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险的公主
与玛丽安娜道别后,乌南借口自己还要去处理政事,在即将返回王宫之前临时转了个弯。委托一些亲信侍从们继续按原样前往王宫,自己独自在马车里换了身衣服,又披着低等贵族专用的斗篷,转头向布达城的某个深街小巷中拐去。
……他要去见一个人。
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走到某处即将踏上临街大道的小拐角时。蓦地,一道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的身影,在察觉到乌南的到来后轻缓抬身:
“阁下。”银发女人平静地点了一下头,示意这里一切安宁。
“走快一点,我赶时间。你确定他们已经到地方了吗?”乌南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了隐藏在浅色布料之下的黑发。
“确定。他是被我的人请过来的。我办事,还请阁下您放心。”银发女人继续站定了身子。
却见——
她正是今天乌南在和玛丽安娜相会之前,曾跟随在乌南身边的那名侍卫。
“嗯……”
“希望我的那位姐夫,他能够多少识一点大体。”
乌南叹了一声,再扬起手轻唤道:
“好了。希里雅,前面带路。”
“是。”名叫希里雅的银发女人,再次沉着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这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这条幽深闭仄的小巷。
……
她们的一举一动全都被疑心过重,因此在假装离开后就同样在忠心仆人们的帮助下使了个障眼法逃出来的玛丽安娜。尽数收入了眼底。
“啊——”
为了不被乌南或乌南的姘头察觉到端倪,她这次故意跟得很远,甚至还装出了佝偻的样子,戴了一顶用于伪装的假发。
“啊——”
玛丽安娜本来就担心事情会有点儿不妙。
嗯,确实是不妙的气味。
啊!不对!!都已经达到了这一步,根本就不是所谓不对劲儿的或者不妙的气味什么的,就能随便解释得通的啦!
乌南。
贵为国王,却在返回王宫的中途悄悄变装,独自一个在小巷子里潜行了一段时间,与某个来自异国他乡的蛮族女人私会。
那种、那种该死的蛮子!指不定会在放羊的时候闲极无聊就随便找根棍子捅着玩的,浑身沾着羊腥味儿的臭蛮子!!
“呜、呜,咕欸欸?!!”
玛丽安娜简直痛苦到快要直接爆炸了。
直觉告诉她,自己绝对是直接见证了一桩天大的丑闻!
但更令她感到痛苦的是,因为乌南他现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全身心自由的年轻男性——因此,即便他在私生活方面再怎么奔放不羁,自己也根本没权力动用所谓“妻子特权”来将那个狗女人从房间里拖出来,再吊死到绞刑架上!
“乌、乌南,我可爱的,我美丽的小乌南……呜,呜呜呜。”
玛丽安娜痛苦不止。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幻想出了,在自己面前总显得那么神圣纯洁的乌南,却在那个感觉只是看一眼就会染上羊膻味的白毛死蛮子面前亲吻对方的脚趾,还四脚朝天地翘起来,一边汪汪叫,一边哀求着女人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坐下去的那种下贱丑态!
想必,乌南一定会在被那女人搞来搞去的同时,以那种很嘲弄的口吻向对方描述自己这个贵为公主的女人的卑贱之姿吧?
“可恶、可恶、可恶……呜,乌南。”
在这个世界,女人们其实并不在乎自家男人和别人在一起享受片刻欢愉。
但——
无论在哪个世界。任何人都绝对没法容忍,她自己的一片真心遭到羞辱、嘲弄,遭受践踏……
“你、你怎么敢如此欺辱我。就连一个最卑贱的死蛮子都可以!可、可是你对我却……”
一念及此。
玛丽安娜正直的心中,突然横生出了相当糟糕的恨意。
她依然爱着乌南。
但——假如他就是一个,贵为国王却总想要被粗俗的女人狠狠玷污的下贱男生的话……
那么。
玛丽安娜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了下来:“那我就宰了那个蛮子。再由我来成为,从今以后不断监禁、虐待、欺辱你的那个女人吧!”
想到这儿,玛丽安娜甚至都懒得回去找帮手,就直接独自一人快步跟上了那对狗男女的行踪。
虽说那蛮子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可是,玛丽安娜却绝对不会怕那种人。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最荣耀、也最勇猛的骑士。而在这个崇尚暴力的世界上,任何人想自称最优秀的骑士时,都绝不可能得到地位或金钱的照拂……
只要你的行为符合北方信仰的要求,就可以自称为骑士;
而只要你使用暴力的能力超过其他所有人。那么,你就完全可以在自称为骑士的基础上,将自己升格为最优秀的骑士!!
……
嗒嗒嗒——
玛丽安娜的步子走得很快,却也保持着低调和冷静。
这一次,她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回去叫人,就算自己最后堵到了乌南,想必也只会看到一张已经迷醉得昏沉沉的俏美容颜。
可倘若自己选择在她俩开搞之前,就冲出去、闯进去一把掐断那女人的脖子——那么,嘿嘿……乌南这个小畜生,就这辈子都别想再给玛丽安娜留下所谓的心理阴影啦!
“呼……”
玛丽安娜冷静沉着地继续跟踪着。
她大致有所预期,自己带来的那三千兵就驻扎在城外。乌南此次是专程溜出来找其他女人偷情,必定没谁能保护他的安全。
那么,先掐断那女人的喉咙,再直接掳走乌南,视情况击杀一些前来阻拦的混混或守卫……
玛丽安娜脸色凝重地瞥向一旁。随后,她便悄悄地从身侧的那一排柴垛边,轻捡起了一柄劈柴斧。
……
乌南,你变了。
咱俩分别的这三年来,你变了太多太多。不止学会耍阴谋、讲政治了,甚至还变成了个被坏女人夺走童贞的下贱男孩……
“…………”
玛丽安娜的心底,尽是悲伤。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会杀多少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乌南那颗肮脏的心灵,造成多少伤害。
又或者,他其实根本就不会有心理阴影呢……?
毕竟——
玛丽安娜平静地扬起了斧子。
借着傍晚的日落余晖,她左右端详着斧身,只感到大奶堡……啊呸呸呸,只感到哈兰堡家族先祖们曾经依托着哈兰城堡,一斧劈开那群试图抗税的瑞德山民们的脑袋瓜时,所遗传下来的某种嗜血的血脉……正在自己的血管中汩汩流淌。
她想,毕竟乌南他就是个喜欢被女孩子羞辱、凌虐的变态男生。
现在,我准备用更加粗暴的手段对付他,他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