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乌托邦
舒萧面不改色，则是平静地说道：“神魂融合，烈火如歌。”
“在这个科技的时代，居然还信奉这种虚假的东西，简直是愚不可及！”刘子祎脸色一变，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是真是假，用你自己的眼睛见证吧。”舒萧眉心浮现金红色的太阳纹，周身爆发烈焰般金红色的光芒，气焰嚣张。
汹涌的火海顷刻间占据了人们的视野，火舌肆意舔舐着周围的事物，同样附在爪套上撕碎了固若金汤的机甲。
直到詹姆斯宣布舒萧和雅兴队的获胜，刘子祎从回过神，摆脱了烈焰焚烧的剧痛感。得亏舒萧临时收手，没有下死手，不然角色估计是逃不了损坏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只是捂着嘴压抑声音，泪水不断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原来是存在的，真的是存在的啊。神魂融合，在人类已经触及的科技另一头无法看到的世界，原来并不是虚无的乌托邦，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只是她的父亲无法触及，临死之际都没有真正地触碰到那样的境界而已。
所以的讥讽和怀疑都在这一刻得到认可，她何其幸运接触到了父亲致死都没有目睹的乌托邦。那一个空想的梦幻国度，原来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现在你看到了，你所讥笑所不理解的神魂融合，是存在的。”舒萧说道。
乔雅走上擂台，递给她一张纸巾，“神魂融合，是玩家精神力、意志力和对电竞的热爱共同的结晶，是至高无上的认可。我想，以毕生之力探求梦想的境界，也是幸福的吧。”
“即使亲眼目睹，即使亲身感受，我从来不相信神魂融合的存在。直到你们，让我确确实实感受到它的力量，让我对父亲的追求感同身受。”刘子祎接过纸巾，胡乱抹了抹眼泪。
她不信任那些资料视频和影像，但并不是没有从其他选手那里体会过所谓的神魂融合，只是次数不多。
那些人所谓的神魂融合也是污浊不堪，虚无缥缈到一触即碎，令她打心眼地去抗拒这就是父亲追逐一生的神魂融合。直到舒萧把这样的神魂融合摆在她面前，才给了她最真实强烈的感官体验。
“那你现在相信了？”乔雅笑了笑。
刘子祎笑而不答，“这很有研究价值，我会好好探求的，然后再来找你们pK。”
“随时恭候，不过下次可别再用这个了。”乔雅敲了敲她的目镜。
“嗯，不会了。”刘子祎摘下目镜，笑得坦然，“因为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一个用它探求不到的世界。”
舒萧没有说话，静静地看向乔雅。有些人合该天生这般，有光，光而不耀，与光同尘。
……
雅兴队这一次的采访，记者还是韩冬儿。
乔雅注意到玉龙采访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结束采访之后，立刻拿出手机看了比赛直播。直播刚好进行到上一届冠军闪电队的比赛，卡在闪电队选手奥朗打败对手获胜的画面。这时候玉龙的神情有点不太对劲。
乔雅不禁感到好奇，奥朗和玉龙是有什么过节吗？玉龙的表情看上去简直是在看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恨不得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保姆车停在他们面前，几人纷纷上车。
韩冬儿却叫住了校长，“抱歉，耽搁您一点时间，我有些私事想要找您谈一谈。”
校长犹豫片刻，挥挥手示意司机先把少年们载走，自己跟着韩冬儿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韩冬儿开门见山：“我就不矫情了，有一说一。其实我是阿瑞斯队的发烧友，正是因为曾经看过他们的比赛，梦幻得不可思议，我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电竞，成为电竞专业记者。我如今是想问一问，当初舒萧父亲为什么会在一场比赛失利之后，毅然选择退出电竞圈？甚至整支阿瑞斯队都消失了。”
她这直击要害的问题直白得要命，打得校长措手不及。校长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猛然间反应过来了，“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舒萧父亲是阿瑞斯队的成员的？而且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媒体人的感观是十分敏锐的，请不要质疑，我自有我的人脉和获取信息的手段。”韩冬儿不肯放过校长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当年的事情是有什么隐情吗？您是曾经阿瑞斯队的教练，怎么不可能不知情！”
校长开始装傻：“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阿瑞斯队的教练不错，可是这件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我也和队员们失去了联系。很遗憾，我不能为你解惑，我如今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啊。”
“您的意思是，您重出江湖当教练，舒萧的父亲是阿瑞斯队的成员，雅兴队五个少年的父母都有隐晦的关系，这些都是巧合咯？”韩冬儿可没打算和他这么打太极，委以虚蛇下去。
校长决定把装傻贯彻到底：“哈哈，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性的嘛。”
“您就告诉我吧。”韩冬儿正打算再磨一磨，就接到了电话，通知她赶紧过去采访新一局的胜者极限队。
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校长，临走前还不忘对他说：“我可还没有放弃啊！”可把校长吓得不清，他现在可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
昊天队的训练场，科技研发人员正在和昊天队教练紧密地交谈。
“还有两周，队员们就可以使用了。”科技研发人员汇报情况。
教练却已经不耐烦了，“什么？还有两周？为什么？”
“现在还没有经过监测，具有不稳定性。”工作人员回答。
“可以一边训练一边监测。”教练满不在乎地说道，“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我这就把人叫过来。”
他说着就打电话给成员：“对，是我。现在立刻到脑波训练室集合。”
不过片刻，昊天队除了明源以外的四个人就集结在教练面前，可见一斑他的威信。他扫视一圈，皱了皱眉，“明源人呢？”
“队长说他不需要外来装备，也可以战胜对手。”白苏一板一眼地如实回答。
昊天队教练神情稍变，“这小子。”他搞定完事物后，便把明源单独叫到办公室里谈话。看着眼前少年稚气褪去的英俊脸庞，不免还能回忆起最初见到时那张稚气未脱却也坚韧不拔的脸。
昊天队的成员基本上不是孤儿就是父母早逝的，总而言之都是无牵无挂、无亲无故的孤家寡人。当然也有因为父母的要求，而对电竞和实力十分固执渴求的。昊天队教练觉得这样的人，才能做到心无旁骛，明源自然也不例外。
从孤岛出来的孩子就是好，那一股狠劲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天赋也是超越平常人们的。他当初路过那个小公园，还真是给捡到了宝。
小孩子能把两个大孩子打到角色崩坏，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他正在打造自己的队伍，就蹲下身问那孩子愿不愿意跟他走。
只是他没想到这孩子实在是聪明，不但拒绝了他，还继续大放异彩，让自己变得炙手可热。在多了很多竞争对手之后，他再次朝明源抛出橄榄枝，明源才答应，这使他不得不给明源开放更大的权限和利益。
于是他做了明源名义上的监护人，收养了他，让明源给自己想个名字。明源脱口而出的名字是源，那也总不能没有姓氏。他随手一翻字典第一眼看到了明，然后明源就叫明源了。明源自己本身提出的姓氏，刚好和他不约而同，他觉得这是天意，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他轻而易举就能发现明源毫不遮掩的野心和异于常人的心智，也不是没有担心过这养不熟的小崽子迟早有一天会脱离他的掌控。后来，他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只要自己抛出足够的利益，不亏待明源，明源就不会离开。
明源除了变强，就只有一门心思地找一个人。他也不在乎那个人是谁，只要明源乖乖待在昊天队就成，但是最近的明源越来越不听话了。
“你为什么不接受装备？”昊天队教练问。
明源面不改色，回答自信而又自然：“即使不用这些，我也是最出色的。”
“我是昊天队的教练，我得保证过程的万无一失，这只是以防万一。”教练说。
“没有万一。”明源笃定地说道。
教练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但是你必须保证，如果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你要听从我的指挥。”
明源想了想，点点头，“好。”
“你先回去吧。”简短的对话后，教练若有所思地挥挥手，让他离开。
明源也没有留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之后，教练走到办公桌前，操作电脑，调出闪电队的资料。目光在全真的照片上短暂地停留片刻后，放到了奥朗的照片上，“当然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例如说他，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嘛。为了我的队伍获胜，不择手段。”
……
关注对手的动向也是很有必要的情况，雅兴队集体去看昊天队和帝国队的比赛，进入赛场之前还在谈笑风生。
“这一次昊天队还会获胜嘛？”乔雅问。
司缉摆弄着掌上电脑，分析数据，“轮起战绩，还是帝国队更加出色。也是，毕竟是老牌强队了，昊天队毕竟是跟我们一样近期才出现在大众视线中的队伍。”
“乔乔，你是希望哪一队胜利？”阚见微微俯下身，坏笑着抛出难题。
哪一队？一面是哥哥一面是弟弟，你说她选哪一队？乔雅简直了，瞪了他一眼。
舒萧元气满满地笑道：“不管是哪一队，最终都是要和我们交手的，我们也总是会赢取最后的桂冠的。”
“这话说的不错，我们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队。”阚见赞同地点点头，同样是神采飞扬的自信。
不过这些自信在他们进入赛场之后，就荡然无存了。