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仗义救母女,恨吃绝户

在襄阳城里，志远一行人补充了行路所需干粮等物资，之后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包子，准备好好补充下体力，刚入座，只见一对穿孝母女呼天抢地的沿街哭奔过来，后面跟了十几号老老少少追赶。

志远早知此地民风彪悍不应多管闲事，但是怎么也不忍心看一群人追赶柔弱的母女，于是挺身而出把母女挡在身后，几位夫人见此也立马扶起受惊的母女二人。须臾这群追赶之人就把志远等人围起来了，生怕人跑了似的。正当志远要询问那群老老少少为何追赶这母女二人，周围人却笑着喊起来了：“读书人莫管这档子事，那是吃绝户的”，志远不解吃绝户是什么？这时追赶人群中一小伙子跳出来说：“快把人交出来，看你是外乡人，就不追究”。志远却问：“你们追赶这母女二人究竟为何？”，这时母女却哭哭啼啼的告诉志远：“此地有一陋习，就是嫁过来的人，如果没有生养儿子养到成年，则母女不能继承家产。待到丈夫去世，所有亲戚都要到家里赖着不走，吃光所有钱粮，拿走所有的家当，有的还会把家里门板窗户横梁拆了当柴火烧。最后家里人只有饿死冻死，所以叫吃绝户。我嫁到夫家十余年，育有一子一女，可惜儿子夭折，丈夫不久前病逝，亲戚们就到我家吃绝户，我们现在家也没了，走投无路。他们还要追赶我们拿走我们身上衣物”。

志远闻此，怒不可遏，质问追赶之人：“眼前母女二人，既然是你们的亲人，为何逼到如此绝境”，此时一年青小伙子不屑的说：“什么亲人，这明明是嫁过来的外人”。志远无语：“嫁入你家十余年，你之前没有唤过她婶娘吗？”这时妇女哭诉到：“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我夫在世时待你们不薄。逢年过节都会把你们喊到家里好酒好肉招待；你们几个侄子家境不好，我夫把家里的好几块良田都让给你们免费耕种；你们几位太公婶娘生病吃药，都是找我夫出钱去药铺拿药；你们家里有啥事，都找我夫替你们出头。以前声声“婶娘婶娘”的唤我，现在我夫尸骨未寒，就这样对待我们未亡人”。

听着这心酸的哭诉，志远本以为周围人会替母女二人说话，却没想到一大群人淡定地围观看热闹，他们认为按照当地习俗，就该吃绝户。人群里还有好几个流氓无赖，猥琐地想看母女二人出丑。陋习已经让本地人习以为常了，麻木不仁、无情无义都不足以控诉他们的绝情，这也更让志远发自内心的厌恶湖北佬，从此以后不愿跟他们有任何交往。

看着受困的母女二人，志远沉思片刻，让夫人拿出自己的衣物给母女二人换上，把换下的衣物拿布包好扔给了这群乌泱泱的绝情绝义的老少。这时还有人想为难母女二人，志远则把胸脯一挺，要去衙门说个公道，众人见此，不得不退去。母女二人有惊无险的度过此关后，一股脑跪在志远和夫人面前，再三磕头感谢今天的救命之恩。志远见母女二人在此无依无靠，询问她们下一步打算，只见妇女坚定的说：“愿随恩公一起前往蜀地垦荒”。这时众人都劝到，“蜀地偏僻难行，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很是辛苦”，夫人怜悯母女二人，说到：“路上吃的，我们一人省一点也够她们母女二人的，到了蜀地，土地肥沃，只要勤快也不至于饿肚子。她们留在此地，大家都看到的就只有等死”。见夫人如此，志远也答应了一起上路。

由于吴有憾还要在此地逗留几日，志远一行人不得不先出发了。分别之际，志远告诉有憾他们要途经的几个地方，看后面是否能追上。由于盘缠所剩不多，一路上一行人起早摸黑的赶路，只见高山深林一个接一个，地势越来越险要。走了约么有月余，就绕道陕西紫阳进入了蜀地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