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我罩着!
由于花姐的回归,时幸不仅要防着马艳霞,还要随时注意身边随时随地的隐患。
尽管这样,还是防不胜防。
每天不是被推一把就是被踹两脚,浴室门经常被锁着,很多时候,时幸都要在冰冷的浴室待很久。
这个时候的马艳霞却每次都不在她身边,理由五花八门。
要不是时幸对她没有抱一丝期待,她可能真的会生气,会乱想。
又到了一个月的探监日,这次来的只有顾亭臻。
也许是顾亭臻花了点手段,他们是单独在一个小房间见的面,没有玻璃的隔绝,时幸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依旧是利落的寸头,整个人洋溢着青春,脸上带着笑,让时幸看了也高兴。
“时幸,身体怎么样?癌症有没有让你难受?”
时幸摇头,“没有,这几天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
顾亭臻掏出听诊器替时幸检查了一下,意外地发现,时幸的胃癌真没有扩散的迹象,起码从气色还有心室音听起来,人都很精神。
本来他还想仔细检查一下孩子的状况,但这里有监控,也就只能隔着衣服浅浅听一听。
“咚,咚咚咚,咚”
强有力的跳动,显示孩子真的很健康。
“顾医生,你费劲心思来看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就是费尽心思,把她骗出来的。
顾亭臻拿出一张照片,是时运。
他去上大学了,刚去学校没多久,正准备上课。
“本来时运买了车票回来,但是晚点了,害怕赶不及,让我先来看你。”
时幸摸着那张照片,照片上时运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整个人桀骜不驯地看了眼镜头,有点欠欠的感觉。
“没事儿,我知道他的心意,伤都已经好了吧?”
“嗯,差不多,骨折的地方愈合的也不错,不影响以后行医。”
“那就好。”
顾亭臻看到时幸瘦小的脸庞,情不自禁摸了一把,时幸意外地抬头,却对上了门外小窗户上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眼睛狭长冷漠,时幸一眼就认出那是褚黎。
褚黎也没想到,他会看到两人亲密的一幕。
熬过了心里的那道坎,他决定放下过去,好好的等着时幸。就算她怀了顾亭臻的孩子,他也会尽力去包容。
没想到,看到如此亲密的一幕,他还是退缩了。
时幸双眼一眯,借机握住顾亭臻的手,问道:“你们都还好吧?”
“都好,夏言跟老师去调研了,山里没信号,没有抢到票,人都急哭了,要不是魏落在她身边,老师可能都被她闹得头疼了。”
“哈哈哈,”时幸轻轻笑了几声,“她呀,就仗着有魏落撑腰。”
“你呢?”
看着顾亭臻手腕上有道伤口,时幸心里闪过不好的念头。
没想到顾亭臻直接将袖子挽起来,说:“我没事,这个伤口不是刀伤,就是被狗咬了。”
时幸明显不信,什么狗会咬手腕?
但她并没有详细问。
既然顾亭臻不说,那就说明他不愿意说,自己不问就是了。
顾亭臻放下袖子,盯上了时幸的胳膊。
“你有没有被欺负?”
时幸虽然精神很好,但手臂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就像是被人打了。
时幸帅气地甩了甩头发,说:“没人敢欺负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可是她们眼里的宠儿。”
她这话一点都不假,转变就在一夜间。
那天,她照旧去食堂吃饭,走着走着,直接被人推了一把。
要不是她反应快,肚子可能就直直撞向了桌角。
她的眼神凌厉,可转身之后面对的都是一群装模作样的脸,时幸分不清到底是谁推的。
身边最近的是马艳霞,时幸便问她:“有没有看见是谁?”
马艳霞头摇得根拨浪鼓似的,直呼没看到。
时幸也不想追究,却在路过花姐身边的时候,看到了花姐盘子里一堆的糖果巧克力。
要知道,肥胖的人一般都会有高血压高血脂血糖,她记得狱医说过,花姐还是很高危的那一类。
出于好心,她提醒了一嘴,“花姐,大早上的,有高血压的人,还是少吃这些东西比较好。”
说完就略过她的身边,听到盘子里糖果塑料袋的声音,时幸转头看了一眼。
马艳霞借机掏出了叉子,她本来想小火慢炖,慢慢打进敌人内部,没成想,时幸太警惕了。
眼看时幸刚刚对她起疑,她顺手将刀叉塞进了手心里。
太阳光照在叉子上,明晃晃的,很刺眼。
意识到她的目标是自己,时幸脑子一转,大喊道:“花姐,小心!”
花姐刚还在疑惑,时幸怎么会和自己说这个,电光火石之间,看到马艳霞竟然拿刀叉向自己捅来。
庞大的身体让她移动的有些缓慢,还是时幸反应快,将餐盘挡在她的腰侧,才躲了过去。
蹭的一声,餐具碰撞的声音在食堂里格外刺耳。
反应过来的花姐一脚踹开马艳霞,复杂地看了眼时幸,随后招呼人直接去揍马艳霞。
马艳霞躺在地上都没明白,明明自己要去捅时幸,怎么会惹到这个母老虎。
缝隙间,时幸朝她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手,扬长而去。
监狱长又来了,黑着脸站在食堂门口,大声呵斥道:“闹什么闹?很想去采石场吗?”
“还有你!一个孕妇,能不能安静点,少惹事?”
时幸摊手,说自己只是路过。
听到这次没有时幸的参与,他松了口气。
秉着公正公平的处理方法,将所有人的刑期加长了半年,扣了一半的劳动分。
时幸怡然自得地喝完一碗粥,看到有几个不服气地朝自己走来,直接将餐盘扔到了地上。
“谁敢碰我一下,碰我孩子一下,我可不客气!”
那群人并没有被吓唬住,反而一窝蜂地围住了时幸。
还没走远的监狱长晃着忧愁的大脑袋又跑了回来。
他愣是想不通,为什么看着文静乖巧的女孩,总是出头当刺头。
那么多人架都是私底下的,还从来没有人和时幸一样,敢在食堂明目张胆的打架。
还没等他走近,时幸主动说:“我请求关禁闭。”
监狱长鼻子冷冷哼了两口气,无奈答应了。
最后,矛盾以时幸被关禁闭结束。
时幸坐在熟悉的地方,笑了,“宝宝啊,还是这里安静。”
翻动着书籍,时幸的心里一片宁静。
她发现,只要情绪稳定,所有的病痛都会远离她。
顾亭臻听着时幸说起惊心动魄的事情,表情丰富极了,一会儿“啊”,一会儿“哦”,一会儿“什么”,逗得时幸忍俊不禁。
褚黎并没有走,靠在门上,听时幸说起危险的事情,他也会紧张担心。听到时幸绘声绘色地讲起她戏弄别人的经过,又忍不住为她自豪。
他就知道,时幸从来不是软柿子,从来不懦弱。
听到两人有说有笑,一股烦躁从心底深处蔓延到脸上。
监狱长在旁边蹲着,时不时瞅一眼褚黎的表情,郁闷极了。
“时幸的事情,以后麻烦你了,那个跟着时幸的小丫头,趁早打发掉。。”
褚黎冷不丁出口,监狱长连忙道是。
听到后面,顾亭臻还有点恍惚,好奇地问道:“不对,你怎么就成了宠儿了?”
时幸脸色有些苍白,缓了一会儿,卖了个关子。
“你猜?”
想到那个高血压花姐,顾亭臻犹豫地问:“难道是那个花姐?”
时幸点头,“就是她。”
说起这个,时幸其实也赌了一把。
她在赌,花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幸好,她不是个无脑的人,竟然还有几分所谓的江湖义气。
坐在禁闭室,门被打开,花姐那肥胖的身躯挪了进来。
时幸看了眼,并没有意外,反而格外沉稳。
花姐站了一会儿,直接走到时幸眼前,说:“以后,你就是我小妹,我罩着定你了!”
说完躺到了另一张床上,背对时幸。
时幸知道自己这一招有点险,幸好,结果不错。
今夜,她可以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