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前行
乔雅不忍直视底下那杂志和快要全裸的男生，正打算别过脸，一双白色球鞋就踩在了杂志的画面上。她抬起头，见玉龙就站在她身后。
他摘下白色棒球帽，罩在了乔雅头上，还把帽檐往下一按，遮挡住了她的视线。不仅仅是乔雅，连带着整个寝室都懵逼了。
玉龙冷声说道：“私藏不健康的杂志，污染检查人员眼睛，不配合检查人员调查，用违禁电器，扣掉所有寝室分。”
“啊？”男生懵了，一惊一乍地叫道，“学长，你不带这么以公谋私给学姐撑腰的啊！杂志什么我认了，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有违禁电器了？”
“现在有了。”玉龙面无表情地把刚刚缴获过来的电器放在寝室的柜台上。
四个男生这回反应过来了，嘉禾一中还没有一下子把寝室分扣到零分的先例呢，传出去丢也丢死人了！他们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撒泼打滚求饶，不依不饶地说着他们一定痛改前非。
玉龙淡淡地说：“先把裤子穿上。”
男生先把眼泪一收，麻溜穿上裤子，继续不要脸地抱大腿哀求，连姑奶奶都叫上了。
乔雅摘下帽子，踮着脚戴回玉龙头上，“这回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就扣5分，下不为例。”
“所有的下不为例，都是下次明知故犯的理由。”男生们喜出望外，忙不迭保证痛改前非，玉龙却突然凉嗖嗖地出声。
乔雅看他一眼，说：“你们也回回都说下不为例，可我还不是明知故犯？”
玉龙沉默了，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最后，抱着不允许出现的电器和罚单的玉龙和乔雅满载而归，玉龙把工作给检查完的纪检部同学简简单单交代了一下，就和乔雅一样回了秘密基地。
看着埋头苦读的舒萧和阚见，乔雅异常欣慰，继续补习复习大业。
这两周下来，阚见和舒萧的成绩突飞猛进，玉龙也受益良多，乔雅觉得这一次期末考达到校长要求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唯独司缉一无进展，仍然止步于神魂融合标志形成以后，却无法在神魂融合的状态下使用技能。
乔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去找了还在钻研神魂融合的司缉谈话。
找到司缉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秘密基地里的长椅上，做着神魂融合失败的记录。乔雅悄咪咪走到他身后去看，一笔一划都记录得极其认真。只是最后一笔似乎是走神了，停留在同一个地方，有一个圆圆的小黑点。
温热略带潮湿的呼吸喷在司缉耳畔，他愣了愣，眼底掠过一丝嫌恶。他正欲走开，但是随即罩上来清浅的蔷薇花香让他迟疑片刻，眼里又含了笑，“雅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乔雅大惊小怪，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司缉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有蔷薇花花香。”
乔雅无趣地撇撇嘴，“好吧，好吧。”
“你……”司缉迟疑着凑近乔雅嗅了嗅，又打量两眼她迷离朦胧，春花带雨般湿漉漉的眼睛，和有些潮红的脸颊，“你是不是喝酒了？”
乔雅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露出来笑脸，“是啊~”
“你喝酒做什么？喝了多少？和谁喝的？”司缉有些头疼，操心道。
“我高兴，喝了几罐啤酒而已，和阚见喝的，为了预祝明天旗开得胜！”乔雅兴冲冲地说道，对他眯着眼睛笑。
司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有些发烫，不禁无奈而焦虑地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不在的时候尽量不喝酒，我们在也尽量少喝酒。”
乔雅表情一愣，眼睛里顿时锁了一圈水光，盛满了难以置信，嘟着嘴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凶我！”
“我没有！”司缉慌了，立刻反驳，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了一下她的眉心，“我真是败给你了。别人家的辅助温柔体贴乖巧懂事，送水按摩加油安慰递毛巾一样都不落下。你倒是更加讲究三从四德，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见乔雅只是乐呵呵地傻笑，司缉看了她半天，叹了口气，问：“你想要说什么？”
“我不想说，你说，我听着。”乔雅摇摇头，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
司缉就不搭理她了，继续盯着自己的神魂融合记录看。哪儿知道她又黏了上来，指着他走神点出来的小黑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地大喊大叫：“你走神了！你为什么会走神？是因为神魂融合失败了所以很伤心，质疑自己了是不是？是的吧！”
“你还可以再大声一点。”司缉黑着脸说道。
乔雅乖乖收敛了一些，但还是滔滔不绝地对他说：“司缉，你听我的，准没错。和你的角色表个白，它一高兴，保准给你整出神魂融合出来。”
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司缉也很是无语，但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也不好反驳，“你怎么知道的？”
“你蠢啊！”乔雅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神魂融合是玩家精神力和角色完全融合状态下使用的技能，需要精神力、毅力和喜爱。你有表达你对电竞的热爱吗？你有倾听角色的声音吗？你有和角色融合吗？”
她的眼神总是又是天真又是邪恶的，跟她的人一样，很多元化。但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却是贪吃又磨人的。就像是被丢弃过的小猫，期待着别人的靠近，又忌惮他们的抛弃。
她用着天真烂漫的眼神，嘴里却还是叨叨着教育他，有些违和，但仍然很可爱。的确，他疏忽了和角色的沟通，一昧地要求使用神魂融合，自己却也没有用精神力和它完全融合。
司缉心中有了想法，面上却不显山露水，而是去拉乔雅起身，“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回家吧，小醉猫。明天可就要考试了，别到时候阚见过了，你自己大脑不清醒挂科了。”
“怎么可能，我很清醒。”乔雅不高兴地小声嘀咕，得寸进尺地张开双臂，“你背我！”
司缉看了她一眼，径直自顾自走了出去。
乔雅回味那一眼的含义，兴高采烈地朝着他小跑过去，双腿一蹬，跳到了他背上。
司缉也没有说什么，沉默地托住了她，任由她造作地晃动两条纤细的腿，继续往前走。她很轻，却是足以镇压他的重量。
没背她走多远，她又开始闹腾，吵着要自己走。司缉拗不过她，就把她放了下来。
乔雅刚开始还乖乖和司缉并肩走，没一会儿又开始吵吵闹闹，倏地往他那儿一跳，引来他错愕的一眼。两人都停下了脚步。
她蹦跶了几下，欢欣鼓舞地指着他的影子，得意洋洋地说道：“看，我踩着你的影子！你走不掉了！”
“幼稚。”司缉不想看她脸上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微微别过头，却又忍不住时不时瞥去。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他冷声对一无所知继续蹦跶的乔雅说道：“走开。”
乔雅大抵是喝了酒有点神志不清，懵了一会，居然也没有发火。反倒是一瑟缩，娇娇怯怯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他见她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模样，懊恼地扶额嘶了一声，挪开视线，变扭地回道：“疼。”
司缉的配合绝对超乎想象，乔雅呆愣了几秒，继续兴奋地踩着他的影子前行。司缉走在她前面，嘴角抑制不住稍稍扬起。
这条路似乎很长很长，走不到尽头。
未来的路很长，他愿意负重前行，也愿意让她踩着影子前行。
……
在昊天队的训练场中，昊天队教练播放了一遍又一遍雅兴队全员战斗视频给队员看，“上一次雅兴队和武术队的比赛，尽管我暗箱操作让武术队抽取到了他们熟悉的木偶娃娃这个障碍物，可是他们还是输了，真是群废物。从他们的打斗中，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吗？”
“他们的神魂融合，比起之前愈发强悍和娴熟。”白苏实话实说。
明源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幼稚园水平？”
“不，没那么简单。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他们不可能提升得那么快，肯定还有什么原因。”昊天队教练摇摇头，脸色严肃。
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听着那一头的人叽叽咕咕给他灌输了一堆消息，脸色愈发难堪。
“那么让科技队也运气好一把，抽到他们熟悉的东西吧。希望他们足够聪明，能够阻拦那群孩子齐头并进的步伐。”他对着电话那头吩咐完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又阴狠地笑了笑，看得昊天队众人毛骨悚然。
“教练，看来你获得了不好的消息。”明源笃定地说。
教练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回答：“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跟预想中一样，果然是舒家那位的指导，他还是那么喜欢挡我的路。不过今夕不同往日了，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既然觊觎冠军，那么我们就会依你所言，像怪物一样获得最后的桂冠。”明源认真地说道，“但是同样，希望你不要忘记对我们的承诺。”
教练盯着他们几个的面皮沉沉地回答，目光总能让人觉得自己身上爬满了黏糊糊湿哒哒的小虫子一般，“放心吧，死也不敢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