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个精光
748吃了个精光
等卧室里熄了灯,安静下来,我受不了美食的诱惑,悄悄爬起来,把晴儿带回来的饭菜吃了个精光,然后抹抹嘴巴,洗漱完毕,进了卧室,上了床。
晴儿一动不动,仰面躺着,两眼睁得大大的,原来没有睡,神色极其严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做声,上chuang躺下。
我也没了睡意,默不作声地躺在哪里,装作熟睡了,打起了呼噜。
一会儿,我听见晴儿翻了个身,面朝里,嘴里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斗争越来越复杂化了,看来,斗争还得继续,更加严重的时刻到来了……看来,我得唱响《国际歌》……”
我心里一沉,国际歌是什么鸟意思,难道这是最后的时刻,要把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我不知道晴儿晴儿此刻在想什么,心里愈郁闷沉重起来。
第二天,晴儿脸色阴沉,无精打采,神色倦怠,去上班了。
我知道晴儿心里不轻松,心里很累。她心累,我更心累。
我不知道后面将会生什么。
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参加柳月到报社主政后的第一次党委成员会,参加的人员是报社党委成员,还有办公室主任刘飞。
刘飞似乎焕了精神,在柳月面前脸上带着恭顺和谦卑地笑。
第一次党委成员会议,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柳月只是和大家说了些面子上的话,主要就是希望大家团结一致,正确面对报社目前面临的困难,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柳月在这次会上没有拿出任何施政纲领和宏伟目标打算,而是让大家自己言,她做听众。
党委成员摸不透柳月的真实心思,大家一个个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小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触及报社目前的实质性问题。我斟酌了下,也随了主流,没有说其他话。
然后,柳月就在刘飞的陪同下,到报社各个部室挨个串门,全部走了一遍。
其时,报社的工作纪律已经相当涣散,各部门人浮于事,迟到早退的、上班时间打牌的、中午喝酒下午睡觉的,比比皆是。报社目前的状态就接近于一盘散沙,人心浮动。
到各个部室走完,柳月就一头扎在了办公室,不再出来。
柳月的办公室,就是马啸天以前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柳月基本没有露面,坐在办公室里,依次通过党委办公室传唤报社的中层干部,挨个单独谈话,听取汇报。
这项工作进行了3天。
柳月和每个人都谈了些什么,各位中层又和柳月都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除了柳月和当事人。
我想抽空和柳月单独说几句话,愣是没有瞅到空当。
和报社中层谈完话,柳月又开始和部分员工单独谈话,各个部室各个层次的都有,从编辑记者到政工部门,从经营部门到后勤科室,甚至连印刷厂广告部的临时工都谈了几个。
这项工作进行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知道,柳月谈话一定是有目的的,这些日子她不显山不露水,是在酝酿着一个大动作,她在彻底摸清报社的底子。
而刘飞,现在在柳月面前表现地相当乖顺,跑前跑后,工作十分卖力。
以前刘飞上班,都是办公室的车来去接送,自从柳月来了之后,刘飞弄了一辆破自行车,每日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了。
马书记的专车被他带走了,带到部里去了,美其名曰先借用几天,连同驾驶员一起带走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马书记是想长期占用这辆车,部里是熊光蛋,没几辆好车,他在报社的车是刚买了不久的奥迪200,价值35万,这档次可以与杨哥相媲美。
宣传部是报社的顶头上司,常务副部长用车,报社岂敢违抗?
柳月也不好说什么,听之任之,她现在乘坐的是马书记淘汰下来的后来被梅玲霸占的那辆奥迪100。.
柳月在部里的那辆现代车,归了梅玲使用。
到了周末,下班前,刘飞通知,今晚召开报社党委成员会。
会上,柳月托出了她的初步基本工作思路:针对报社目前的人员配置和报业经济展状况,工作分三步走,第一步,整顿报社纪律,全面调整人事配置,合理分配人力资源,让大家各尽其职各尽所能,最大化挥个人的能力;第二步,立即着手解决钱的问题,拖欠了4个月的职工工资必须要尽快下去,安定大家的情绪,同时,用银行贷款积累起来的报业大厦暂停施工,职工宿舍想法筹集资金,力争尽快完工;第三步,两条腿走路,一手抓办报,一手抓经营,全面启动报业经营新思路,全面振兴报业经济新展。
我知道,这是柳月这些日子思考的结果,这这是她的初步思路,至于后面的,还不得而知。
紧紧就这三步,就足以让与会的大家动容了,每一步看起来似乎简单,但是,都是大动作,涉及的都是报社的大事情。
柳月将自己的想法具体说了下,提请大家讨论。
与会者听柳月说完,一直表示赞同。
党委的工作是需要有人落实的,这个落实的担子自然就在党办身上,就在刘飞身上。
这时,柳月又对党委成员的分工进行了重新公布,除了编务仍旧由原来的副总编辑分管之外,梅玲原来的那一块,现在空了出来。
柳月从容果断地宣布:江总不再分管新闻部,不再参加副总编辑值夜班看版签付印,江总分管报社的经营行政和基建工作,也就是梅部长原来分管的那一块。
我心里一震,柳月竟然赋予我如此大的重任,这可是报社除了编务之外最大的一摊子了。
接着,柳月又当众通知刘飞:下周一市委组织部要在市委党校举办全市三个代表理论学习班,为期一个月,要求每个单位选派一名优秀的正科级干部参加,你去参加学习,好不好?
柳月的声音虽然不大,听起来很温和,似乎在商量,但是充满了无可置疑的坚定,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飞眼神一怔,在这个报社大换血大展大洗牌的前夜,突然将他派出去学习,什么用意?
随即,刘飞就点头答应:“感谢柳书记对我的关照和看重,我一定去好好学习,不辜负柳书记的期望!”
然后,柳月宣布散会。
柳月开会的风格很干练,直奔主题,简介明快,不拖沓冗长。
散会后,已经是晚上9点。我正在收拾办公桌,内线电话响了,柳月打来的。
“江总,你来一下!”柳月的声音。
我进去后,刘飞正在里面。
柳月见我进来,对刘飞说:“刘主任,办公室的事情,你给副主任交代一下,然后你周一就去学习好了,这是提升自身理论素质的好机会,把握住,好好学习……”
刘飞点点头:“好的,柳书记,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明天就安排好办公室的工作……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柳月说:“没有了,去吧……”
刘飞站起来,又冲我点点头,出去了。
我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没有锁死。
柳月这会儿笑了:“江总,请坐!”
我看柳月这会儿神情一下子好像轻松了,又恢复了以前和我的那样。我在柳月对面坐下,说:“沉寂了这些日子,一下子来了三大步举动,这些日子,你很累吧……”
柳月笑呵呵地说:“累也没办法,身在其位谋其政哦,呵呵……这些日子,基本摸清了报社的底子,摸清了社情,再千头万绪,也总算是有了清晰的思路,怎么样,领导,对今天给你的新安排,有意见没有?”
我笑了:“没有啊,领导指哪我打哪……绝对不含糊……”
柳月说:“今天党委会这三步,除了编务,其实都是围绕你的,都是和你有关的,你今后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哦……要很忙很累的……”
我说:“忙并快乐着……”
柳月笑了:“呵呵……我相信你能胜任……积蓄的能量该爆一下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放手去干,我做你的坚强后盾,记住一点,工作不要害怕得罪人,该果断的时候一定要果断,该出手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出手,只要心里有集体的利益,只要把报社展的大局放在最高位置,那就问心无愧……我们做的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我们绝对不做阳光下的幕后交易,绝对不做对不住报社对不住全体员工的亏心事……”
我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柳月说:“今天党委会安排的经营和抓钱的任务,落实的责任就压在你身上了,具体怎么做,我先不说,你拿方案,我静候你的方案……你脑子里积淀了许久的东西,我想让你把它变成实际的措施和方案……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小伙子……”
我浑身热血沸腾,说:“没问题,我会尽快拿出方案来……”
柳月笑嘻嘻地看着我:“宝宝弟弟,是不是充满了创业的冲动和激晴啊?”
我点点头:“是的,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柳月开心地笑了。
我又问柳月:“你怎么想到派刘飞去党校学习呢?这个时候,新老交替,办公室的事情可是很忙的……”
柳月说:“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说呢?”
我说:“你是想在这个时候调离开刘飞,等人事调整完,再让他回来?”
柳月笑笑,说:“我做事情的原则,是对事不对人,我倒是宁愿想信任他,我想给他机会的,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却……”
我说:“怎么了?他又捣鼓什么事情了吗?在背后捣乱了?”
柳月点点头:“嗯……我前几天故意当着他的面说了一个关于报社大厦的事情,结果,当天下午,在部里的部长办公会后,马部长就觉察了,有意无意地问我那个事情……
“看来,刘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关于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及时汇报给某些人,我来报社工作,要想有所作为,不可能不改变以前的管理方式和某些做法,不可能不触及原来的某些人的利益,办公室主任对我的情况,自然是最了解不过的,有这样的办公室主任,我下一步的工作如何开展?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己不珍惜,留他在我身边,我很难想象下一步……”
749狗改不了吃屎
我听了说:“狗改不了吃屎,不思悔改,干脆,铲了他……以前有马书记护着他,他整天在报社飞扬跋扈,阴险狡诈,报社的同事没几个对他有好印象的,报社除了梅玲就是他,大家都厌恶透顶……”
柳月说:“我不想把事情做绝,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好了,不说这个了,关于第一步人事调整的事情,我想和你先说下,这项工作的具体实施,由办公室负责,刘飞既然出去学习了,既然你现在分管办公室,那么,这一块,你就要开始抓起来……我打算,下周一召开全体社员大会……”
正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晴儿站在门口,脸色耷拉着。
柳月一看是晴儿,忙招呼:“来啊,晴儿,呵呵……我到报社,你可是第一次来我这里……”
晴儿进来,不冷不热地说:“姐,当了报社老大了,恭喜……我今天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找江峰的,这都晚上9点多了,又不是值夜班,我来叫他回家……”
我说:“晴儿,我们正在谈工作,等会儿……”
晴儿一屁股坐到沙上,说:“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看你们能不能谈到明天早上……”
柳月的脸色有些尴尬和难堪。
我说:“你胡闹什么,我们在谈重要的事情呢,你要等,那先到我办公室里等吧……”
晴儿冷冷地说:“我又不是你们报社的人,我又不往外传话,你们谈工作,那不是正大光明吗,还怕我听到?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柳月说:“晴儿……你……你不要这么说呀……咱们可是一家人……”
晴儿眼皮一翻:“我还能怎么说呢,这工作白天谈不够,还得晚上谈,关起门来单独谈,既然是一家人,那么,又有什么见外的呢,谈吧,我捂着耳朵,不听,不打扰你们的好事……”
柳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
我生气了,说:“这里是单位,不是家里,你胡闹些什么?”
晴儿说:“是啊,这里是单位,多冠冕堂皇啊,可以打着工作的名义做很多事情,不管是见的人的还是见不得人的……我胡闹,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来叫我男人回家睡觉,怎么了?打扰你们的什么好事了?”
柳月勉强笑着,对我说:“你们先回去吧,那事情,明天再说……”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对晴儿说:“走吧,回家!”
晴儿斜眼看了下柳月,说:“姐,那我们先走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早回家歇息了……你可要注意保重身体啊,不然累坏了,娘可要批评我和峰哥没有照顾好你的……”
我不等晴儿说完,拉了晴儿就走。
回到家,我和晴儿大闹了一场。
“江峰,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把事情闹到单位,如果你们不想在单位里丢人现眼,从今天开始,以后除了上班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工作之外的任何活动,都必须给我打招呼,你那大哥大,必须24小时开机,不准关机……”晴儿气冲冲地说:“深更半夜关在办公室里谈工作,狗屁!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糊弄啊,还当我是1993年的晴儿那样愚弄啊……我不停忍让,我装作糊涂,我步步退缩,可是,换来的是什么?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不知分寸!凡事都是有底线的,我告诉你,最好有自知之名,包括她……不要以为做了一家人,成了姐姐,就上天了,就没数了,姐弟乱论,上下级狼狈为奸,我看这顶帽子你们谁戴的起……”
我被晴儿气晕了,浑身颤抖,瞪着晴儿,一句话说不出。
“你不用瞪我,也不用这副熊样,”晴儿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要你规规矩矩按我说的办,我保证不给你闹事,但是,如果再让我抓住什么,那么,别怪我晴儿翻脸不认人,别的事情我可以容忍不在乎,但是,在我的家庭婚姻上,我绝不含糊,我绝不再退让一步,我的容忍是有限的,我绝对不能再给你们任何机会,我要把一切机会消灭在萌芽状态……别以为你们现在在一个单位,就得意了,以为可以打着工作的幌子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记住,我会时刻盯住你,你的行动24小时都在我的视线内,少做那些黄粱美梦去吧……”
看着晴儿气急败坏的表情,我的心里突然没有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哀和失落。
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去了书房,抽了几颗烟,沉思了半天,然后将烦恼和不快置之脑后,开始夜战,开始将柳月赋予我的任务、职责和职能进行落实实施。
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要努力干好本职工作,做柳月最强有力的保护者和支持者,我要为柳月为报社贡献我所有的能力和精力。
整个周末2天,我没出家门,关在书房里全力做报社现实的和展的经营方案,特别是针对目前现状应该采取的哪些策略。
柳月曾经给我的教导和知识,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此时越加深刻地领会到了柳月以前让我做一个真正报人的教诲,柳月的远见卓识和良苦用心让我钦佩和感动。
周一,我将两天的心血——厚厚一打方案交给了柳月。
柳月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神,接过方案,心疼地对我说:“又熬夜了,是吗,不要这么拼命啊,我本以为你要一周才能拿出来……”
我笑笑:“没事……时不待人啊,自然是越快越好……”
其实,我就是不熬夜,这两天也是睡不好的,经晴儿这么一闹,我哪里还能睡得着。
这时,我突然想起,哪些在单位里工作特别勤奋的人,一般来说,家庭应该是两级状态,一种是夫妻关系好的,工作有责任和动力,一种是夫妻关系不好的,拼命工作是为了排遣烦恼,转移苦闷。
我是属于哪一种呢?
周一召开全体社员大会,内容只有一个,对全体中层干部进行民主测评,由大家集体给报社各部室主任副主任打分。
刘飞去学习了,办公室副主任早就安排好了人员和测评表格,并有专人负责收集统计。
我知道这本来应该是我来安排的,但是因为晴儿的干扰,柳月没有再让我弄,自己直接代劳了。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民主测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在报社所有中层干部当中,陈静得分最高,名列第一,而我的亲哥刘飞则得分最低,垫底。
刘飞垫底,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报社没有几个人对刘飞有好印象。
不知道此刻正在党校刻苦学习三个代表理论的刘飞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作何感想。
按照柳月的安排,民主测评完之后,党委就要开始调整重新任命各部室的负责人,我不知道柳月打算怎么安排我的亲哥刘飞主任。
但是,起码,我觉得,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刘飞肯定是做不成了,他不够资格。
晚上,我和晴儿在学校办公室里,晴儿正在加班弄一个材料,我无聊地躺在沙上看报纸。
我不想没事惹事,忙完了,下班了,就自动找晴儿报到。
晴儿对我的表现似乎比较满意,给我泡了一杯铁观音。
正在这时,晴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蓬头垢面、背着行李包的人。
我和晴儿一看,大吃一惊。
来人是老三。
晴儿先叫起来:“哎呀——老三——”
门口站的正是老三,带着仆仆风尘站在我们面前。
我和晴儿一起扑过去,一下子将老三拥抱住,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
晴儿兴奋地说:“死老三——坏老三——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呵呵……想死你了……”
我则冲老三背上猛打几拳:“SB青年,像个乞丐一样,神出鬼没,狗日的来之前也不说一声……王八蛋,让老子去车站接你啊……”
我和晴儿抱着老三唏嘘感慨兴奋了一会儿,老三木木然地站在那里,任我们数落责骂。
等我和晴儿安静下来,晴儿忙着给老三倒水,我招呼老三坐下,对老三说:“路上很累吧?”
老三接过烟,点燃,狠狠吸了几口:“是的,客车路上抛锚了,我他妈搭了路过的货车赶回来的……”
“不晌不夜的,你这时候回来干嘛?想家了,还是想我们了?你那边工作不忙?”晴儿喜滋滋地给老三端过一杯热茶。
老三抬起头,看着我们,缓缓地说:“我辞职了,不干了,回家!”
“不干了?”我和晴儿都一愣,我看着老三说:“怎么好好的不干了呢?”
“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地,没动力,没精神支柱,没干头了!”老三露出了凄凉的一丝苦笑。
“怎么了?对了,兰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晴儿说。
老三的眼里露出不可名状的痛苦:“我和兰姐分手了!”
我和晴儿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老三。
老三喝了几口水,慢慢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兰姐的前夫,也就是在北京找个美丽女学生的那位,最近和那小女生分手了,小女生傍了大款,把他甩了。他这时又思念起了兰姐的种种之好,又开始了对兰姐的疯狂追求,他追求兰姐的主要武器,就是两人共同的孩子,拿孩子来对兰姐进行攻心战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来二去,兰姐动摇了,孩子牵着她的心,两人曾经的共同甜蜜生活让她寝食难安。但是,兰姐又不能对不住老三。为此,兰姐痛苦不堪,夜不成寐,左右摇摆。
老三现了此事后,经过极度痛苦的思考,决定成全兰姐,放弃这段爱情和婚姻。于是,老三和兰姐办理了离婚手续,兰姐和老三挥泪撒别,直接去了北京,去和前夫孩子团聚去了。没有了爱情的老三,万念俱灰,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他乡异地打拼,就又回了江海。
老三说完,面部表情痛苦地狰狞了几下,然后低头狠狠地抽烟。
750唏嘘不已
我和晴儿都沉默了。我的心里唏嘘不已,这一段壮怀激烈为了爱情而私奔轰轰烈烈的姐弟恋,就这么流产破产了。
一会儿,晴儿冒出一句:“我早就说过,姐弟恋最终没有好下场,当时你们就是不听,怎么样,被我说对了吧……散了也好,兰姐这人,我了解,念旧情,重感情,离不开孩子,破镜重圆,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老三,不要颓废了,另起炉灶,重新过新的生活,和我们一起,大家一起玩,岂不是很开心……”
老三听晴儿说完,抬头看看晴儿,又看看我,我和老三相对无言。
当晚,老三住在我家,我和老三彻夜长谈,告诉了老三最近江海生的一切,又问起老三回来后的打算。
我本以为老三还有意回到自己的公司,没想到老三断然否认了,他说既然公司送给了柳建国,就不能再收回来,做人要讲信义。
于是,我和老三说了报社的展状况以及我的经营思路,还有柳月即将开始地的报社人事变动,问老三是否有意加盟报社,辅佐我和柳月,做报社的广告工作。
正如我预料的,老三痛快地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我带着老三去了报社,去了柳月办公室。
柳月知道了老三和兰姐的事,默然了很久,然后提出要柳建国把公司还给老三,老三又是断然拒绝,直接提出想在报社做事情,做他已经熟悉的报业广告。
老三直言不讳自己想做报业广告公司的总经理,他说自己有资格有信心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接着,老三和柳月谈起了自己在温州报业做广告的做法和经验还有体会,讲了2个多小时。
讲完后,柳月当场就拍板答应打破报社长久以来的用人机制,聘任老三来报社主持广告工作,她会在党委会上提出来。
接着,3天后,经党委会研究决定,参照民主测评的结果,根据大家的意见,对报社的中层领导干部进行了大范围的调整。
其他无关的人职务这里不提,相关的是陈静、老邢、老三和刘飞。
陈静担任报社党委办公室主任。
老邢担任报社财务科科长,又回到了老本行。
老三担任报业广告公司(广告部)总经理,负责整个报社的平面媒体和户外广告。
关于刘飞党委会上,除了我和柳月之外的党委成员异口同声:不予任命,降为一般人员使用。
刘飞在党委成员眼里的印象可想而知,以前马啸天在,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换天了,都将积压的怨气出来了。
我没有表意见,心里琢磨着各种利弊,马啸天刚走,就拿他的人开刀,似乎不大妥当,毕竟,马啸天还是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废了刘飞,其他党委成员当然是出了一口恶气,但是,马啸天会将矛头对准柳月,他会怎么看柳月?柳月在马啸天面前怎么交代?打狗要看主人,这个面子,柳月不能不给马啸天,毕竟,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面子上还得说过去,还要协调好关系。
我想,柳月此刻或许想的更多,权衡了更多的利弊和利益还有关系。
最后,柳月力排众议,说服了大家,决定任命刘飞为新闻研究室主任。
新闻研究室,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研究新闻的,平时评报,负责参加对外的报纸好新闻评选等活动,其他没什么事情。这个研究室和政权里的政协差不多,基本算是个摆设,但是又必须得要。
报社人事调整完毕,大家各就各位,在新的岗位上开始了新的创业和战斗。
刘飞一直在党校学习,我不知道他对自己的任命满意不满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马啸天和梅玲哭诉。
对刘飞的安排,我想马啸天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柳月已经给了他面子,他处在那个位置,是不好再说什么的。
关于老邢和陈静的任命,我明白了柳月的心思,那就是一把手必须要牢牢掌控住人事和财务,这是必不可少的。在办公室和财务这两个重要位置,必须要使用得力的人,有能力的人,口碑好的人,自己信得过的人。而以前这两个位置的负责人,都是马啸天的心腹。
柳月到报社之后的第一把火,就烧在了马啸天的脚心,痛痒而又只有苦笑。
我想,这把火,也会让梅玲不大安稳,毕竟,这是她以前直接分管的两个部门。
柳月舒雅温和淡定从容的外表下面,是坚韧不拔的果断和坚强,还有不可阻挡的意志和毅力。
我分明看到,柳月在报社一把手的位置上,启动开经过大换血的这架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机器,迈出了坚定而义无反顾的步伐。
战车开始启动,柳月坐镇中军帐,我是阵前总指挥,急先锋。
我提交给柳月的经营方案,柳月看了一个星期。
这天早上,刚上班,我接到崭新的办公室主任陈静的电话:“楚江哥哥……俺是陈静妹妹哦……”
陈静完全是在模仿晴儿说话的语气,娇滴滴的。
我笑了:“少来酸的,什么事,说!”
陈静哈哈笑起来:“好,不给你玩酸的了,给你下个通知,柳书记决定,下午3点在党委会议室召开党委成员会议,主题内容,讨论经营问题,讨论你的经营方案,讨论报社当前最需要解决的要问题,也就是吃饭问题……”
我说:“好的,知道了!柳书记呢?”
“在部里开会,暂时回不来了……估计中午也够呛能出来……”陈静说。
“哦……为什么?”我说。
“上访的老百姓把市委大门堵了啊……”陈静说:“今儿个上访的人有特点,好几百人,下岗职工家属,清一色中老年妇女,这武警和保安都不好驱赶,弄大了影响不好啊……以前都是劳力的时候,可以武力驱散,这回不行了……”
我说:“哦……知道了……”
刚挂了电话,过了大约1个小时,快到中午下班时候,柳月突然打电话给我:“你赶快到医院去,刘飞受伤进医院了,在人民医院急诊,我还被困在市委大院里,出不去……”
我说:“刘飞受伤了,怎么回事?”
柳月说:“一眼难尽,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过程,大概就是市委书记贸然出来接见上访群众,被情绪激烈的群众撕挠抓打,刘飞正好路过,冲上去保护市委书记,被打伤了,具体伤在哪里,伤势如何,我还不清楚,听说已经送急诊了,你带着陈静,抓紧去看看……”
我靠,原来还有这事,刘飞竟然护主受伤。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带了陈静去医院看刘飞。
我此时并没有想到,此次刘飞的受伤会给他以后带来什么。
我和陈静到了医院,在急诊室见到了刘飞。刘飞此时的模样相当狼狈,脸上脖子上都是被抓挠的血痕,浑身脏兮兮的,正捂着下身体完成了大虾痛苦地叫着,额头大汉淋淋。
送刘飞来医院的是市委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在我们表明身份之后,保卫科人员和我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的大概就如柳月所说,市委书记新上任,迎来了第一波上访的群众,而且还都是妇女群体。市委书记可能是想显示下亲民的形象,就贸然亲自到了市委大门口,和大家直接对话,让大家现行散去,不要围堵市委大门,影响政府机关正常的办公秩序,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不曾想市委书记的官腔惹恼了上访群众,那些为生计而犯愁为孩子交不起学费而困忧的妇女们,非要市委书记当场就给答复,并且拉扯住了市委书记。
市委书记现情况不妙,想要抽身撤退,却来不及了,保卫人员冲上去驱赶上访人员,行动过激,直接导致了矛盾激化,成群的上访妇女冲了上了,怒火迸,直接和保卫人员生了推搡撕扯,一群妇女直接冲着市委书记厮打起来,围起来撕挠,保卫人员来不及救护。
正在这时,正在接受三个代表培训、政治觉悟大大提高的我党久经考验的优秀正科级干部刘飞正好路过这里,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不顾一切勇敢地冲了上去,冲破人群的阻挠,奋不顾身拉扯开围攻市委书记的妇女们,然后扑在市委书记身上,大声喊道:“不许动武,要文斗不要武斗……”
愤怒的群众接着就对刘飞展开了围攻,刘飞很快就遍体鳞伤。等武警冲进来,救起刘飞和市委书记的时候,刘飞已经接近昏厥的边缘,但是,在昏迷状态还依旧喃喃喊道:“不要管我,快……快去救书记……”此情此景,令人感动令人钦佩令人热血沸腾,多么勇敢的青年啊,多好的干部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了入党誓词,坚决维护党的利益,为党的利益献出自己宝贵的身体……
刚脱离险境的市委书记感动不已,立刻命人将刘飞速送医院救治。在医院急诊室,医生初步断定刘飞的脸部和颈部受了轻伤,被抓挠破了,但是,刘飞下部,却被那不文明的上访妇女该用手伤害了,睾被捏伤了,不知道破裂没有。但是,从刘飞那痛苦嚎叫的表情看,这伤应该不轻,估计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用了,小龚得放假休息了。
我们听完保卫人员的叙述,陈静捂住嘴巴跑了出去,窃笑不已。我憋住笑,脸上努力堆出严重关切的表情,同情地看着刘飞,安慰刘飞。
医生迅速采取了应急措施,刘飞的痛渐渐轻了,慢慢安静下来,眼睛闭着,似乎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