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陆仁站在了人行横道的中间环岛之上，等待着环卫车驶过自己的面前。
坐在导演区的郑大允，通过导演监视器看到陆仁身后远处的北岳山。
他对这个景色的构成非常满意，以世宗大路为中轴线，由近到远分别会经过李舜臣铜像，世宗大王铜像，光化门，景福宫，青瓦台，以及最后的北岳山。
站在人行横道中心陆仁，左侧是在这条世宗大路中间轴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右侧是为了平衡构图的一名正在打扫街道的环卫工人。
导演看了一下手中的表，首尔地区的路灯关闭时间是太阳升起的前15分钟。
如果这时候，路灯能准时熄灭的话，将会更加地完美。
“灯，灯，灯。”
路灯准时的熄灭，处于环岛中心的陆仁走向了路对面。
“完美！”
随着陆仁走过了5号线光化门出口处的人行横道，导演喊出了
“cut！”
为了这场戏准备，所有的工作人员从开始布景，到搭建摇臂摄像机，安排各个机位的摄像机花费了不少时间。
但是拍摄总共用时没超过十分钟的时间。
“大家辛苦了，所有试拍的内容全部结束，今天就不用再进行补拍了，大家可以休息了。”
导演看了一眼成片以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想要的所有镜头已经基本拍摄完毕，有足够的素材让他进行剪辑了。
因为这次的制片方的投资有点大，虽然相信他们请的导演和编剧的实力，但还是想看到一些成品。
特别是出现了，导演和编剧之间的冲突后，制片方原本不安的心，变得再次浮动了起来。
Jtbc去年一整年，没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电视剧。
如果今年还是这么惨淡的话，可能直接会变成跟ocN一样的三流地方电视台了。
此时地方电视台中，cJ旗下tvN一枝独秀，收视率遥遥领先，原本Jtbc还能跟对方打个有个来回。
但是现在，就连cJ旗下的另一家电视台，已经滑落成三流电视台的ocN的电视剧收视率都比Jtbc高。
如今Jtbc方面，也就能综艺挽回点收视率。
如果这样继续滑落下去的话，未来电视剧流媒体市场上，将不会有Jtbc方面的位置了。
陆仁看了一下时间，他竟然连轴工作了将近二十四小时，这时候的陆仁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帮人能把咖啡当水喝。
这完全就是通过咖啡续命。
“陆仁西，如果时间可以的话，跟我们一起去炖牛尾汤再回去吧，这附近有一家牛尾汤特别地好吃。”
当陆仁换上便装后，导演助理走了过来，向陆仁发起了邀请。
此时的陆仁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他现在只想回去睡觉了，这帮人实在是太肝了自己有点接受不了他们的节奏。
虽然陆仁刚来这个时空被噩梦折磨过，出现过被噩梦折磨成宿成宿地睡不着的情况。
但好歹那是在床上躺着等着入睡。
不像现在，大早上起来就开始跑到拍摄现场，直接折腾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天快亮。
但是为了给剧组留下好印象，陆仁不得不回答道。
“当然，现在我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就想喝个热乎乎的汤。”
陆仁没想到的是，导演助理所说的牛尾汤店，距离拍摄现场还真的不远，步行只需要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当陆仁进入到牛尾汤店的时候，店里已经有不少顾客正在吃着热乎乎的牛尾汤。
看着店面前停着不少橙色的首尔出租车，很显然这些一大早来喝汤的大部分人就是出租车司机了。
几名提前来到的剧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帮助饭店服务员整理着餐桌，往预定好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些小菜和餐具。
陆仁注意到，那些工作人员中有赵荷娜身影。
看着对方熟练地夹小菜，放餐具以及帮助后厨端上放在石锅里的牛尾汤的样子，显然没少在这类饭店做过兼职。
偶尔间，陆仁都听到了饭店厨房阿姨问赵荷娜，是否要来店里做兼职。
因为需要兼职时间是凌晨到早上七点左右。店家难以招聘到这段时间内的兼职，不然的话也不会由剧组的工作人员自己去整理餐桌。
“陆仁西，您坐这里稍等一下，导演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随着导演助理的话音刚落下，饭店的门再次开启，郑大允跟摄影导演金善哲聊着什么走了进来。
看到坐在餐桌旁的陆仁，郑大允停止了跟金善哲的聊天，大步向陆仁走来。
“陆仁西，今天实在是太麻烦你了。”
“其实我不想占用你这么多时间，但实在是没办法啊。这位是这次的摄影导演金善哲。”
郑大允向陆仁介绍了一下摄影导演金善哲。
眼镜上已经出现雾气的金善哲，拿下眼镜收起来后，向陆仁伸出了手。
“陆仁西，您的演技非常不错，镜头感也非常好。”
陆仁握住对方手后，客气地说道。
“多谢您的夸奖，我自己什么实力，我自己清楚。”
听到这回答后，金善哲有些不乐意了。
“陆仁西，我真的没有夸张。”
随着金善哲挥了挥手，他的助理拿出一个pad交给了金善哲。
“你看这个镜头，完全可以当作海报用了。”
听到金善哲说的这句话，郑大允赶紧轻轻咳嗽了一下，打断了对方想说的后面的内容。
“善哲，你别忘了，无人机起飞申请通过的话，尽快拍摄一下远景的世宗大路的镜头，我要用在剪辑的开头。”
“大允，你刚才就跟我强调多少次了。我忘记不了啊。”
“别忘了这边的外景，还是我给你找的呢。”
金善哲有些不满地把手中的pad交还给了助理以后，围着餐桌坐了下来后再次说道。
“你觉得素材够用吗？我觉得还是需要补拍一些。特别是悬崖那场戏，没有的话我觉得缺少了一些。”
听到两人谈到素材不够，门口站着的一位长发女子，一边捆着头发一边说道。
“是啊，我觉得善哲说得对。有些配乐我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样片上能用到的太少了。”
听到这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搞得郑大允也有些头痛。
“各位，我们今天只是拍一个样片而已，角色都没有真正地定下来呢，你们这想得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女子坐在了郑大允旁边，拿起了装有大麦茶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口后，笑着说道。
“为什么演员没定下来，我们的郑大导演心里不清楚吗？如果你按照金编剧的要求推进，我们这周估计已经开拍了。”
女子怼完郑大允以后，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陆仁，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
“伊珍，你当着陆仁西这说有点不好吧。”
郑大允说完以后，从郑尹珍手中抢过了装有，大麦茶的水壶给自己也自己倒了一杯，他可没指望这位，姓氏同为本家的郑尹珍能给自己倒水。
郑尹珍瞪了一眼郑大允以后，向陆仁解释道。
“陆仁西，您理解一下，郑大允导演确实想制作方争取让您参演，但是您应该清楚现在的情况。”
“哎呦？你就不要搭理这几个人了，你饿坏了吧。动筷子吧。我看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郑尹珍制止了还想聊什么郑大允和金善哲，率先开始消灭面前的牛尾汤。
随着导演组的几个人进入到饭店，其他完成手头上的工作的剧组人员们也开始陆续地进入到牛尾汤饭店了。
折腾了一整天的大家也饿了，整个店内虽然还是有点嘈杂，但是呼噜呼噜喝汤的声音变成了主旋律。
此时坐在道具组一桌的赵荷娜，不时地看向坐在导演组那一桌的陆仁。
坐在赵荷娜身旁的崔昌善，显然没有注意到了赵荷娜此时目光看向何方。
“荷娜西，我记得你的兼职是中午开始吧，今天早你也不要回租住的地方了，那么远来回折腾也休息不好。”
“剧组这边在附近的旅馆定了几间房用来休息，你也一起去吧。”
很显然，崔昌善准备对赵荷娜下手了。
赵荷娜清楚，崔昌善对她有什么目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不敢过分地拒绝对方。
“欧巴，我就不麻烦您了。今天下午我没有兼职，需要回家上线上课程。”
“不麻烦，不麻烦。你那个线上课程不就是通过手机上吗？”
“正好，我们剧组今天没有事情，我可以指导你一下。”
很显然，崔昌善并不想这么放走他自认为到嘴边的肉。
虽然跟崔昌善一桌的剧组人员们都清楚，崔昌善内心的花花肠子，但是并不打算插手，毕竟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如果没有陆仁的提醒，相对单纯赵荷娜或许清楚对方的目的，也会装作不知道去顺从对方。
因为在社会底层艰难生活的她，清楚想要获得必须得有付出，没有任何的东西是白来的。
包括陆仁所说的能获得这次机会是李寿根给予她的帮助，对方确实出于好心地帮助了自己，但是自己也需要面对崔昌善这类别有企图的人。
但是赵荷娜知道了，崔昌善并不是真正帮助她获取到这次机会的人，而是利用别人帮助她的机会，来想获得其他目的的时候，赵荷娜想远离面前的人。
面前原本有些友善的崔昌善的面容，此时变成了她那酒鬼父亲的面容。
她那酒鬼父亲如同吸血鬼一样，到现在都以索要生活费的借款压榨她为数不多的收入。
崔昌善看到面前的赵荷娜迟迟的不回答，先是看了一眼导演组那桌，确认了导演组的人已经吃完离席后，准备教训了一下面前的小妞。
“何娜，你觉得，我说的话都是废话吗？你应该清楚我给你争取这个兼职费用，废了多大的努力！”
说完以后崔昌善拿出一封薄薄的信封，轻轻拍打了一下赵荷娜脸庞。
这时候，餐桌上的所有人继续选择了无视。
感觉到对方的愤怒后，赵荷娜内心感觉到一丝丝恐惧，虽然想忍着但是不知为何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面前的境况，让她想起了最近上的课程中的一句成语，县官不如县官。
就算她清楚，现在的机会是副导演给予她的，但是直接面对的是面前的崔昌善，只要崔昌善随便找个理由应付副导演。
副导演也不会去仔细追究自己为何不来剧组了。
可能副导演也就是随口答应了李寿根叔叔的要求，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回事。
当崔昌善继续想教训面前的赵荷娜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的信封被抽走了，有些愤怒他转身就看到陆仁笑嘻嘻地看着他。
“喂，你别太过分了。差不多就行了，小姑娘都被你吓哭了。”
崔昌善看着面前不入流的爱豆，清楚对方试拍也是陪跑，这跟导演坐上一桌，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陆仁是吧？别以为跟导演说了两句，觉得自己牛了。”
“我劝你老老实实地回去，别插手别人的事情。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代替宋仲基成为男一吧？”
“接盆水照一照自己，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陆仁也懒得跟对方这种恶心货纠缠，当然他也不是毫无准备的出头，直接拉住了赵荷娜手就往出口走过去。
崔昌善看到自己被无视，这脾气瞬间上来了，向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
道具组的几个人立刻站了起来，显然他们都对于面前的陆仁并没有任何好感，没有这个人的话，今天也不会加班到这么晚。
谁也不相信，面前的人还真能把宋仲基挤下去当男一。
“西八。你小子给我站住！”
崔昌善向陆仁喊道。
但陆仁不慌不忙地拉着已经不知所措的赵荷娜，向出口走过去。
看到陆仁不搭理自己，崔昌善刚想带着道具组的几人堵住陆仁去路，他们身后传来的导演助理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导演助理的声音后，道具组的几个人呆立在原处，因为崔昌善明明注意到导演组那一桌已经离席了，所以敢这么嚣张。
导演助理晃了晃刚冲洗好的手，看了看道具组的几个人后，再看了看陆仁拉着赵荷娜的手带着笑意地看着自己。
瞬间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快步走向了陆仁，赔笑地说道。
“哎呦，陆仁西，这几个人我来教训，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陆仁点点头。
“哎，你应该知道，她是李寿根前辈拜托副导演进组学习的吧？”
“昨天我在健身房看到钟国前辈的时候。”
“钟国前辈听到我来财阀家的小儿子的剧组进行二次试镜，就跟我谈起了他跟寿根前辈踢球的时，寿根前辈提及过她。”
“钟国前辈还特意嘱咐我，来剧组试镜时碰到的话，顺手照顾一下她。”
这里陆仁就为了把事情搞大，随口瞎掰而已，对方也不能真的去找这两人，确认是否有这个事情。
但是随着世灿发在油管上的视频发酵，导演助理肯定知道自己跟钟国相识。
导演助理指着赵荷娜，啊了半天后说道。
“啊~！赵。。赵荷娜对吧？我怎么能不知道呢？那你们先回去吧，放心好了这边我会处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