四小姐也在，只是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凤遇菲点点头，脸色不好那是肯定的。毕竟她们撞了人，还是自家的人，弄不好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例如容不下收养的养女之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