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乖,别怕,我在
时幸心头一梗,咬牙直直朝那人撞去,没想到却被一个怀抱紧紧锁住,接着她听到了让人无比安心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失了力气。
褚黎被撞得后退了几步,不小心咬到舌头,嘴里一股铁锈味。
他咽了口血水,抱着怀里的人,小声叫着:“时幸?”
褚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看清时幸可怜慌张的模样,把人往怀里紧了紧。
冷静自持的声音一下子变调,拍着时幸的后背,说:“阿幸,不怕了啊不怕。”
时幸紧紧攥着他的袖子,战栗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心碎,“有人追我。”
褚黎解开西装的扣子,将衣服披到时幸身上,目光森冷,如同毒蛇一般落在了巷子里快速跑出来的人。
褚黎一只手轻轻拍着时幸的后背,一只手捏紧拳头,进入了警戒状态。
“站住!”
气势汹汹地两个字,李子阳并没有理会,目光贪婪地看着时幸。
“你最好滚远一点,和你没关系。”
“嗤”,褚黎笑了,“是吗?她是我太太。倒是你,准备好挨揍了吗?”
“太太?”李子阳大笑,“时幸,你竟然结婚了?”
有了褚黎的怀抱,时幸身体慢慢放松,身体的疼痛也更加清晰。褚黎温柔低头,叫她不要害怕。
等时幸站稳后,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蹦到那人身前,一拳砸到男生脸上,脚也没闲着,利落踹向他的胸口。
“小心,他有刀。”
褚黎眸光幽深了几分,冷笑道:“还敢拿刀?”
李子阳擦了下嘴角,怒目灼灼地看向褚黎,褚黎冷哼一声,又是一脚。李子阳都没有来得及拿刀,又被狠狠踹倒在地。
这时褚黎的司机紧随其后,出现在小巷子里。
“褚总。”
褚黎嗯了一声,朝李子阳扬了扬下巴。司机得令,立刻发力,出手就是狠招,男生被打的直不起腰,毫无还手之力。
眼见男生口鼻留血,已经睁不开眼睛了,时幸害怕出事,小声叫了句褚黎。
褚黎挥了下手,说:“行了,报警。”
时幸手臂已经疼麻了,褚黎转身去看时幸,发现她脸上冒着血珠,脸色巨变。
借着司机报警的功夫,将拇指的扳指换到中指上,狠狠将拳头砸到男生脸上。
“不要。”时幸尖声惊叫,抱住褚黎。
褚黎冷硬地说:“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随后极有技巧地挥拳,直接将那人的脸砸的血肉模糊。
男生彻底没了动静,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定,一看就有呼吸。
接过司机手里的纸巾,褚黎慢条斯理地擦完手,将纸巾扔到了男生的脸上。
这是第一次,这么多年,褚黎为数不多的打架场面。
时幸从没见过如此暴力冷血的褚黎,身体的颤抖已经转移到了心脏,她的心脏跳得极为沉重,一下一下,悸动不停。
时幸现在还没有从刚刚的处境中抽身,整个人像只弱兽,孤苦可怜。浑身颤栗瘫软,如果没有褚黎,现在已经站不住了。
褚黎转身抱住时幸,不断拍着她的后背宽慰她,“没事没事,别怕,我在。”
男生突然睁眼朝时幸看了一眼,眼神猝满恶毒怨恨。
时幸实在不解,李子阳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眼神,当年的事情她确实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没等她想明白,大脑已经强制关机,她晕了过去。
“褚总,这人……”
“警察知道怎么办,不过,这件事你亲自盯着。”
“是。”
司机看着褚黎抱着晕倒的女孩,一步步走向了巷子外,掠过围观的人群,脚步坚定而从容。
夏言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时幸,胡乱用纸巾应付了一下,出去找她。
却听见有人议论纷纷说刚才那个小巷子里出事了,来了很多警察,有个女孩好像被人打伤了。
夏言心里没来由的恐慌,掏出手机给时幸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没有人接。
“阿姨,你看到刚刚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吗?”
“没看清,穿着睡裙,头发长长的……”
夏言立刻慌了,完了完了,肯定是时幸。
循着灯光找去,还有一辆警车在那里做收尾工作,夏言立刻跑上去询问,结果真的证实是时幸。
警官看着满脸泪水的姑娘,好心地问了句:“那姑娘你认识?”
“她是我朋友。”声音带着颤抖,让人听了无比心酸。
警察让夏言回去,说:“那姑娘没事,刚刚上头已经把她带走了,放心吧。他要我告诉你,不用担心。”
夏言脑子里只剩几个字,时幸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床上的时幸一直做噩梦,不知梦到了什么。一会儿使劲蹬脚,一会儿使劲缩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嘴里一直喊着“不要,放开,求求你”
褚黎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哄着说:“乖,别怕,我在,没事了。”帮她擦了下眼角的眼泪,伸手试探了下的体温,有些发烧。
傅姝刚好给褚黎打电话,听到时幸的动静,连忙问道:“时幸怎么了?”
“没事,做噩梦了。”
意识到褚黎并不想说,傅姝也很识趣,“那好,你好好照顾她。我今晚的飞机回m国,你……”
傅姝叹气,把“可以来送送我吗”改成了“你们要好好的,祝你们幸福。”
褚黎嗯了一声,“傅姝,早点找个男朋友。”
傅姝极其坦诚,“好,到时候请你们来喝喜酒。”
挂断电话,拿过湿毛巾给时幸擦着脸上的汗,褚黎的动作很是轻柔,避过了伤口,温柔到了极致。
褚黎转头平静地问:“医生呢,怎么还没来?记得我要女医生。”
“太晚了,医生已经睡了,这会儿正往这里赶。”
褚黎等的已经不耐烦了,焦虑不安,双眼猩红地看着床上的人。
灯光下,时幸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由于发烧,嘴角起了干皮,这更加增添了时幸的一种病态美。
褚黎见过时幸生病难受的模样,却变态地认为时幸好似就应该是这样,柔柔弱弱,让人呵护,而不是为了赚钱四处拼搏打工。
鬼使神差的,褚黎轻柔的用手指拂过时幸的鼻梁,在时幸受伤的脸颊轻轻吹了几下,随后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时幸手里。
时幸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把褚黎的手拉到胸前,抱得很紧。
褚黎这时发现时幸的右手好像一直没有动。屋子里有现成的保姆,褚黎却没有叫她。动作轻柔地将时幸的睡裙脱下。
时幸很瘦,但是身材很好,凹凸有致,看得褚黎喉头滚动。
晃了晃脑袋,把不合时宜的想法晃走,仔细检查时幸身上的伤。
胳膊应该是断了,软弱无力,手腕和手掌一片红肿,不少擦伤,微微渗着血丝。后腰上也有伤,不过不严重。
倒是膝盖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因为再次受伤,伤口带着血肉,血迹斑斑,无比血腥。
褚黎越看脸色越黑,给时幸又喂了点水,缓缓起身,给周默打了个电话。
周默听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也是满脸问号。看了眼一旁的宋其辞,借口有事,赶去了警局。
黑夜是很多事情的保护色,监狱里,一个人被摁住,惨烈的尖叫声经久不息,听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